我的小怪物甜妻(130)

　　“要不等她回来，我问问她。”窦小野退一步道。
　　“时间不等人啊小野！”姜尚说：“我等得了，我是怕我太太等不了！她现在情况很危险，伤口可能还会恶化，她醒不过来，医生说需要一点精神刺激。可是我们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用，我想让魏潇来试试。”
　　“……”有那么严重吗？
　　“求求你了小野，求求你们。你如果现在有时间，下来，我们一起去接魏潇好不好？”
　　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就在你们家小区门口，小野，时间真的很宝贵，求求你了！”
　　“……”
　　一个中年男人，不顾形象地哭着喊着求她们去救他生命垂危的太太……说实话，窦小野没本法拒绝这样的请求。就算魏潇再冷血也不能吧？
　　在一番心理斗争之后，窦小野决定先下去看一看。
　　她换好衣服，在楼下碰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说他叫姜尚。
　　窦小野一看到他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因为除了眼睛，姜允陌和他长得太像了。和电话里的形象差不多，姜尚是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男人，个头不算高，而且很瘦。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这对父母到底是怎么把姜允陌养成那样彪悍的性格的？
　　姜尚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忌自己的形象，他突然伸手过来。窦小野条件反射后退。姜尚表情一僵，说：“你别误会。”
　　窦小野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和她握手……姜尚亲自来请，诚意显然是够的，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警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表现太反常了，他是怎么知道她家的地址？怎么会有魏潇的号码？吴蔚告诉他的？心里疑问越来越多，而且他越是着急，越是让人心生戒备。
　　姜尚看出了她的防备，把手收回，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情绪，耐心地跟她说起前因后果。当说到吴蔚伤势严重昏迷不醒时，他眼眶一红，屈膝跪下去。
　　！！！
　　窦小野被他这一跪吓得不清，瞬间把之前的种种疑问抛到一边，手忙脚乱将他扶起来。
　　姜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求道：“小野，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求求你，求求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也不会来找你们。”
　　窦小野倒是很乐意助人为乐，可问题这人是吴蔚，是魏潇扬言再也不愿见到的吴蔚……她就不得不考虑很多因素了。她拿不定主意，又听到姜尚说：“你要不要先给魏潇打个电话？”
　　这句话提醒了窦小野，她定定神，一摸口袋，发现忘记带手机了。怀孕以后，她总是丢三落四。
　　姜尚把自己手机递给她，她一个一个数字输入自己的号码，刚打通就被挂断了……魏潇看到是陌生来电没接，可能是被吴蔚无数次的电话骚扰后留下的后遗症。
　　窦小野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这次直接提示关机了！
　　“……她拉黑了。”窦小野难为情地说。
　　“那我们去找她。”姜尚说。
　　窦小野跟他说魏潇去了陈凯家。姜尚闻言大喜，说：“陈凯是我兄弟！走走走，我们快过去！”
　　姜尚的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进不来，他们需要步行走过去。窦小野走不快，姜尚尽量配合她的步伐。走着走着，窦小野心里又开始犹豫。她问：“万一我们也帮不到她呢？”
　　连医生都没办法的事，魏潇能帮什么忙？这一点窦小野很费劲。
　　姜尚跟她解释，医生说吴蔚现在是重度昏迷状态，可能需要一些精神刺激将她唤醒，他们父女俩已经试过没用，所以他想到了魏潇，并且他坚信吴蔚这次不愿意醒过来很大原因是因为魏潇。
　　窦小野听得一愣一愣的，怀孕以后她脑子越来越迟钝，等她回过神来时，看到了停在小区门口的那辆车子。
　　“那是我的车。”姜尚说。
　　窦小野稀里糊涂跟他上了车。
　　非上下班时间，道路还算通畅，窦小野正琢磨着魏潇是不是已经到了陈导家，蓦地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姜尚犹如惊弓之鸟般拿起手机，松了口气：“是我女儿。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窦小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姜尚放缓车速，按下接听：“允陌，我，我还在外面……你说什么？！”
　　“小心！”车头险些与前一辆车追尾，窦小野花容失色地大喊道。
　　姜尚反应迅速地稳住车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把车子停下。
　　窦小野惊恐地看着身边同样惊恐的姜尚：“姜先生你没事吧？”
　　姜尚却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马上回去，我现在就回去！”
　　他挂了手机，才对窦小野说：“我太太伤口又恶化了，医生说要进行二度截肢。”
　　窦小野怔然。吴蔚情况这么严重吗？还得截肢？截两次……还有腿吗？那现在到底还需不需要去找魏潇了？
　　姜尚重新发动车子，自顾自地说：“我得马上赶去医院。”
　　窦小野看他浑身都在发抖，担心他一激动又会发生刚才那样的意外，提醒他说：“前面车太多了，你别急啊！”
