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打脸主角光环(18)
他还真是小瞧晏苏了,使唤政府的人也能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江洋冷笑一声,眼睛赤红地把电话挂断扔了手机,醉醺醺地又叫了一支酒。
他没注意到角落里正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注视着他,正是秦亦然的舅舅顾雪盈,他盯着江洋颓唐的姿态,像头伺机捕猎的野兽。
“他真的签了?”霍家,秦亦然登门拜访聂嘉的时候得知他和霍青出门出席一场慈善晚会了,刚要告辞却被霍纭留了下来,把白天的事情描述一遍,引得霍纭惊讶不已。
秦亦然有些拘束地点点头:“是啊,他不签损失得会更多。”
霍纭尽管是霍家千金,却也更是个不通世俗的艺术家,并不了解商场那套,聂嘉这一连串操作的确让她吃惊。
“既然晏苏哥他不在,那我就回去了,这些文件请霍小姐帮我转交给他吧。”秦亦然把手中所有的江氏股份转让文件放在桌面上推给霍纭。
两人正说着外头闪过一道车灯,聂嘉和霍青回来了。
霍纭还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秦亦然却忍不住站了起来。
天气渐渐冷了,聂嘉肩上披了一件霍青的外套走进来,淡漠的目光扫在秦亦然身上,有些懒怠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他似乎有些微醺,眼尾嫣红,神态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慵懒靠在霍青臂弯。
“江洋那边了了。”秦亦然说。
霍纭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哥,你前段时间不就大肆收购了散股吗,现在江洋手里只有9%,江兆麟手里有10%,其他的全在你手里了。”
秦亦然微微吃惊,没想到几乎整个江氏都到了晏苏的手里,她还以为只有这30%呢。
“江洋进医院了你知道吗?”聂嘉闻言走过去随意翻了翻文件,懒怠地坐下,霍青则转道进了厨房不久便端了杯温水和胃药过来递给他。
“进医院?什么时候的事情?”秦亦然愕然,江洋下午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车祸,在东道被撞了。”聂嘉看了秦亦然一眼,“是你舅舅的人,不过江洋醉驾又逆行要付主要责任,赔点钱就了了,但是江洋能不能活着从医院出来就一不定了,侥幸不死也得是个残废。”
他轻飘飘说着,随手把文件扔回了桌上。
秦亦然还以为聂嘉因为舅舅的自作主张生气了,一时没吭声,良久她眼底微有泪意更多的是仇恨,咬着牙说:“江洋害死我姥姥,舅舅不这么做,我也会做的,你要是怪就怪我吧。”
“你回去吧,什么事都没有。你舅舅用的那个人信不过,我已经处理了。都让人踩过一次了不长记性还想再来第二次?让他以后办事眼睛擦亮点。”霍青背对着秦亦然,看着聂嘉乖顺地把药吃了才语调冷漠地说。
秦亦然诚惶诚恐地点点头,立刻离开了霍家。
☆、25、豪门继子,眼镜play
江洋现在是昏迷状态,kk无法检测他的心理活动,原主的心愿究竟有没有在江氏易主的这一时刻达成kk也不知道,它如实和聂嘉说了,只能等江洋醒来或者干脆期盼江洋就这么死了。
聂嘉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心情有些微妙。他没想到顾雪盈会找人这么报复江洋,险些坏了他的事。
【其实顾雪盈敢这么做,也只是在江洋彻底失势后才动的手,他并不是想要违反您的意愿。】系统补充说道。
【我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我不会再把关键的赌注压在别人身上了。】聂嘉在心里淡淡回应系统的话。
系统没再多说,它能检测到聂嘉的情绪中带着些微的不悦,显然是不满于顾雪盈的自作主张,如果这么一撞把江洋撞成植物人了,那岂不是坏了聂先生的大事?好在聂先生现在能自由抽调自己的异能,就算江洋真的变成植物人他也能治愈。
但顾雪盈的举动显然是给聂嘉敲响了警钟,这次所幸只是在事情办完后才出的幺蛾子,如果下次再把这种能决定成败的权利交给别人,还不知道要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出来。
这次就算了。聂嘉目光漠然地想,不会再有下次了。
系统原本很担心聂嘉这种控制欲会不利于他治疗躁郁症,但此时却有些庆幸。聂先生在细节上有这种偏执的控制欲,就证明他在觉醒求生欲,他在努力的想要活下来。
处长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聂嘉和系统交流两句的功夫,忽然的失重感让他回过神,惊得他眨了眨眼,就看到霍青握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抱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想什么呢都走神了?”霍青微微低头跟聂嘉抵着额头,温热的还带着些酒香的气息立刻弥散在聂嘉的脸颊旁。他取下爱人的眼镜随手放置一旁,温柔地注视着的聂嘉宝石般的眼眸,忍不住在他嫣红的眼尾亲了亲,“还在为顾雪盈的自作主张生气?”
