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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重生,宫廷侯爵](3)

作者:罄靥 时间:2018-03-28 16:43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有些个外面都传着谦和有礼风度翩翩的文人,结果真遇上了却是个能当街对自家妻儿大打出手的人。也有些个武人,外面传的是心怀正义忧国忧民,结果真见到了,却是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结果这么寻访下来,还真是挑出来了几个代表性人物。可能这些个世家子弟还没踏进金殿的门槛儿,就神不知神不觉的失去了入朝为官的资格。
  要数印象最深的,还是今天见着的这俩。
  一个是苏家的次子苏世元,一个是楚家的独苗楚长安。
  苏世元倒是如外界传言,虽然是个武人,但是待人却非粗鲁之辈。待人有礼,就是性子清冷,话不多,言语举止注意分寸。相遇的时候萧寂扮作了一个穷苦书生,苏世元便主动请他喝了杯茶吃了些东西,见着萧寂要往国事上说,连忙以着草民不得议政的理由推脱。
  能看得出为人谨慎,做事稳妥,若是最后殿试不出意外,想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再一个就是楚长安了。
  也是如外界传言不假,是个大纨绔。
  一路上跟着他进了那风月之地,刚进去可就看着这个大纨绔吃了巴掌。
  萧寂都替他脸疼。
  萧寂觉得他估计也是在风月之地混惯了的人吧,对姑娘除了忍就是忍,萧寂觉得要是他能把这种能忍辱负重的性子放在正经的地方,想必也是个不世之材。
  然而后面的事态就有些不受控制了,看着两个人站在窗口边的时候萧寂赶紧喊上身边带着的暗卫去楼下准备着以防万一。
  结果大家的关注点似乎都在那个寻死觅活的姑娘身上了,没想到另外一个也被带了下来,最后大概也只有萧寂反应快些,上前去接了一把。
  毕竟是个成年男子的身躯,平时扛着还嫌沉,更何况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萧寂本来就没接稳,再一个是趁着夜色看不清楚,在迎上那双瞳眸的时候萧寂还是不禁愣了一下。
  太相似了。和那个之前一直伴在身边的人,如出一辙。
  这么一愣,就把人摔在地上了。
  然而不过须臾萧寂也就回过神儿来了。
  他的从一,早就在那个时候死过了。
  “皇上,皇上,太医来了。”
  萧寂纠结在今日发生的怪事里头走不出来的时候,老太监的声音便在门外响了起来。
  “让他进来。”
  方才伸手去接楚长安的那一下可是砸的不轻,过了好久左臂还是没有知觉,现在虽然是能动了,但是每动一下钻心剜骨的感觉就令人恨不得没了这条胳膊才清净。
  “皇上,您这胳膊……怕是断了。”太医摸索了好久才确认下来怕是真的断了,颤颤巍巍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萧寂:为了接住媳妇儿QAQ但是真的好疼啊

☆、第五章

  一晃就是小半个月,又一场降雪来临的时候终于迎来了这些学子们期待已久的殿试。萧寂刚登基的时候便知道国不可无栋梁,科举更是早早的就举行了。如今九州之内各地榜上有名的学士皆聚于此,尤其是出身贫寒的,更是希望能为自己谋一个好一点的官职好留在京中。
  文试到还好,室内火炉烧的旺,根本感受不到一点儿外界的寒冷。特别是皇上还担心这些个学士们冻着手不方便写字,更是给他们每人备了个汤婆子,生怕有半点儿磕着冻着。
  然而同样是祖国的花朵,另一批人的待遇择完全不同。
  从入宫开始便要求将厚重的斗篷脱掉,只留最里层的单衣,站在这冰天雪地的校场里头等待着消息。这一站就是两个多时辰,刚开始还能听得见有几声抱怨,后来这一行人栽倒了一个又一个,别说抱怨了,仅有的那么点儿体力能站稳都不错了。
  汴京虽然是没有当初在边塞那般冷冽,但是只着单衣还是勉强了些。楚长安本是以为萧寂这个人不爱走寻常路,结果没想到这一次连路都不屑于走了直接飞檐走壁了。
  大约等着天色有些暗的时候,远处才走来了一个身着暗色裘衣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一排低头猫腰的太监。
  楚长安大老远就认出来对方是谁了,但是再一看身边,几个时辰之前还好端端站着的人,已经倒下一片了,还能站着的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但是这几个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冻得面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只能低着头试图缓解寒风带来的冲击。
  萧寂走近的时候轻声咳嗽了一声,这才算是让寒风之中的这群少年反应过来。有的想行礼,却发现因着长时间在雪地里头站着,膝盖已经不听使唤了,稍微一动便委顿在了地上。
  萧寂罢了罢手,意思他们不必多礼,又示意身边跟着的太监将这些倒下的给扶了下去。
  “今日有幸在此相会啊,各位有什么感想吗?”