　　“好好好，我不急。”姜尚说：“不过小野，这边不好掉头，可能要麻烦你先和我去一趟医院了。”
　　都已经出来了，魏潇又不在家，什么时候回去窦小野不着急。看姜尚这个反应，似乎吴蔚的情况很危险，前面就是医院了，她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五分钟后车子挤进医院大门。
　　刚下车，姜尚不小心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到，吧唧摔在地上，挣扎了很久站不起来。
　　窦小野从另一头绕过来扶他，看到他一脸的血，腿都软了：“你受伤了！”
　　姜尚用手一抹，看到手上全是血，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说：“没事，一点小伤。”
　　他们赶到时吴蔚已经被送入手术室。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有个疯女人在捶墙大哭，护士怎么拦都拦不住。
　　“允陌！”姜尚大叫一声跑过去。
　　“疯女人”听到声音看过来：“爸！”
　　父女俩抱头痛哭。
　　窦小野：“……”
　　姜允陌：“爸，你说我妈会不会死啊？”
　　姜尚：“不会的不会的，别怕。”
　　姜允陌：“可是伤口感染很危险啊，高位截肢也很危险啊，她好不容易才从高危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还没有醒过来，她身体怎么受得了呜呜呜呜。都怪我，为什么要在她开车的时候打电话。”
　　姜尚：“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窦小野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插上嘴：“打扰一下，姜先生——”
　　姜允陌这才注意到她，神色突变：“你来干什么？”
　　“允陌，别这么不礼貌，是……是小野送我过来的。”姜尚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小野。”
　　“……”怎么就成了她送他过来了？窦小野知道他是故意骗姜允陌，配合地说：“不客气。”
　　姜允陌半信半疑：“你送我爸？你会这么好心？爸，你知不知道她是魏潇老婆？魏潇和我是情敌啊！要不是因为那个讨人厌的魏潇，于卓也不会跟我分手！魏潇呢？她也来了？”
　　这颠三倒四的一段话吵得人头疼，窦小野却一下子抓到了重点。姜允陌和于卓分手了？这关魏潇什么事！这个姜小姐是不是又犯病了？
　　为了不刺激这位被害妄想症“病人”，窦小野心平气和地说：“魏潇没来。”她看向旁边欲言又止的姜尚，“姜先生，你伤口还在流血。”
　　姜允陌目光转向姜尚，大吃一惊道：“爸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姜尚说：“小野你先坐，等下我给你叫车。”
　　窦小野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姜尚就匆匆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姜允陌眼神不善地盯着她：“为什么是你送我爸过来？”
　　窦小野不想和她吵，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们碰巧碰到，他摔破了头，我看他状态不太好就送他过来了。”
　　姜允陌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别扭地背过身，蹲下去嘤嘤嘤哭起来。
　　“……”窦小野不知所措。情况已经了解，她是不是应该走了吧？
　　姜允陌冷不丁地说：“我去给你拿杯水。”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用我不渴。”
　　姜允陌不听她的。
　　窦小野只好先等着。她茫然地看着亮灯的手术室。六天前她们才跟吴蔚见过面，现在吴蔚就躺在其中一间里面，生死未卜。命运也太反复无常了吧？
　　失神间，听到身后吵了起来。
　　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是说要帮她倒水的姜允陌。
　　“你怎么往我身上泼水，走路不长眼啊！”
　　姜允陌捏着空纸杯，蛮不讲理：“你话太多了，看你不顺眼。”
　　“我们在说于卓和魏潇关你什么事？你有病吧！有病赶紧去治，神经科就在六楼。”
　　另一个女的扯了扯同伴衣袖：“你有没有发现她和于卓前女友很像？”
　　被泼了一身水的那人“咦”了一声，拿起手机查看那条关于于卓和前女友分手魏潇疑似第三者的微博。上面有姜允陌的照片，她看看照片，又看看眼前没有化妆像个泼妇一样的女人，恍然道：“右边眉毛上有颗痣……没错就是她！天啊，不化妆好丑，难怪于卓不要她，是我我也选魏潇啊！”
　　先是被男友甩，接着母亲车祸，双重打击下姜允陌精神差点儿崩溃，这会儿可顾不得被人认出来，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你给我闭嘴！”
　　“护士护士，这人疯了，快把她抓起来！”
　　“你怎么还打人？你以为我怕你啊！”
　　“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
　　一名护士闻声跑过来拉架：“你们三个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谁允许你们在这大吵大闹了？”
　　“是她先动手的，你看我这衣服都给她弄湿了。”
　　“泼的就是你，谁让你嘴贱。”姜允陌不甘示弱地说。
　　“别吵！”护士冲她吼道：“你再这样我要叫警卫了。”
　　“走走走，别跟这个疯女人计较。”
　　距离远窦小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她走过来时，那两个女的已经走了，护士小姐正在教训姜允陌，姜允陌憋着一股气敢怒不敢言。
　　“怎么了？”窦小野自问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当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