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82)
门把手被人按下,不轻不重关上的声音传来。
蔚池迅速上前两步,去抓青年瘦削的手腕。
没了外人在,他的神情仍然保持温和风度,甚至手中的力道也不算重,只要想,就能轻而易举被眼前人挣开。
只是除此之外,他口中的言语却不再像楼下那样有分寸,他甚至推翻自己两分钟前说的那句“不问”,直截了当说:“昨晚你遇到了谁?”
玉流光停下脚步,没有挣脱开这只手。
他垂眸扫了眼,回头。
蔚池注意到他细密的眼睫,尾部微翘,衬得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竟也有些可爱。而后蔚池才去注意他说出的话,“蔚池,需要我提醒几次,你才能认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立场问我这些问题。”
没有立场。
蔚池想,可是当初的季昭弋也没有立场,没有正当的身份和他接吻。
为什么季昭弋仍然越过了那条线。
季昭弋能这样,他为什么不行?
季昭弋行,蔚池当然也是行的。
青年目光又低下去。
抓握着他手腕的宽大掌心,霎时加重了不少力道,下一瞬便将他完整地拉入怀中,旋身抵在门边浅蓝色格调的坚硬墙面。
两个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令人来不及反应,待他抬头,唇瓣便已经被蔚池越线地吻住了。
略沉的呼吸喷洒在面颊上,唇瓣暧昧紧贴,青年的眼眉却仍无动于衷地掠下,去看蔚池吻着自己,注视自己的灰色眼瞳。
蔚池不太喜欢被他这样冷静漠然地看着。
仿佛他对他而言,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垃圾。他更想这双眼睛充斥情欲,被自己挑起的难以抑制的情欲,春色。
蔚池加重了这个吻。
灰色眼瞳垂下,手指搭在青年雪白的颈边和耳边的位置,吮吸他柔软艳色的唇。
他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两人炙热的呼吸交织,蔚池渐渐想得到更多,不只是柔软的唇,还有他的水液,藏在口腔里的湿软舌尖。
青年轻喘。
下颌被指腹抵着,他微微抬起一点弧度,脑袋抵着后面的墙,狐狸眼半掠下来,带点水色,虚虚实实地看着蔚池。
唇齿跟着被人吻开。
发痒的温热喷洒在唇缝中,紧跟着是急促的舔咬,蔚池在反复□□他的舌尖,带来的一些痒意迫使他下意识往里瑟缩了些,可很快舌尖传来轻微的啃咬。
蔚池用牙齿轻轻衔住了这截湿软的红。
过于近的负距离,牙齿都险些磕碰上了,玉流光伸手去抓蔚池后脑的头发,声音含糊得断断续续,“差不多得……”
蔚池已经完全沉溺其中。
他用鼻尖蹭他脸颊,嗅着那无所遁形的馨香,这种香比人工香水更有韵味,前调尾调闻起来都是不同的感受,时而诱时而清新,像雨后新出的那丝太阳,他眼眶微红,用掌心控住青年的泛凉的后颈,炙热的吻从他唇瓣印到下颌处。
甚至还想往下。
玉流光的手及时拽住他的衣服。
等会儿还要下楼吃饭,他这会儿并没有太大的放纵的兴致。
“蔚池。”
蔚池喉结一直在滚动,满脑子都是他身上的香味,还有他口中的潮热,柔软。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去看他。
半矮下来的身形一顿,重新站直,挺拔,几乎将怀中单薄的人完全笼罩着。
其实只要蔚池想,他的力气足够抓着面前人,继续吻下去。
只是后果大抵是被扇耳光,咬唇肉,好处讨到了,后果也一并袭来。
蔚池当然是不怕这些的。
不继续下去,只是因为他太习惯顺从他了。
青年这会儿情色明显。
他靠着墙,雪白的脸颊晕了一丝薄红,眼尾水色明显,唇上沾着水光。
是蔚池最开始想要的模样。
不是冷静的漠然,而是被他挑出来的情欲。
“我还以为你特别喜欢这样。”
流光微微偏了下头。
被这样吻,他没生气,只是用漫不经心的嗓音说:“看见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不应该高兴吗?”
蔚池顿住。
他侧头,感觉到抓着发根的手指松了力道,这只手的指尖似乎勾住了他的发丝,正在轻拽着,打转。
不疼,但神经末梢传来的反馈令他无法转移注意力。
过了好片刻,蔚池才略感荒谬地说:“我为什么高兴?”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被喜欢的人忽视,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玉流光轻轻“啊”了一声。
“你不喜欢吗?”
他好像疑惑了,靠着墙的身形站直了些。
凑近蔚池,“你不喜欢吗?不喜欢看到我和季昭弋接吻,不喜欢看到我和别人亲密吗?”
“你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啊?”
玉流光用轻缓的声音说,“其实你特别喜欢的,我发现了。”
距离又拉近了。
蔚池抓握着他的手腕,逼近再去吻他,直到把人吻得气喘吁吁才扯开,脑子里难得清晰地去想这两句话。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看到流光和别人亲密,和别人接吻吗?
蔚池否认,不喜欢的。
可他有时候确实能从中感觉到一丝快感。
这种情感很复杂,他大概是精神有问题,才会在这种爱情的悲苦之处中寻找到令自己愉快的源泉。
可痛苦也是真的。
他无法找到平衡,甚至痛苦以压倒性胜利推倒了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快感。
蔚池道:“我不喜欢。”
蔚池第二次重复:“我更喜欢我们谈恋爱时的样子,想要你跟我复合。”
玉流光松开蔚池的头发。
他靠着墙,移开目光,视线落在自己略红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反问:“是吗?”
蔚池安静了片刻。
想到第一次撞见流光和季昭弋时的画面。
那时流光大抵是被强迫的。
季昭弋力气大,流光明显挣扎了两下,但没有挣开。
蔚池就在没关紧的门边看着。
他以为自己会嫉妒,会有撞见爱人和别人亲近的愤怒。
不,准确来说这种情绪确实是产生了,和海浪一样排山倒海袭来。
可夹杂在海浪中的,还有一只小帆。
这只小帆代表了他痛苦之外的怪异情绪。
漂流在海浪之中,不明显,却也无法忽视。
蔚池后退了一步。
他过了一段时间说:“我主观上并不希望你和季昭弋有牵连,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有我们。”
玉流光捋开腮边的乌发。
轻声:“但客观上,你发现自己确实有这种情绪?”
蔚池没说话。
他不太这样剖析自己的内心。
最初他或多或少发现了自己的奇怪之处,但没有深究,而是放任。
反正不论怎样,他确定自己是爱这个人的就足够了。
所以那些事被人曝在论坛,蔚池也没想过要分手。
他爱玉流光,分手后痛苦的是自己,所以与其分手,倒不如无视这些不痛不痒的小插曲。
过了一段时间,蔚池转动了灰色眼瞳,问:“你怎么看出这一点的。”
玉流光轻飘飘道:“去年。”
他歪了歪头,“我和季昭弋在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你在门口了,我以为你会冲进来打断我们,但你没有。”
这么好涨愤怒值的一幕,蔚池一点都没给他涨。
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想不明白。
“所以我满足你了。”
玉流光轻飘飘扫了眼蔚池下颌的青紫色淤青,不疾不徐道:“分手,满足你的这一点小癖好。”
他狐狸眼微弯,给予蔚池一种仿佛他真是好心的模样。
看,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有这种古怪癖好,但仍然好似大发慈悲般地满足他的要求。
蔚池胀热的头颅前所未有清晰下来。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他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