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渣攻弱受[快穿](11)
彭群更是莫名:“谁知道,神经病发作吧。”说完他指了指苏阳的手指:“你……你手没事了吗?”
苏阳“啊”了一声,这才想起彭群说的是他敲鼓把手砸肿的事,望着那十根完好无损的手指,男孩颤着睫毛:“处理的很及时,没事了。”
说完,少年忍不住撇嘴,感觉到眼眶渐渐蒙上的热气,再次想哭。
……临先生真的对他很好。
彭群跟他没有太多话,说了两句就回屋了,只留下男孩一个人噙着泪花打扫卫生,半晌,啪嗒一声坠下一滴晶莹。
才分开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想临先生了,可临先生说不许他再过去。
好难熬,好痛苦。
……
凌晨四点的夜是寂静的,90%以上的人在这时都陷入深入黑甜的梦乡,被称之为深度睡眠时期。
此时宿舍的厨房中却穿梭着一个人影,对方身上裹着柔软舒适的T恤、短裤,弯腰从冰箱中仔细挑选出自己想要的食物。
洗净切好之后,苏阳将一堆红黄蓝绿的碎丁如数放进砂锅内,放在煤气灶上炖着。
做完这些,少年看了看时间,还剩两个小时就到剧组开门的时间了。
他揉了揉脸走进卫生间。
一个小时后,男孩拎着保温桶来到医院,还没走上电梯,整个人就先带上一点瑟缩不安,孬的不行。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苏阳走了进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外套,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憔悴,没昨天好看、水灵了。
他被自己的状态吓了一跳,立即就想下去买一百贴面膜敷上。
可时间已经不允许少年继续作妖,于是男孩只能哭唧唧地按下了电梯楼层,不情不愿地站在里面等待。
……
走到景池病房门口的时候,苏阳吓得赶忙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深怕自己这幅模样被临先生瞧见。
毕竟他除了这张脸,再没有别的可以在临先生那里刷一下好感了。
少年拎着保温桶,踮着脚尖走到病房门前,试探着想要打开门偷偷瞧一眼,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拧不动。
嘤嘤嘤临先生把门锁上了!
嘤嘤嘤坏人!
他扁着嘴,心情十分低落,但又没有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将保温桶放在门口,固执地站了一会儿,脚尖蜷了蜷。
男孩叹了一口气,将脸贴在冰凉一片的门板上,须臾轻轻道:“我走了,临先生。”
然后一步一步退出去,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医院。
……
苏阳觉得今天自己运气特好,竟然接到了一个龙套角色!
还特简单,往脸上糊了灰、穿上披甲之后冲着镜头跑就行。
虽然可能后期都不会有他的镜头,但少年还是异常的兴奋和开心。
他真的好喜欢在镜头前演戏啊,就想喜欢临先生一样喜欢,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可以让肾上腺素飙升的生理性反应。
换了衣服、卸了妆,男孩捏着场务发给的50块钱,赶忙坐公交回了宿舍。
今天早上他出门之前就炖上了猪蹄汤,现在肯定已经炖透了,肉盛进盘子里的时候估计都要抖一抖、晃一晃,像是果冻一样。
少年满心欣喜地回到宿舍,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加油,临先生那么好,一定要努力拴住他的胃,不能让别的小骚零把他拐走!!!
拿着钥匙刚打开门,苏阳就嗅到了满屋的香气,他好似看到曙光一般,立即兴匆匆的换了鞋走进去。
可刚走了两步,少年的脚步便顿住了。
男孩瞧着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又扫了一眼他们捧着的碗和桌子上的骨头,心慌和惊疑在心中无限扩张,他不确定道:“你们……在吃什么?”
“你炖的猪脚汤,”于浩放下碗,擦了擦手,评价总结:“味道不错,辛苦了。”
苏阳怔怔望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骨头,感觉自己的曙光和黎明全都被人夺跑了,整个人陷入一片黑寂。
他蜷了蜷手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我不是留了纸条,说这份汤不能吃的吗?”
于浩闻言起身的动作一顿,疑惑地转头看向一旁还在抱着碗的胡兹。
咬着一根骨头的胡兹怔住,他完全不知道什么纸条,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后,触及到几人质问的目光,立即恼了:“都看我干嘛,汤煮了不就是给人吃的……不让吃你别煮啊!”
彭群和于浩听到这话,都皱了皱眉。
苏阳内心瞬间浮起一丝无力感。
他瞅向胡兹,强忍着体内的怒气和颓败,忍得身子发颤、声音发抖:“我就是怕你们不知道才特意写了纸条,结果你们还是把它吃了…怎么这么馋啊…”
胡兹吃了别人的东西心中有愧,却恼羞成怒地放下碗:“你特么说谁呢!”
“说不经允许就吃了别人东西的人!”
胡兹气冲冲走到他面前:“你特么有病吧,不就是一碗汤!”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砸在气得身子不停抖的男孩脸上:“老子还给你行吧?”
说完,胡兹转身踹倒一把椅子,发生巨大的声响,十分气愤地回了屋。
而彭群和于浩观看完全程,瞧了一眼屋内抖得气都喘不匀的苏阳一眼,也神色冷淡地回了屋。
他们三人对于苏阳的爆发都很意外,这是少年第一次跟他们起争执。
苏阳比他们入圈晚,再加上脾气软的很,见人说话会先笑,即使他们偶尔提出的要求过分了,小孩儿就算不笑也会皱着眉答应下来。
从没有拒绝过他们什么。
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几年了,就在所有人都习惯他老好人性子的时候,男孩却因为一碗猪脚汤爆发了。
众人不懂,仅仅是一碗猪脚汤而已,至于吗?