  有的眼尖的已经认出来萧寂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市井之中见过的,或是贫困书生,或是卖卦算命的,再或是挑着担子的小贩。
  这些个少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懒得正眼看的人,今日穿着一身龙袍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有两个人对此没什么反应。一个楚长安认得,应该是那个带他去风月之地的祸首的弟弟,苏家的次子苏世元,另外一个看样貌不是京城人士,楚长安也不认得。
  至于楚长安,自然是跟着其他人一样,装出一副惊讶到不行的样子,好像跟真的不知道萧寂是谁似得。
  毕竟前些日子那件事儿说来实在丢人。
  “能在朕手上撑过一刻钟的,便留用朝中。”萧寂说完扫了一圈这几个零零散散站着的少年,暗自叹了口气。
  这一次萧寂一个是需要选出来镇守南北的两大将军,以便稳固江山。
  毕竟这些个大臣表面上对毕恭毕敬的,其实内心指不定想些什么,尤其是这些先皇留下来的臣子,更是琢磨不透,保不齐之中就有那么一两个想要为了原主复仇的。想一夜之间换掉是不可能的,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来。
  再一个便是重新培养一个只肯为他一个人效忠的将士。
  每当处理起来这些个事情的时候,萧寂总会想着要是之前那个人还在就好了,少说也能帮着些。可惜还没熬到亲眼看到自己穿上龙袍的时候已经撒手人寰了。
  不得不说在边塞那么多年不是白锻炼的,这些个在京中享有盛誉的武者们,到了萧寂面前别说撑过一刻钟了,有的连三招都难。
  不过也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校场里头站了这么久,能伸展的开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一次上场的少年名张砚,不苟言笑的低着头,脸色恨不得比这天都冷上几分。
  方才知道了皇上是自己前些日子见过的人的时候,张砚也是这幅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冷着的脸简直跟萧寂有一拼。
  既然规定是撑过一刻钟,这个少年想必也是照着这条漏洞去的。从一开始便满场移动,身边能利用的树干枝丫全部用上了,甚少给对手接近的机会。
  一刻钟便这么轻轻松松的撑过去了。
  其他前来应是的已经炸开了锅,大抵是说什么这种手段卑鄙无耻,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只有楚长安默不作声。
  毕竟往前数几个月,萧寂得到的皇位的手段不也是卑鄙无耻不登大雅之堂的吗。
  下一个是苏世元。
  不得不说这些个世家子弟里头长得最白净的就是他了,表面上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恨不得风一吹都倒下了似得,但是身手却是出其意外的精湛。
  而且能看得出来脑子不错,吸取了上一个人的经验,也是能跑便跑,能躲就躲,避免正面交锋。
  这么一来也勉强撑过了一刻钟。
  最后一个便是楚长安了。
  方才看了一圈儿,楚长安大抵也是知道萧寂只使出了不到五分,所以才给了这些个少年有了钻空子的机会。
  当初训练自己的时候萧寂可是恨不得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儿,见血都是家常便饭了。哪儿像现在似得不痛不痒的打两下意思意思。也正是这般,才能造就他这个疯狗一般死认主的性子。
  轮到楚长安的时候萧寂明显楞了一下。虽然还是那副无喜无悲的面容,但是依旧能捕捉到了些许端倪。
  因为以前萧从一有一个毛病。
  不管是持剑还是拿/枪,一切兵器都是反手持的。然而这并不是什么独门绝技,而是习武的年纪没人帮着启蒙,很多姿势都是错的。后来虽然萧寂帮着他改了不少,但是反手持兵器的这个毛病死活都改不过来。
  如今这个动作,在楚长安身上再一次展现了出来。
  大抵是这个动作刺激到内心里头最不愿意触及的暗处了,这一次萧寂可是疯了一般的使出了十成十的武功,恨不得把人置于死地一般。
  方才还胸有成竹的楚长安,这下子可懵了。心里念叨着别说过殿试了,先保命要紧。
  刀光剑影之间,楚长安身上单薄的衣衫已经多了几分血色,洒在白雪之上格外触目惊心。
