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洗白计划(88)
“为何笑? ”容予霄轻轻托着鹿川的脸,嗓音喑哑。
鹿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爱的人肯相信自己,很幸福。”
短短几句却让容予霄的心中炸开了花。
他扶着鹿川的腰肢将人扳正后策马狂奔,一路顶着风沙在一望无垠的金色地脉中奔驰着。 天地浩阔星河斗转,这世间万物都承载着他们,却又远远装不下他们两人的故事。
鹿川放松了身体,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不得不承认,哪怕没有洗白的任务在,最终兜兜转转,他也会爱上这个男人。
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爱这个人的每一个灵魂,即便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骆闻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燕兵,他们黑压压的几乎要踏破城池,光是轻轻扫视一眼便能有着无限大的压 力。
就在刚刚,燕国的探子已经来报,骆老将军被秘密处死,尸骨不明。
容予霄是故意的,他的耐心用尽了,也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所以剩下的东西,便是斩草除根并 让自己付出代价。
多好的一盘棋啊,步步周密,哪怕连自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他如同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柔韧有余地牵制着自己,甚至从中摄取乐趣。
骆闻轻笑一声,眼底渐渐涌起崩坏的情绪。
“这世间从来都是亏待于我,论权利我不及容予霄,论心爱的人,我亦是差他半步。如今两者博弈权 衡,我竟输的彻头彻尾!”
不甘心,凭什么所有的如意事到了最后都是他容予霄乐享其成?
难道他就活该处处受限像个过街老鼠一般?
手中拎着烈酒,骆闻尽数灌入喉中。
脑子里走马观花般回想着鹿川与自己的种种过往,可越是回忆,骆闻便越觉得可笑。
以前未曾发现,现在细细回想。鹿川与自己在一起时,眼底毫无爱意甚至异常清醒。
表面上与自己暖昧难分,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刻意的距离,从未逾矩。
所以不爱他当初又为何要刻意勾.引他呢?为了看他们两人鹬蚌相争,自己稳固皇权么?
骆闻朗声大笑,笑声中竟透出几分悲凉来。
他摔碎了酒坛眼底阴狠。
那唇角带起的笑容,是崩坏而狰狞的。
“你既不爱我,便不该来招惹我。鹿川,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啊...还在后面呢。”
这是他,为鹿川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回了燕里营,容予霄预备整顿一天,次日返回京都。 他们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云层,鹿川心中忽然压抑极了,沙尘暴应该马上就会席卷这里了吧。
鹿川正愣愣出神之际,翠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气运之子骆闻已死,现世界气运已归还原男主秦子修。】
“骆闻死了?!”鹿川不敢置信地坐在床上,似乎有些震惊。
他正想问些什么,忽然眼前的画面扭曲起来,连着记忆都幵始模糊。
脑内混沌一片,鹿川甚至记不起自己究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二次。
他看着面前的容予霄,是初见时的模样。
冰冷暴力,眉宇间透着浓郁的杀气。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容予霄。
鹿川得到记忆有些恍惚,他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吧?
骆闻轻轻碰了碰鹿川,语气戏谑调侃:“你莫不是喜欢上摄政王了?”
鹿川正要承认,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了口: “莫要瞎说,朕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容予霄?不过是为了巩 固皇权罢了。”
为什么...不受控制?
鹿川茫然的看着四周,瞳孔并未聚焦。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幻象渐渐褪去。鹿川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曲潇姚,之间她脸色惊恐甚至流了冷 汗,目光不自觉地往外瞥。
容予霄站在门口,一身银色的盔甲还未卸下,周身杀意暴涨甚至自脚下卷起了风。
“巩固皇权?鹿川,你若早说,本王当初就该杀了你。”
那眼底破碎的爱意和癫狂的恨交织在一起死死绞杀住鹿川,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掐住鹿川的脖子, 容予霄咧嘴冷笑。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想当皇帝,本王偏偏不允。本王要你夜夜在我身下承欢求饶,再也看不见外 面的太阳。”
你既不爱,便沦为禁.脔罢。
作者有话说
下章百分百小黑屋!!这章字数少了点,身体不太舒服得休息了。
一天不如一天,垮了。
第96章 疯批摄政王的傀儡小皇帝(二十)
鹿川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看着曲瀟姚,目光中仍透着几分茫然。
但触及到曲潇姚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怔愣的神情时,刚刚断片的记忆渐渐回笼。
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点点褪去,鹿川无措地站在原地。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了骆闻,他站在自己不远处笑意呤吟,只是身体已经变成虚无透明的幻影。
“阿川,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你可喜欢?”
这是骆闻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也会是最后一次。
鹿川闭了闭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他后悔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骆闻逼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自缢而亡。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哪怕是临死前的报复,也依旧弥补不了鹿川心中情绪的万分之一。
但他对容予霄的喜爱是真的,不容任何人夹杂污秽。
“这事我无从解释,但若你觉得我是为了巩固皇权,那你便杀了我,登基称帝吧。”
鹿川的眼底是陷入泥泞时的痛苦挣扎,那种愧疚与决绝再一次让容予霄会错了意。
“所以当初一切的话都是骗我的,你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缅怀骆闻,对么?”
容予霄朗声大笑,眼角泛着妖冶的红意,他死死捏着鹿川的脖子,表情竟然偏执的有些癫狂。
“鹿川,你可知你为何这么多年一直稳坐在皇位之上?你以为当初的你又为何能登基免逃一死?这背后 究竟是谁在护你周全?”
眸子倏地睁大,鹿川只觉得有一道灵光狠狠拍在天灵盖上。
容予霄从一开始就对皇位没有兴趣,他怕自己死了,所以以虎符威胁先皇强行逼宫让他传位给自己,但 他又担心自己会脱离掌控,所以亲自掌权,确保自己会待在他的掌控之内。
不对...不对...
为什么他会对这一切记得如此熟悉清晰?
明明登基的时候,他还没来过这个世界啊...
记忆被篡改了?还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
洪水般的疑惑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可窒息感却让鹿川的大脑嗡鸣一片。
眼前的一切都在离自己越来越远,无数的话想要开口去问。
手指无力地抬了起来,随后重重地摔了下去,鹿川自光明跌入了黑暗。
曲潇姚坐在椅子上,原本桌子上还摆着鹿川爱吃的小糕点,两人闲聊的正痛快,谁知鹿川突然神色失 焦,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几句话出来,偏偏好巧不巧摄政王过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曲潇姚还是壮着胆子跪了下来。
“启禀殿下,这其中恐怕有蹊跷。”曲潇姚将刚刚的话如实禀报,并道:“陛下定是真心爱慕殿下的,臣 感觉得出来。”
容予霄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曲瀟姚,唇角的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你和顷尧的大婚,本王准了,挑个极力地日子便准备上吧。”
曲潇姚大喜过望,却仍旧有些担心地看着昏过去的鹿川。
传闻摄政王殿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她亦是看不出此刻的容予霄究竟是什么心情。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不知道为什么,曲潇姚总觉得,容予霄活的未免太过通透,就仿佛活了很多世一样...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天赋吧?
曲潇姚颔首退了出去,开始思索着鹿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