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竟然会算命(59)
“邹简言,你躺下,来,躺我腿上。”
“嗯,我…躺你腿上。”
男生呼吸逐渐微弱,变得异常温顺,躺下去的时候,眼睛也开始慢慢阖上。
苏星允拼命掐他的人中,大声哭喊:“陆延,你快叫救护车啊!你救他,你给我救他!你不救他就等于杀了他,你是杀人犯!”
陆延被眼前这一幕震慑住,他甚至有一丝的茫然和空虚。
这就是爱情吗?那自己和苏星允之间的是什么呢……
“让他睡吧,小允。”陆延最终还是硬下了心肠,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星允:“我没有杀他,是你杀了他。你如果不那么爱他,他也不会死。小允啊,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邹简言!不要睡!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不要睡!”苏星允的眼泪滚烫,不断滴在男生的眉眼和脸颊上,缓缓滚落。
一时竟分不清是谁在哭。
“砰!”一声踹门声从楼下传来,接着是迅捷而低沉的脚步声,“不要动,警察!”
一批身着警服的高大男人鱼贯而入,身后跟着三个穿白大褂、抬着担架的医生。
原来是邹简言在上楼来之前,先去一楼用座机报了警。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迎合陆延的心理,顺理成章地拖延时间。
“邹简言,不要睡……”
苏星允的最后一丝意识也逐渐抽离,他缓缓沉沉地靠向身后的墙壁,昏睡过去。
两人紧紧握住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开。
第48章 醒来(正文完)
苏星允从噩梦中惊醒时,口中还喊着邹简言的名字。
猛地睁开眼,四周亮得晃眼,只感到一双温暖厚重的手覆在他手背上。
随着他的头抬起来,那双手迅速撤了去。
那个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继父聂大强,此刻坐在病床边的小木凳上,急忙靠了过来。
“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他站起来,笨手笨脚地把床头抬起,又给苏星允头下垫了个枕头。
“聂叔叔…我没事,邹简言怎么样了?他没事吧?!”苏星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满心想着那个男生的安危。
“你别急,他没事。”聂大强赶紧安抚他,在少年长舒了一口气后,才解释道:“你的同学刚动了手术,医生说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不过,现在还没醒。。”
“很快会醒的吧?”苏星允不放心地问。
“会的,很快就会醒。”聂大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给苏星允倒了一杯温水,“你妈听到你受伤的事,急得差点晕倒,现在在家里躺着,我叫她别来了。一会儿哭哭啼啼,反而影响你情绪。”
“我没事了,聂叔叔你很忙吧,不用管我的。”苏星允不好意思地接过水,低下了头。
“不打紧,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干活。”聂大强又开始削苹果,动作笨拙到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手指削掉。
“小允,以后有事要告诉我们,我和你妈都想帮你,不要把我们当外人。”他声音有些抖动,不似以往那么沉稳,似乎这些话说出来很让他难堪。。
“嗯……”苏星允接过一小块苹果,含在嘴里,甜丝丝的浸润着喉咙。
苏星允想问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
聂大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告诉他:“两个人都抓住了,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大人吧,不用担心。”
苏星允点点头,脑中又浮现出男生护在他身前,血流不止的模样。
他闭上眼,眼角又湿了。
邹简言当时一定很疼吧,那么疼,却硬是撑到了警察来才倒下。
敲门声响起,高凤琴走了进来。
她今天没有化妆,神色也格外疲惫,显然儿子受伤的事令她心力交瘁。
聂大强迎了上去,打了招呼之后,又低声嘱咐了些什么,应该是害怕对方会迁怒他。
苏星允惭愧地低下了头,根本没脸对视。
若不是因为自己,邹家的宝贝儿子怎么会陷入这样致命的危险。
偏偏捅伤他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在邹家人眼中,苏星允大概是个灾星吧。
这样的人,他们以后当然会避而远之。
这段感情,大约是到此为止了。
聂大强把病房让给他们,自己走了出去,但依然守在窗边时不时往里面瞟两眼。
高凤琴坐到了床边的木凳上,将脸颊边散落的碎发缕到耳后,才问道。
“小允,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我没事了。”
“阿姨,对不起。”
高凤琴抿了抿嘴角,沉默了一会儿,才叹口气道:“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她越是说不怪他,苏星允就越是愧疚难当,长长的睫毛已经全部被泪润湿,黑油油遮住了眼帘。
“小言动手术前,意识清醒了一会儿,他反复交待,不要怪你,不是你的错。叫我一定嘱咐你,不要担心他,不要耽误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一天都不能荒废。”
高凤琴抓上苏星允的手,对上少年抬起的眸子,温和地道:“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要听他的话,别让他为你担心。”
苏星允不住点头,鼻子全部被塞住了,压根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邹简言在意识残留的最后关头,依然考虑的是他的未来。
“至于凶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她高凤琴手渐渐握成拳头,声音冷了下来。
苏星允很放心,以邹家的权势来说,要想关他们个三五年,是轻而易举的事。
苏星允休息了一上午,感觉身体复原得差不多了,便急匆匆赶到邹简言的病房里看他。
男生像睡着了似的,神色平静,侧颜俊秀,连呼吸都是优雅沉稳的。
若不是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简直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个刚动完手术的重伤病人。
苏星允就这么坐在他床边,一坐几个小时,静静地凝视着这张脸出神。
到了医生判断的清醒时间,可邹简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睁眼的迹象。
苏星允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他会一直这么睡下去。
“邹简言,大骗子,你别骗我了,你其实早就醒了对不对,你睁开眼啊。”
“你再不睁眼,我挠你胳肢窝了。”
“起来啊,你不是会算命吗,你不是七十岁还要和我一起荡秋千吗?”
他喃喃地念了一大堆,男生一动不动,但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你叫我不要耽误学习,那我现在背课文给你听。我背对了,你必须睁眼,听到没有?”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而…而什么来着……”
苏星允每次背到这里就卡壳了,他挠了挠头,眉头皱成一团。
平时的邹简言一定会歪嘴一笑,捏他的脸,弹他的鼻尖:“小笨蛋,每次都记不住这句!”
而这次,苏星允等不来男生的笑骂,唯有凝滞的静默。
但那只正在输液的白皙手背,轻微抖了一下,指尖也震颤了几下。
不仔细看,甚至不会发现。
苏星允马上意识到,他听得见自己说的话,赶忙继续背了起来。
而且还故意背错了几个字:“故不积…龟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啧,是海还是河来着?河吧,应该是……”
“邹简言,你看我背得对不对?”
男生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弹动得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
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试图拼尽全力唤醒这具沉睡的躯体。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缕……”
“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从男生嘴里传出来,他上半身迅速起伏了几下,又重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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