  其他少年在一旁看着也傻眼了。这要是一刻钟撑下来估计半条命都没了,要是撑不下来,万一皇上失手一刀刺进去怕是整条命都没了。
  两个人从校场这头一路翻滚到了另一头,时间已然过了一刻钟,但是萧寂却是没有半点儿停下来的意思。
  萧寂出手的套路楚长安还算得上熟悉,但是如今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是难免乱了章法。
  这可不,一不留神,这一剑便直挺挺的刺入了对方的腹部。
  看着萧寂捂着腹部皱紧眉头的时候,楚长安才算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忙丢下手里的剑,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皇上……您……”
  一时语塞,楚长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弑君未遂这个名头自己怕是当定了,甚至已经能想象的出来天牢里头狱卒们那副狰狞的嘴脸了。
  “楚长安,上次你从楼下摔下来朕为了接你手都断了一只,这一次怎么招?想杀了朕把这江山改个姓是怎么的?”虽然是斥责,但是语气之中并没有怒意,但却是掩盖不住的失落。萧寂没去接他伸过来的手,而是自己起身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回走着,刚没走两步,一个趔趄没有站稳,险些跌倒在地。
  “草民不敢。”楚长安说罢又道了声失礼,本是试图将萧寂整个人横抱起来,但是在迎上对方的目光的时候又觉得不太妥当,故而改为将手从他肩下穿过把人架了起来。
  这次萧寂倒是没有再甩开。
  两个人的姿势的确是过近了一些,楚长安明显感觉到对方高的已经有些过分的体温,哪怕隔着这么多层衣物依旧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楚长安原本还奇怪以萧寂的身手怎么可能让他有机可乘,但若是断了手,再加上发了烧,便也说得过去了。
  众人见了这两个人一个残一个伤的样子不禁大惊,不过也没人顾着楚长安,所有人的目光基本上都在皇上身上。
  别人撑不过三招,楚长安倒是好,直接把皇上给打伤了。这殿试估计过了,但后半生怕是也得在天牢里头颐养天年了。
  萧寂也没觉得自己这幅样子有什么不妥,只是示意一旁站着的太监扶自己回去,又交代了让这些个少年们回家静候佳音。
  皇上这一走,这些个少年们可算是按捺不住了,纷纷朝着楚长安身边叽叽喳喳的围了过来。
  有的是想巴结他,有的是打算以后看他的笑话,毕竟打伤的不是别人,是那个九五之尊的天子。
  楚长安没去理会那群人的聒噪,他自知方才刺下去的时候的确是失了分寸。比起足以致命的惩罚,楚长安还是更担心萧寂的情况。
  毕竟那是他的君啊。                       
作者有话要说:  萧寂:朕都这样了媳妇儿居然不抱我,伤心极了(:зゝ∠)

☆、第六章

  这打伤皇上的事儿,一夜之间就在整个汴京传开了。
  本来还有的人不知道楚长安的名字,现在可好,大街小巷谁还能不知道这个恨不得逆天的大纨绔。
  有的人说楚长安这回是死定了,逆君犯上,有意行刺,条条都是死罪。也有人说这事儿说不准,毕竟当今圣上的皇位都是这么得来的,保不齐就喜欢这种离经叛道的。
  这几日楚长安估摸着自己这辈子怕是也差不多到头了,已经思量着万一再见着萧寂的时候干脆摊牌表明身份,至于信不信就是他的事儿了,至少死无遗憾了。
  一大早太阳还没露头,楚长安便听见屋外一阵嘈杂。刚想开口呵斥他们安静些,却见着冬果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
  外面的冷风把屋里头灌了个遍,楚长安裹着被子坐起身来,一脸幽怨的瞧着眼前的小侍女。
  “别睡了!快起来!状元!是状元啊!”冬果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了,完全没注意到楚长安脸上写满的不悦。
  “大早上的你吆喝什么吆喝。”楚长安一看估计是睡不成了,干脆起身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今年的武状元是您啊!一大早奴婢专门跑到城门口去看了的!”冬果整个人还是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是我还能是谁?”
