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成精了[剑三](117)
“那么,这一次怀澄过来,就不是来者不善了。”谢千钧分析道,“或许……是你的师父飞升之前留下了什么?”
“我不知道。”殷时远摇头。
“那你知道佛骨吗?”谢千钧想起怀澄之前的话,立刻问道。
“佛骨?”殷时远对此也有些茫然,“我知道佛骨,但是……我不曾见过。”
谢千钧沉默了下来。
阿壤看了看殷时远,又看了看傅霄琛,“但是怀澄说过,佛骨是在你的身上啊。”
“佛骨在我的身上?”殷时远摇头,好笑道,“这怎么可能,我虽然还会一些佛门秘法,但是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佛修了,佛骨怎么可能会在我的身上?要说是在那一位天生佛心的佛子身上,还比较靠谱。”
这……
谢千钧,一时间也有些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要见怀澄吗?”
殷时远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地点你定。”谢千钧直接道。
殷时远明白谢千钧的意思,这是担心自己和傅霄琛被欺负吗?
这种被护着的感觉……
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暖意,殷时远决定不辜负谢千钧的好意,“那么,便请怀澄大师过来这里吧。”
“可以。”
***
虽然话是那样说,但是真正和怀澄见面后,殷时远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谢千钧和阿壤的猜测,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心里不是没有怨恨过,但是此时从头再来,心境却平和了许多。
“殷师叔祖。”真正见到之后,怀澄双手合十,弯腰行礼,执的是晚辈礼。
“你不必如此。”殷时远看着怀澄,心中感慨,不愧是天生佛心的佛子。
就算本应该是妖异的容貌,却仍旧能被他通身的气度所遮蔽,让见到他的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就是他的气质,从而对他自然而然地产生好感。
不过……
殷时远道,“我已经不是千佛门的人,你不必对我行晚辈礼。”
怀澄行礼后,抬起头,双眸看向别人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几分悲悯
,“师叔祖的名字仍旧记在弟子居前的石碑上,怀澄行晚辈礼,是应该的。”
殷时远的神色一阵恍惚,“居然……不曾除名吗?”
“是的,师祖临去之前,曾经嘱托我等,定要寻到师叔祖。”怀澄双手合十,“前不久,师父终于算出,师叔祖的去向落在了玄苍门,怀澄便亲自来了。”
殷时远没有说话,他看着怀澄的神色很是复杂。
“你的师祖,可是唤做远载。”
“是。”
“他……已经去了?”问出这句话的识时候,殷时远的声音有些滞涩。
“是的,千年前,师祖已然圆寂。”
圆寂,而不是飞升。
殷时远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阿远!”傅霄琛察觉到了殷时远的异常,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怀澄一眼,都是因为他!
“阿琛,我没事,就是……”殷时远握着傅霄琛的手,“乍然听闻故人消息,太过感慨罢了。”
怀澄也看了傅霄琛一眼,只一眼,眉心就微微蹙起,然而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平静,倒是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怀澄,你先前说,佛骨在我这里?”殷时远拍了拍傅霄琛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担心自己,问起了怀澄最开始过来的目的
“是的。”
“可是,我也十分确定,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佛骨。”
怀澄垂下头,“此事,是师祖留下的,师祖曾言,悟尘大师飞升之前,曾言,殷师叔祖会,与佛骨有缘。”
殷时远也疑惑了。
既然是悟尘大师说的,他觉得不会有假。
可是,若是他真的见过或者是和佛骨近距离接触过地话,他可以肯定,及一定能察觉地道。
然而事实上,经过了万年的时间,他真的是连佛骨的丁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更不要说是感受到佛骨的存在了。
怀澄抬起头,视线在殷时远和傅霄琛的身上转了两圈儿,没说话。
殷时远又问,“你师祖可说过,若是寻到了佛骨,要如何处置?”
怀澄摇头,“师祖不曾说如何处置,只说,顺其自然即可。”
顺其自然?
谢千钧在一边听得眉头直皱,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和尚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说过来是为了找佛骨,一会儿又说,一旦找到了佛骨,如何处置,就顺其自然。
这……
说话就不能说得明白点儿吗?
要是再说地不客气一点儿,能说人话不?
不过,谢千钧虽然心里暴躁,明面上还是维持着安静聆听的态度。
很显然,殷时远也有着同样地疑惑。
“师父……悟尘大师还留下了什么话?”殷时远问道。
怀澄想了想,取出了一侧竹简,递给了殷时远。
看着那一册竹简,谢千钧只觉得自己的额角直跳。
不是,既然早就有了竹简,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拿出来?
绕来绕去地说了那么多,到底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准备观察?
***
殷时远将竹简接过来后,发现上面所记载的,基本上就是方才怀澄与他说的哪一些。
但是,这上面却记载了一处怀澄不曾明言的、
说的是佛骨的下落。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样一句话,让殷时远
十分迷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更甚者,这个眼前,究竟指的是什么?是线索,还是佛骨本骨?
第63章
“在想什么?”谢千钧将阿壤手里险些掉落的点心隔空接住,随手扔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略有些含混地问道。
“我在想昨日怀澄大师说的话。”阿壤背靠在桌子上,“佛骨,骨头,哥哥,你说,那所谓地佛骨,会不会就在傅霄琛的身上?毕竟傅霄琛可是白骨精呢!”
谢千钧下意识地要伸手揉揉阿壤的脑袋,但是看到手心里的点心屑,又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感觉......不太可能。”
“为什么?”阿壤问道。
谢千钧看了阿壤一眼,“殷时远毕竟也是修佛之人,他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难道还会察觉不了傅霄琛的异样?”
“说得倒也是。”阿壤点了点头,“可是......”
“可是什么?”
“那如果不是在傅霄琛的身上,难道在殷时远的身上吗?”阿壤皱眉,“若是在殷时远的身上,他自己难道就察觉不到?而且,魔修的功法大都十分邪恶,会无限放大人内心深处的欲#望,甚至能直接侵蚀人的魂魄,将人变成成无恶不作的魔头。”
“近乎万年的时光,傅霄琛都能守住自己自己的本性,这未免有些太过强大了?第的哥哥,你不觉得有些太强悍了吗?”阿壤看着谢千钧,“被噬仙虫侵蚀的时候,我也要断臂求生呢。”
“你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谢千钧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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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澄的意思,佛骨在我的身上?”另一处,傅霄琛也是如此猜测。
“应该不会。”殷时远将那一册自己看过无数遍的竹简又看了一遍。
“哼,那群秃驴,说话总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正儿八经地说明白了似乎能要了他们的命!”
殷时远:......
虽然傅霄琛话说的难听,但是在他的小时候,其实也这么想过。
只不过后来修行渐深,也就明白了师父他们说话如此隐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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