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158)
许景舟伸臂挡住,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话毕,神棒捅向对方的脸颊。王千户的亲兵见状,忍着不适,忙来助王千户。许景舟的亲兵和诌二等人见此,也围了上来,西风不让东风。
现场乱作一团,直奔对方致命点去。
顾筠围着看了看,自知自己加入进去,也不能按下这场战火,还可能误伤,果断退远,去请大夫。
等他回来,战火已经停歇,王千户等人捂着被熏得刺痛不已的眼睛躺在地上,低低哀号。
许景舟率人对其连踢带踹:“兔狲,来,起来,继续啊!”
王千户等人自然不能应答。
许景舟冷笑一声,擦去额头的血,一记撩阴脚就踹王千户最为信重的亲兵胯下:“管不住这东西,我就替你废了!”
顾筠朝王千户看去。
许景舟碾灭燃烧部分的神棒,伸臂一揽顾筠,道:“回去。”顾筠弓起手指,抵住鼻子,道:“你好臭。”
许景舟:“……”
许景舟把神棒往顾筠身上蹭去,道:“就你干净。”顾筠额角青筋连跳几下,好险没有给伤员两脚。
一行人回了千户宅,大夫依次治疗。
许景舟和他的亲兵受伤较重,诌二和周玮是皮外伤,至于马姐……光看表面,是没受伤。
她抱着三把打断的扫把,坐在门前,正在骂人,骂得很低,估计把主人家和诌二两人,混在王千户等人里面,一并骂了。
以防万一,顾筠找到张娘子,让她询问马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个时代,即便女人哪里不舒服,出于礼教对人的驯化,轻易也不会告知外男。所以让张娘子询问马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最为妥帖的。浪费时间事小,隐藏伤情事大。
听到马姐表示没有受伤,顾筠方才放心。
大夫第一个给许景舟瞧好,由于磕到了后脑,所以大夫给许景舟脑袋裹了厚厚一层细麻布。许景舟纳闷说道:“早知道今天就穿上兵服,好歹能护住头。”
顾筠立在原地,将他看了看,道:“哥,你不换身衣服?”
许景舟拎起自己衣袖,轻轻一闻,臭味扑面袭来。他站起了身,朝卧室走去。
顾筠静默不言,跟了上去。许景舟奇怪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转念一想,捏着下巴,“贪恋我的美色?”
顾筠:“……”
顾筠抬脚踢上房门,道:“你为什么要与王千户打起来?”
许景舟表情微滞,手上一松,寻了张矮凳坐了下来,伸直两条长腿,道:“那个SB,嫉妒我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心地善良,私下给我使绊子,我气不过,就与他打起来了。”
顾筠本来还不能确定许景舟因打架缘由,现在见他的反应与回答,便明白自己猜测对了。
——王千户肯定是做了对他不好的事情,或者说了对他不好的话,许景舟知晓了,这才和王千户打了起来。
顾筠轻轻叹一口气,要是紫藤今天就到北荣镇就好了。她能为他易容。
顾筠打着去南菱府见“父母”的旗号,从东宫乘坐马车出发时,虽然极为低调,却也带了一队东宫的人。
分别是拱卫东宫的护卫,以及几个伺候起居饮食的宫人,宫人之中,其中包括紫藤。
内城分路之时,因为护卫中有皇帝的眼线,对方盯着整个行进队伍,朝恹说,出了京城再行解决此人,现在需要此人传递出的消息稳住这段时间的皇帝。
故而这些从东宫带出的人,他一个没有带着,在接应人诌二等的护送下,直奔北境。
不过临行之前,他吩咐紫藤,一旦皇帝眼线解决,确定安全,即刻来此。
紫藤应下了。
算算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算上风霾耽搁的一天,对方最晚大后天应该就能抵达此地。
顾筠想到这里,目光再次落到许景舟身上,许景舟有些烦躁,指尖点着膝盖。
“怎么?你不相信?”
