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上(165)
刚才被巫嵘派去周信鸿书房的就是人面蟢子的子蛊,母蛊不受伤蛊就不会消亡。
周家果然不对。
回过神来的巫嵘神情凝重,幸好他让对阴气感知最敏锐的人面蟢子先去探路,从阴气轮廓来看,周信鸿书房墙壁中嵌的有很大可能就是白天后的遗体。但有相框等事物镇压,白天后的怨气不该出现,更不会形成水痕般怨象。周信鸿常在书房办公,不该让自己时刻身处险境。
时间,该是时间的关系。
周瑾昨天是去墓地祭典母亲的,白天后的忌日应该就是在这两天左右。
巫嵘灵光一闪。
难道说在白天后忌日的时候,周信鸿书房中才会呈现出这般异样吗。白天后死了这么多年,周信鸿一直禁锢她的灵魂,痛苦折磨怨恨足能让她成为厉鬼,特制的结婚照不仅是为了镇压她,同样是为了不断激发白天后的怨气,让她越发凶厉恐怖。
现在距离周瑾死亡不到两天,白天后如果泉下有知的话,怨恨一定会到达极点。光看她能囚禁玉虫,吸收它的能量就知道,白天后怨魂的实力已经到达可怕的地步。
巫嵘脸色沉了下来。
“预测有误。”
周信鸿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他猜到会有人趁这时去探寻他的秘密,就干脆把周家大厦敞开来作为诱饵,吸引那些人去搜查探索,让他们成为滋养白天后怨魂的新鲜血肉。
巫嵘要夺取玉虫很大可能要与白天后的尸骸面对面。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周瑾在他身边。
晚上七点二十五分,周家大厦入口处,周瑾被警卫拦了下来。
“少爷,您不能——”
“滚开!”
周瑾一声厉呵,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动手,把拦在他面前的警卫揍飞了出去。站在台阶上,格外瘦削的周瑾脊背挺得笔直,摘下墨镜,居高临下轻蔑扫了围过来的警卫们一眼,薄唇纵出厌恶的弧度:“我回自己家,还需要跟你们这群废物报备?”
“给我滚开!”
“少爷,少爷——”
周家大厦门口发生的这一幕被时刻监视这边的有心人看在眼中,立刻凝神用对讲机联络:“情况有变,周瑾闯入目标大厦,周瑾带人闯入目标大厦。”
“收到。”
揭阳公安部戒严,陌生面孔的特警们全副武装,地上洒着几摊鲜血。尸体堆在角落,上面贴了防止灵异复苏的符篆。十几年来被周家人腐蚀的公安部被雷霆行动一网打尽。审讯室的门开启,一面容冷峻,神情严厉,眉心有一道竖缝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摘掉染着斑斑血迹的手套。
他身穿警服,气势如山海,收起对讲机向外大步走去,雷厉风行。走到半路时,中年人步伐微顿,眉心皱起:“安格斯警督。”
被他称为警督的是个五官深邃俊美的外国男人。他发色极为浅淡,接近白金色,眼瞳是极淡的冰蓝。他身周泛着淡淡的白金色光晕,好似晨星闪烁的光芒,又似稀释过的阳光,但并不温暖,反而极其寒冷,就像男人的眼瞳一般。
身经百战的特警们都忌惮绕着他走,尤其是避开他手中半人高的,仍在滴血的银白十字架。中年人望向他的目光也透着严肃凝重。不仅是对这位代号晨星圣徒,出身欧盟圣约尔曼大教堂,声名远扬警督实力的尊重,同样是对他漠然杀意的忌惮。
亚联邦查白天后一案很久了,许多受过白天后恩惠的人现在都位高权重,为了还恩情十几年来从未停息。但是周信鸿狡猾至极,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他经营极品翡翠矿脉多年,关系网同样密密麻麻。公安部暗中调查承受的压力很大,直到现在,周瑾将死的关键时间,联邦终于决定动手。