“没有。”聂嘉脸颊微红地笑了笑,两手环着霍青的后颈同他耳鬓厮磨。
“月城的事情了了,我们去荷兰结婚好吗?”霍青说。
“好啊,需要给你定做婚纱吗,霍先生?”看着霍青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以及他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能腻死人甜蜜,聂嘉心里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两人在洗手间腻歪了没多久,霍青让爱人应下婚期后就忍不住把人摁到了床上,缠绵了一夜。
江洋车祸入院急救的事情天没亮就传开了,尤其在得知江洋是酒驾逆的时候更是全网嘲讽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甚至有无数人感谢撞了江洋的那个肇事者,在马路上无论是酒驾还是逆行都等同于谋杀,幸好江洋没开出多远就被撞了,否则还不知要有谁会惨死在江洋的车轮下呢。
江洋的伤势很严重,足足抢救了十二个小时才转危为安,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伤了腰椎,腰以下的部位已经彻底瘫痪了,从此以后也就只能卧病在床了。
聂嘉是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其次是江兆麟。
事件的主要责任的确在江洋,所以尽管江洋瘫痪了,但肇事者也只是赔了点钱和一部分医疗费,没有任何刑事责任,江兆麟只能把这个亏给咽了下去。
江兆麟初听闻江洋成了残废几乎要疯了,在跟医生确认过江洋康复无望后却又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没多久政府调查团就高调对外宣布了对江氏的彻查结果,证明江氏的确没有参与到洗钱和贿赂官员的违法事件中。江氏此身分明了,不少人纷纷同情江洋,偌大公司就被孟谦这么个祸害给连累了。
顾氏重新崛起后资助江氏再度拿回了太平洋电缆工程的主权,江氏解除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从大厦倾颓的状态中硬生生稳住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只有江洋还昏迷不醒,伤情稳定后江兆麟就把江洋接回了家,而同时他也把自己的外室谢亚和私生子江文博给接回了江宅。
安那冷眼旁观至今,在看到谢亚领着江文博登堂入室后,几乎忍不住腔子里的冷笑。
眼见大儿子不行了,江洋还没醒呢江兆麟就赶紧把私生子给接了回来,干脆利落的放弃了江洋,果然跟她想得一样,江兆麟也根本没有把江洋当成自己的家人。
他们也还没有离婚,他就把小三带回家了。
黑心肝的东西,心里面只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呢。
“江兆麟,我不要你一份财产过来把离婚协议签了吧,苏苏要带我去国外度假庆生,我就今天有空,下午我们就去把证领了。”安那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坐在客厅喝茶,举止优雅雍容,正眼都不瞧谢亚一眼。
江兆麟也不拖泥带水,他把谢亚带回来就是要跟安那离婚的意思。在江洋确认为高位截瘫后江兆麟细查之下江氏竟然有81%的股份是非透明的,江洋的那份不知道转移到哪了,刚好他也不想分给安那,离婚正合了他的意。
江兆麟刷刷把字签了,安那仔细把协议收好,要是江兆麟敢反悔那就法庭上见了。
“文博,爸爸带你去看你的房间。”江兆麟亲热地把私生子拉到身边,要陪他上楼。
江文博高兴地叫了一声爸爸,江兆麟立刻就乐开了花,哪里还记得他还有个儿子正昏迷着呢。