顾筠善解人意道:“相信。”
许景舟松弛下来:“这还差不多!赶紧出去,你杵这里,我衣服都不好换。”
顾筠出去了,他站在门口等上片刻,许景舟从头到尾焕然一新,身着简单常服,出来了。
顾筠看到他之前悬在犀带上的鎏金鞘雁翎刀。
此刻,对方拿着雁翎刀,正对着太阳比划,明亮的刀光与金光,胜过日光。
顾筠琢磨着言辞,道:“王千户这次被你折腾得这么狠,后面肯定不会放过你,或许他会在上司面前告你的状。”
许景舟道:“他去上司面前告状,我也去上司面前告状,一根不可雕琢的朽木,且理也在我这头,难道上司会偏向他?”
顾筠道:“更有可能会挑着你的缺点,进行诋毁。人言可畏。”
许景舟道:“我能有什么缺点?”
顾筠点了点雁翎刀,道:“这刀哪来的?”许景舟道:“射箭大会拔了头筹,上司赏的。”顾筠道:“犀带呢?”许景舟道:“与敌国军一战,打了胜仗,我从上司私库里头挑中的。”顾筠道:“与人时常聚餐呢?”许景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筠道:“你与从前不同了。”
许景舟洋洋得意道:“自然不同,我现在可是有军功在身,按理,你得称呼我一声许千户。”
顾筠道:“你想听我现在就能叫,不过,我更想以后叫个更好的称呼。我们上学的时候,不是读过一句话,自满、自大、轻信是人生的三大暗礁?”
许景舟表情凝固了。
顾筠道:“我先走了。”走上两步,“对了,中午吃什么,我让张娘子和马姐去买。”
……
许景舟和王千户打架这事,当天下午,他们的直系上司“卫指挥使”就知道了。
双方皆在养伤,不曾上告,对方是听自己的人说的,毕竟两位,一位是上头特意关照的能干人,一位是在千户位置钉了数年的老货,他并没有主动插手这事,烤着炭火,听手下汇报完毕,便与人谈事去了。
眼下风平浪静,顾筠吃过午饭,又嚯嚯了一番院落里面的黄沙。他另行购置了三把扫把,因为家中仅剩一把扫把,实在寒酸。
花了一日,总算把宅中黄沙尽数清理干净,虽然活儿主要是马姐和张娘子做的,但顾筠还是感觉腰酸背痛,好久没有干粗活了。
为了身体健康,田地那头的黄沙,顾筠便没有亲自动手,他请了人,处理这事。
当日下午,紫藤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父女。
怎么多了人?
顾筠远远瞧见这幕,遣了诌二去接待,自己则在暗处,静静观察,等到确定没有危险,方才出来。他问紫藤,这两位是何人。
紫藤回道:“厨子。郎君担心您过来这边,吃得不好,于是在临近京城的地方,另择了厨子。”她指着父女中的父说,“就是这位师傅了,师傅的女儿不放心他爹来这么远的地方做事,跟着来了。我等他们一同来的,不然昨日就到了。”
顾筠道:“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个事情?”
紫藤道:“郎君怕找不到愿意来此的好师傅,所以命我们不许对您说。”
危险的顾筠心中还是有着疑虑,这疑虑直到后来朝恹的信到,方才打消。现在,他把父女看了又看,对他们说,你们风尘仆仆先行休息几日,再行办事。
正说着话,马姐和张娘子回来了。两人挎着篮子,提了满满一篮子菜,见到紫藤等人只以为是顾筠的朋友,并未放在心上,喊了一声顾筠,便要打算做饭。
顾筠发觉张娘子提着的篮子的盖菜布有点潮湿,颜色偏深,因而问道:“你买了什么?”
张娘子掀开盖菜布,一侧的马姐替张娘子回道:“好东西。”
顾筠探看,对上一个剥了皮的羊头,心中恶心,觉得腥味至极,将头一扭——呕,竟然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