周局临危受命,早在三月前就潜入揭阳城,暗中接管揭阳公安部。但这位安格斯警督忽然主动来到亚盟,以白天后在欧盟时所在教堂的名义共同督查此案,这是上面的命令,周局无法拒绝,只能接受。眼下行动快要开始,周局透过公安部的窗户远眺周家大厦。
作为揭阳安全区中最高大的建筑,从这个角度看周家大厦就如一柄锋利尖刀直插云霄,寓意不详。
“按原计划。”
周局掩去心头浓重阴霾,通过对讲机下了命令。
“八点动手。”
——
晚上七点半,伪装成保镖的巫嵘和白牯紧跟在周瑾身后进入了周家大厦。
第95章
周瑾在这座大厦中生活了十几年,即使和周信鸿之间矛盾再深吵闹再多,周信鸿仍没取消掉他的权限。对外他一直是位溺爱周瑾的父亲,这倒是方便了巫嵘他们。
苏小米的哥哥今晚会如期来找他,巫嵘将黄毛和苏小米安排在外面警戒,选择带白牯进入周家大厦。刚到客厅,巫嵘就觉出不同寻常的浓重阴气。他敏锐望向客厅中挂着的相框,只见相片上周信鸿的身形无一例外全被猩红血色覆盖,而白玫脸上挂了两行血泪。
怨气阴气全都汇集在这座大厦中,明亮灯光仿佛蒙着一层雾气,呈现昏暗的血色。
逢魔之夜。
白牯后颈红莲悄然开了第三朵,他身上阴气重的和尸体没什么两样,所以才能和巫嵘安然呆在异变后的周家大厦中。如果是苏小米和黄毛进来恐怕被这阴气一冲就会变成活尸。傅清更不能来,他就像个阳气炸弹,绝对能‘引爆’如今的周家大厦。
同样没有异样的还有周瑾,此刻他望向客厅挂着的白玫照片,怅然出神,指尖微颤。
“母亲……”
“走吧,我们时间不多。”
白牯揉了揉自己冰凉后颈,手臂伸直,袖中大巫木杖滑落,被他握在手中。从进入这栋大厦起,他就觉得四面八暗处有目光幽幽望着他们,这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让人毛骨悚然。
“走,对,我们继续走。”
周瑾目光坚定起来,快步走到巫嵘身边,忐忑低声道:“巫先生,我母亲的遗体真的在……”
“看看就知道了。”
巫嵘看了眼不自觉走神,目光有点涣散的白牯,抓住他的手,把白玉筒塞到了白牯的怀中,低喝道:“定神。”
从周瑾口中巫嵘得知白天后死在晚上九点,只不过除了周信鸿谁也不知道那日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保险起见巫嵘准备八点撤退,他们有半小时的时间。
前往书房的路畅通无阻,周信鸿不喜欢用佣人,周家警卫也无权进入大厦内。等三人到达书房外时才过了五分钟。
但巫嵘发现,人面蟢子潜入时紧闭的书房大门现在开了一条缝,地毯上拧着星星点点血迹般深色阴气痕迹。其中有两块面积较大的,看起来和人的脚印相似。就像书房里的东西曾悄然走出来过,站在门口幽幽向外张望一般。
巫嵘看了眼木门,上面满是水珠,夹杂着一道道斑驳水痕,隐约形成鬼脸的纹路。巫嵘尝试推门,但开了一条缝的木门却如铁板般纹丝不动,就像后面有什么人抵着它一样。书房中的阴气已经浓郁到了可怕的程度,隔着深黑门缝都能察觉到其中翻涌不息,深沉如渊的血腥怨气。
白牯脸色苍白如纸,周瑾也露出了紧张焦虑的神情。唯有巫嵘脸色仍旧平静。
他取出了转经筒。
“嗡——”
“嗡嗡——”
黄金打造的转经筒转动起来,在昏暗光线下黄金仍旧闪闪发亮。上面雕刻的鸟兽花卉在转动中仿佛活了过来,合着转经筒转动发出低沉轻微的嗡鸣声,与此同时转经筒内还有节奏的响起撞击声,就像和尚敲打木鱼的声音。
这是在传经筒内的除秽宝珠和筒壁碰撞时发出的声音,苦禅大师曾说这个传经筒被供奉在丹拉哲布寺,里面刻着六字大明咒,每转动一次相当于念诵一次咒语。再加上除秽宝珠的作用,巫嵘将它转动起来时,温和强大的能量驱散了阴气。
但木门上水痕凝成的鬼脸颜色却更深,似乎要从木门上挣脱出来般狰狞可怖。
转经筒转动是在积累功德,巫嵘将它交给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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