还因此把他们都诬陷为拿别人东西的小偷,上升到道德层面去,有必要?
他们觉得苏阳十分不可理喻,于是在每个人都明知道自己做错的情况下,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去道歉。
甚至站到了统一战线,一同孤立、针对着对方。
他们像是一群逃避承担责任的懦夫,钻进了自己的壳内,将错误全部推到了一个身子单薄的少年身上。
……
苏阳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残渣,缓了好久的气才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些,他感受着自己热的发胀的眼眶,觉得自己真没用。
难怪临先生会讨厌他,现在连他都讨厌自己。
连一件猪脚汤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在圈里混了这么久、学了这么多,却还是像是一个废物。
他揉了揉眼睛,将眼泪逼回去,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掉泪了,因为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哭。
少年难过地死死抿住双唇。
他不要做懦弱无能的人,他想尽自己所能的努力,去做一个配得上临严的人。
男孩走到厨房,看着只剩下几块姜和大料的砂锅,垂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面庞看不清表情,只有一个小巧的下巴露出来。
不一会儿,那里汇集了两滴晶莹。
啪嗒一声,泪水掉在了衣襟上,消失在衣服纤维中。
……
当天下午,苏阳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从宿舍里搬了出去。
然后买了一份猪脚汤,匆忙赶去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苏阳:我一定要锁住你的胃!
景池:为什么?
苏阳:胃通向心脏啊~
景池:通向心脏的不是大叽叽吗?
苏阳:那、那个不是必锁技么……
第10章 报恩
等苏阳到达病房,却发现临先生并不在里面。
他怔忪了一下,拎着保温桶望着里面收拾得整齐、干净的床铺,以及干净到不染尘埃的床头柜,大脑顿时袭上一片空白。
……临先生真的转院了。
是、是知道他早上偷偷来送了汤,害怕他纠缠所以才走的吗?
少年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门口,嗅着空气里浓郁的消毒水味,没有一丁点临先生味道的空气……很难过。
半晌,男孩露出一个充满尴尬的苦笑,垂下脑袋将保温桶抱进怀里,死死抿住唇,将欲掉的眼泪一点一点憋回去。
不能哭,都说好了再也不哭的。
说好了再也不当个没用的懦夫,要变的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和临先生实力相当、并肩而立……不能哭……呜。
他抽了抽酸涩的鼻子,大口大口呼吸,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可都已经一天没见临先生了,身体中的渴望已经蔓延全身,如同毒素,发出同一个信号:很想看到临严。
临先生突然走了,会去哪儿了呢,他该去哪里找他?
苏阳眨了眨眼睛,将里面的水润晶莹驱用力赶跑,心想,该不会他这辈子都无法和临先生相见了吧?
不、不行!
少年想到这个立马慌了起来,他抱着保温箱转身就跑,他要去找临先生!
就算翻遍所有医院,他都要找到临先生!
可谁知一转身,苏阳便对上一双深邃、黑寂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慵懒靠在墙上,宽肩窄臀、身形颀长,即便是有一条石膏腿,仍无法降低他的魅力。
男人嘴角噙着一只完好无损的烟,没有点着。
估计是烟瘾犯了,但又身在医院,所以只能过过干瘾。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现在正在用那双充满冷意的眸子凉凉瞥着他!!
苏阳被景池那双漫不经心的眼睛瞧得手脚无措、无地自容,整个人兴奋的几乎要颤抖起来,双腿软成了面条,走不动道了。
啊,终于见到临先生了。
身体内纠缠难受的渴望,终于得到一点点缓解。
之前的忧郁、心酸通通不见,在这个男人面前,苏阳觉得自己就只能无限期地处在□□期,控制不住脑子变成黄色废料。
其他的东西全部消失,什么自制,什么脑子,都去见鬼了!
少年被自己的形容搞得有点不好意思,用尽全部力气压下身体内的躁动,软唧唧叫人:“临先生。”
景池被他那双含水的眸子瞧得浑身舒畅,毛孔张开,随意应了一声,然后将唇间的烟取下来,随意问:“早上的粥是你送的?”
男孩不知道自己该说是还是不是,犹豫不决,半天才吭吭哧哧憋出一句:“应该是吧……?”
啧,这小傻逼。
景池皱眉,不耐烦:“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粥是不是你送的还要问我?”
苏阳被他严肃的模样吓得尾椎一麻,全身袭过电流,顿时晕乎乎的,赶忙承认:“是、是我送的,临先生。”
他无措地舔了舔下唇,将淡粉色的唇面濡湿,带上一层晶莹水光,眼睛羞赧地瞥向一旁,嗫嚅:“那个……粥……好喝吗?”
“你觉得粥能尝出来什么味道?”
哦,也是。
不过还挺软糯、挺香的,搭配也全都是他喜欢的东西,景池默默在心中补充。
苏阳丧了一下,然后赶忙举起手里的保温桶,小心翼翼道:“这个、这个有味道的,你要尝尝看吗?”
景池闻言望向他手中的东西,心生狐疑,总觉得那家伙怀里抱着的是个原.子.弹,能扔过来将他炸飞!
男人心有余悸,用下巴指了指原.子.弹:“什么东西?”
“猪脚汤。”
嚯!
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男人闻言挑了挑眉,下意识瞧向自己裹着石膏的左脚。
少年注意到他的视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就,吃哪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