谢亚没跟着去,只是仰着下巴志得意满地在安那对面坐下,以女主人的姿态指使保姆给她倒了杯茶,对安那冷嘲热讽道:“净身出户,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儿。”
安那淡淡瞧了这个此时恨不得拿鼻孔看自己的女人,靠在沙发上慵懒地开口道:“你这股得意劲儿是哪来的?”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谢亚这个小三终于“赶走”自己爬到正室位置上来了,又记恨着前不久在商场被秦亦然痛骂的那一顿,况且儿子江文博眼下还是江兆麟唯一“有用”的儿子了,现在杵在自己面前可不得好好显摆显摆么。
安那微笑着注视谢亚这个挑梁小丑,儿子也快来过来接自己了,正好解解闷。
☆、26、豪门继子,眼镜play
“太太,晏苏先生的物品也已经收拾好了。”保姆拎着一个登机箱下来放在安那的脚边。
晏苏前两年虽然一直住在这儿,但遗留下来的东西真不多,不过两身换洗衣物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而已,连一个20寸的登机箱都没有装满,好像随时准备着从这个家里离开。
安那不禁有些鼻酸,她的苏苏真是受尽了委屈。她知道儿子在月城是有房产的,一直住在江家不过是为了能时常陪陪自己,这里压根就不是他的家,更像是个容身的洞穴。
如今苏苏有了相爱的人,即将组成自己的家庭,安那既心疼又感动,看着小小的登机箱眼眶有些微红。
谢亚看在眼里却是以为安那在懊悔在因马上要离开豪门而绝望,她得意地往后靠了靠,对保姆说:“你叫谁太太?这个家的女主人现在是我谢亚。”
保姆陈姐在这个家里干了十多年,安那都没对她摆过这么大的架子,当即冷冷淡淡道:“你是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跟着太太的,又不是卖身给江家了,一个上杆子当小三的贱人摆什么谱。”
安那发出一声低低地嗤笑。
“你再说一遍!”谢亚被踩到了尾巴,立刻就炸了,她瞪圆了眼睛蹭地就站了起来,表情恨不得把保姆给活吃了。她生平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小三,当初在商场的时候秦亦然骂她的那一顿立刻就让整个商场的工作人员知道她给有妇之夫生了个孩子,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害得她连下属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江兆麟和安那早就没有感情了,她怎么就是小三了!
“吵吵什么?”江兆麟带着江文博下来时就看到谢亚气得急喘,见了他立刻就要哭了,还以为是被安那欺负了,江兆麟黑着脸对安那道:“你怎么还不走?从现在开始你跟江家没有半分关系了,家里有什么事也不需要你过问了。”
“妈!”江文博看着谢亚涨红的脸也跟江兆麟想一块去了,马上跑到了谢亚身边,充满敌意地瞪着安那。十七八岁的年纪,正青春躁动,跟头不能惹的狼狗一样,“你敢动我妈一根头发,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妈妈已经为小三这个头衔受尽了各种委屈,江文博早就对安那怀恨在心了。
“杀谁啊?”一道清亮慵懒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几个人转头望去,只见大门被猛地推开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逆光中信步走进来,气势压人得很,无端端叫人觉得自身矮了一头。
聂嘉穿着一件漆黑的长风衣目不斜视地走到安那身边坐下,目光在江文博和谢亚身上漠然一扫,“妈,有人欺负您?是这俩不长眼的吗?”
江文博接触到对方杀气四溢的眼神后那股怒气冲冲的劲立刻就瘪了下去,甚至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