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重生(106)
“霍宗濯你知道吧?”
“他之前卖飞机,都上新闻了。”
赵广乾:“我知道他。”
“他和山西那边的几个煤老板关系非常好。”
“我和他一起吃过饭。”
“他还能从山西替人把煤卖到北京,北京那边肯定有他的关系。”
赵广源临时想到什么,低声道:“赵朔有次碰巧看见霍老板和姜落吃饭,上次霍老板来家里,也说和姜落关系不错。”
不提还好,一提赵广乾就有气:“看吧!早点把孩子接回来,都能和霍宗濯这种人攀上朋友关系了!”
“蠢!”
赵广乾:“你反正不管怎么样,把孩子给我接回来!他不回来,你给我绑也要绑回来!”
饭至尾声,春节联欢晚会也在电视上热闹地播着。
母亲上楼不知做什么去了,霍宗濯在看联欢晚会,姜落靠着椅子,大哥大接到了薛会计的电话,笑聊:“儿子又没回来吧?”
“得了,你等他,不如等我回去孝敬你。”
霍宗濯听见,转头看了姜落一眼,目光柔和。
姜落又接到了王闯的电话,他边垂眸往杯子里倒桂花酿,边对着大哥大那头笑:“哟,王大老板这是喝醉了?舌头都捋不直了?”
“嗯,你也是,除夕快乐,过个好年。”
挂了电话,恰好母亲从楼梯下来。
母亲手里两个大红封,笑着,一手一个,一个递给霍宗濯,一个递给姜落:“来,给你们的,都拿着。”
“谢谢妈。”
霍宗濯伸手接了。
姜落则起身,绕过桌子,张开胳膊去抱母亲,拖着嗓子:“谢~谢~妈~妈~”
“妈~妈~最~好~了~”
霍宗濯也拿出一个红包,含笑递给姜落:“这是我的。”
姜落看见,马上也过去,弯腰拥抱霍宗濯:“谢~谢~大~哥~”
“大~哥~也~最~好~了~”
低声:“是吧爸爸。”
霍宗濯闷笑,拿红包拍姜落的头,又和眼含笑意的母亲对了一眼。
母亲慈爱地看着他们。
院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原来是有人在巷子里放烟花。
姜落出去看,霍宗濯也跟着出来,看见石板路上闪烁的焰火。
焰火各色,绚烂夺目,好玩儿,也漂亮。
巷子里的人多了起来,还多了很多小孩子。
姜落和霍宗濯站在一起看烟花,还看到有人放鞭炮,“嘭”一声炸在高空,声音特别大。
霍宗濯站在姜落身边,抬手,给姜落捂住了耳朵。
姜落转头,笑着看他,说:“我果然是你儿子,还帮我捂耳朵。真是好爸爸。”
霍宗濯拿捂耳朵的手捏了捏姜落的耳朵,姜落拿手肘捅他。
回来,母亲继续看春节联欢晚会,霍宗濯和姜落收拾桌子,把盘子碗筷一起端去厨房。
霍宗濯开了水龙头,准备洗碗,姜落端着碗筷进来,说:“我怎么感觉我像嫁到你们家了。”
霍宗濯好笑,边卷衬衫袖子边不紧不慢瞥了姜落一眼。
姜落看他:“你什么眼神?”
霍宗濯幽幽道:“给我当老婆,是不用进厨房的。”
“这么好啊?”
姜落在水池里放下碗筷,转身。
他都走开了,又折回来,挨着霍宗濯,明显搞事的表情,一脸机灵,说:“老公。”
说完飞快闪了,就怕霍宗濯抬腿给他一脚,跑开了还哈哈乱笑。
霍宗濯哭笑不得,冲着门外扬声道:“你再这样,就给我进来洗碗!”
“你洗吧,你的福气!”
姜落扬声:“我擦桌子,陪妈看电视!”
霍宗濯唇边噙着笑,转身去洗碗。
手伸进水里。
水是冰,心是暖的。
外面厅里,姜落陪母亲看电视,又大咧地翻了翻霍宗濯给的红包。
翻开,看见是美金,姜落笑了。
他想以后谁要是给霍宗濯当老婆,他都不敢想那日子得多舒服多幸福。
姜落又想起上一世,霍宗濯年近40也没有结婚。
姜落拿手翻了翻红包口的一摞美金纸钞,琢磨:不会真不行吧?
姜落决定改天给霍宗濯去找点治那里的偏方。
当男人,怎么都得硬!
第70章 不同
苏城的桂花酿甜津津的, 度数不高,没多少酒精,姜落当糖水喝, 喝了不少,从老宅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红通通的,就像醉了似的。
母亲特意叮嘱霍宗濯:“他别是喝多,喝醉了,你看着他些, 别绊着、再掉河里。”
“好。”
送完姜落, 霍宗濯独自往回走,难以品出此时具体的心境。
开心吗, 当然, 也非常满足, 心像被填实了, 是哪怕做成了一笔大买卖,也不会有的感觉。
也不一样, 远胜过那些。
而对他来说, 苏城和任何其他大小城市都不同。
这里是他的根, 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他的归宿,母亲也在。
把姜落带来这里,就像是给姜落单独开了道门,让姜落走进了独属于他的世界,也像倦鸟归林、老猫叼着小猫回窝里,给姜落打上了独属于他的烙印和气息。
霍宗濯心里明白,对他来说, 比起其他任何人,姜落都是非凡独特的存在。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无论他怎么看待姜落,怎么对待姜落,姜落和他,说到底,是不同的。
姜落是正常男人。
他是同性恋。
霍宗濯根本不需要去分析去思考这些,现实就是如此,现实摆在眼前。
他可以喜欢姜落,可以的,没问题,这是他的事,他的自由。
但他能轻易表露这些吗?
霍宗濯走在石板小路上,模糊的影子团在脚下。
回老宅,母亲又等在廊下。
霍宗濯关好院门,过去,母亲温声道:“那孩子还好吗,走的时候脸那么红,也怪我,不该让他馋桂花酿的。”
“没事的,他不是小孩子。”
霍宗濯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了。
母亲跟着霍宗濯进屋:“还是小的,过了年也才十九岁。”
霍宗濯本要送母亲上楼、回房间休息,母亲却关心他,拉着他的手,站在厅里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他不同?”
“宗濯。”
母亲宽慰:“我说过的,也一直说,时代是会变的。”
“你姑且看看,等一等,也许没有多少年,社会就不一样了,包容度也高了。”
“就像以前女人还要缠小脚、三从四德,如今女性也解放了,可以顶上半边天。”
“我知道。”
霍宗濯没有说什么,也怕母亲忧虑。
母亲又拍拍他的手,宽慰:“好在他也小,不会过了年就结婚。”
“你也说了,他心思都在生意上,身边也没有女孩子。”
“别担心。”
霍宗濯知道母亲心疼他,反过来宽慰道:“我这么大个人,岁数也摆在这里,不至于喜欢个人,最后还把自己搞得多狼狈。”
“妈你也知道的,我总有我的办法。”
母亲往楼梯走,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下,心里分明,说:“你是安慰我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