  表面上是这么说,但是楚长安心里头已经暗自舒了口气,至少等待自己的不是牢狱之灾了。至于以后被发配到哪儿,能不能留京驻守,就看造化了。
  既然是状元,大概会被分配南下驻守几年。楚长安倒是不在意这些,反正日子还长,哪怕几年之后历练出来了名头,再回到皇上身边做事也会更稳妥一些。
  但是楚长安私心里头还是希望能一直驻守在京城的。
  既然已经放榜了,想必离入宫觐见的日子不会远了。
  再一次相遇的场景楚长安不求着有多少风花雪月的意味,只求着别再有血光之灾的就好。
  早上刚放出来榜,上午圣旨可就到了。
  来府上的公公瞅了楚长安一眼,轻声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这些个公公在宫里头待得久了,自然是知道如何仗人势,虽然有些个嘴脸倒真是令人厌恶,但是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也只能从这些个人的脸色上来揣度圣意。
  楚长安跪在地上抬眼瞄了一眼一脸大爷样儿公公,只觉得他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圣旨有些刺眼,心里头不禁又沉了几分。
  毕竟这次他可是状元,常理来讲不说巴结,好歹也会笑吟吟的说两句讨喜的。毕竟这世道几年河东几年河西的,还不一定谁看不起谁。然而如今对方一脸爱答不理的,想必是圣旨上写的东西不尽人意。
  等公公读完圣旨以后,楚长安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接旨谢恩。
  榜眼和探花分别被封了南北两大将军,唯独他这个状元,被困在了宫闱之中。爵位和官职虽然是给了,但实在是给的讽刺了些,远远没有另外两位的风光。
  待那太监走后楚长安拿着圣旨久久没缓过神儿里,就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双眼空洞的凝视着前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这一上午可算是把人生的极喜极悲给经历完了。
  从一开始担心着牢狱之灾,到冬果告诉他他中了状元,再到太监告诉他这个武状元只能领个侍卫的差职,但是却是个御前侍卫,品阶虽然不算高,但是提拔的快,而且最重要的是离圣上近的很,每天想见不着都难。
  不过楚长安性子倒称得上是知足,反正不管怎么样总归是离萧寂进了些不是?虽然不可能像以前在边塞那般亲密,但是总归是每日能看得到了。若是真有什么人有不轨之心,也好出手替君除害。
  然而楚长安是想得开,但是百姓们却是一片唏嘘。
  毕竟苏家也算得上是京城里头排的上号的世家,苏世元拿到这个成绩自然是没人怀疑。
  张砚出身平民,虽然家里头没什么势力,但是清清白白的,无功无过。如今拿到这个位置,也算的上是凭着自己的势力走上来的。
  唯独楚长安。
  楚家往上数几代也是开国元勋,奈何一代不如一代。倒不是无所作为只啃着祖上的基业,而是到了最后没几个入朝为官的了,而是改为从商的居多。尤其到了楚长安的父亲这一代,常年在外通商,要不是楚家还有个大纨绔,估计京城里的人早就忘了有姓楚的这号人了。
  毕竟这个商人和娼妓被视为同一阶级的年代,能把当过开国元勋的世家做成这个样子,当真是暴殄天物。
  大家都说估计是皇上看着楚家没落了,不如把机会给别人,不再去扶这个拽不起来的阿斗了。
  也有人说楚长安这个风流的性子难成大事,皇上估计也是知道他这个半吊子的样儿,也不敢让他当什么重任。
  不过说归说,谁也没敢真当着楚长安的面讲出来。说着楚家没落了,其实真是见着了还是得毕恭毕敬的喊声爷。
  那人模狗样的太监上午来的时候还不愿意正眼看楚长安一眼,丢下圣旨就匆匆离开了。傍晚再来的时候可就变了脸。什么好听话都说尽了,大概意思就是皇上的口谕,请楚长安进宫去,说是布了晚膳,想亲自见见今年这个武状元。
  这太监在御前做了几十年的事儿了,往年还真没听说过皇上会单独邀哪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共进晚膳的。
  而且这次皇上也是好下了功夫,从中午就让御膳房开始忙活,每一道菜一定要精益求精,哪怕以前接待外宾都没这么认真的。
  楚长安听完了以后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让冬果给了他些银两说是请公公喝茶了,说自己一会儿便动身,让皇上稍等片刻。
  待那太监走后,冬果总算是忍不住了,瞪了楚长安一眼,“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你骂我做什么?”
  对于这种人楚长安倒是见惯了,说白了也就是人的本性,欺软怕硬,尤其是这些在宫里头做事儿的,更是打小就会察言观色,知道该巴结那个该唾弃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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