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宝贝你在哪(68)
“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也该问上一辈的人。”覃桓昔说着朝莫绍蘅眨了眨眼,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对吧,莫叔,快给我们这两个晚辈讲讲你们那一辈的恩恩怨怨。”
莫绍蘅哭笑不得地掐了掐覃桓昔的脖子,语气带上了些许危险之意:“你确定?”
“桓昔,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呢。”覃屿取笑道,看着覃桓昔和莫绍蘅互相笑闹,垂下眼帘盖住满眼的羡慕,笑容里却多了一份真诚和欣慰。
他和宁莘最开心幸福的时候,也没有像覃桓昔和莫绍蘅那么自在,如今再回忆起他和宁莘的这段情,他才算彻底地看明白,一段只有独角戏的感情,怎么可能有“恩爱”这么奢侈的时光存在。
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松了口气,在一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中,能够早点醒悟,于他也不是一件坏事。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没有覃桓昔的魄力,更没有覃桓昔那份坚定不移的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在伤心欲绝的时候选择逃避,而不是面对。
“停,我错了还不行吗?”覃桓昔一把抓住莫绍蘅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朝他使了个眼色,“别让小叔看笑话……咳咳,言归正传,我还从没听苏漾提起过她母亲的事,只依稀记得苏漾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莫绍蘅:“……”
“覃少想听故事可以找我啊,我保证给覃少提供最详细最真实可靠的情报……哦不对,应该是故事才对。”莫绍蘅还来不及开口,观景厅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话语中夹杂着丝丝笑意。
“展硕明?”覃桓昔看到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微微愣了愣,随即笑着向他招手道,“来得正好。”
展硕明大大方方地坐到覃桓昔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笑问:“怎么突然关心起苏漾以前的事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听管家说苏漾也在这里,怎么不问她本人和姗杉?”
“自然不能让苏漾伤心,毕竟是亲人过世这种令人心酸的往事,就算时隔多年,说起来总归难以释怀。”覃屿起身给展硕明倒了杯茶。
“谢谢。”展硕明接过茶杯点了点头,喝着茶心情格外舒畅,心里再一次默默感叹自己当初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若说一开始他接近覃桓昔,确实抱着衡量的打算,覃桓昔和莫绍蘅关系密切,他和覃桓昔交好,自然是利大于弊。
可是如今才短短几天相处下来,他就不由自主地被覃桓昔折服,或者用“收服”更为贴切,变得喜欢往覃桓昔这边跑,哪怕没有情报交流,赖在莫宅和覃桓昔喝杯茶聊聊天也好,总比跟从前那帮狐朋狗友鬼混来得有意义多了。
而且他看得出来,覃桓昔对他的态度也变得真诚了,慢慢开始接受他这个朋友了。
他过去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群妖魔鬼怪,混在一起不是群魔乱舞,就是肆意挥霍。和这种人混久了,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他学会了看人脸色,覃桓昔这人再怎么不露声色,他也能从对方的言谈间分辨出有几分真情实意,也能更好地拿捏自己的感情。
所以在覃桓昔身上,他算是赌赢了,覃桓昔确实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对了,她俩人呢?”展硕明努努嘴,“苏漾和姗杉,还有你家小宝贝呢?”
覃桓昔回头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道:“小源刚睡着,姗杉陪苏漾收拾行李去了,一时半刻应该回不来,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看来苏大小姐准备常住这了。”展硕明笑着道。
苏漾和莫姗杉之间的闺蜜情,也是让他们这群富家子弟十分唏嘘的一件事,谁都知道苏闻天视莫绍蘅为死敌,自家女儿却三天两头往莫绍蘅这跑,甚至直接住在了莫宅,连家都不回。
也就是苏闻天能睁只眼闭只眼忍下了,换成任何一位做父亲的,自己的女儿胳膊肘拐向劲敌,估计气都能气死,棺材板都摁不住了。不过,或许也就此证明,苏闻天对苏漾这个女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说白了就是可有可无吧。
展硕明对此也深有体会,大世家嘛,最不缺的就是继承人,名正言顺摆上台面的就要多少有多少,更何况是掩在背后见不得人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在家族眼中,也不过是换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人情味这种奢侈品,于他们这些人来讲,是最要不得的奢求了,否则只会更加失望。
展硕明默默地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地道:“其实嘛,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惊心动魄,也就是一段狗血老掉牙的往事,从古至今不知道上演了几百遍了。”
覃屿无语地瞧着一副过来人姿态的展硕明:“说得你好像看破红尘似的。”
“本来就是啊,其实这种豪门恩怨故事,听起来也就千篇一律,只不过搁在自己身上,那滋味就另当别论了。”展硕明耸耸肩,接着道,“苏漾的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家里也挺有钱,在当时就是非常典型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而苏闻天就是一个在道上混的黑帮头子,虽然有钱有势,但凡正常一点的有钱人家,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在道上混的头目是吧?这不是把宝贝女儿往火坑里推么,万一遭到苏闻天的仇家报复,指不定把命给赔上了还不作数,连带着全家都要葬送进去。”
覃桓昔听着点点头:“的确,可是最后苏漾的母亲还是嫁了呢。”
展硕明摊摊手:“听说当时闹得差点断绝父女关系,不过嫁都嫁了,苏漾也出生了,还能怎样呢?只不过苏闻天也不见得真心喜欢苏漾的母亲,你们看苏漾的长相就知道,苏漾的母亲年轻时肯定长得非常出众。所以苏闻天估计也只是喜欢漂亮的女人,娶回家之后,想起来就回来看看母女俩,想不起来的时候能几个月都不回家。”
覃屿皱紧眉头,似乎有些明白苏漾为何会和苏闻天闹得这般水火不容了,再怎么说苏漾的母亲也是苏闻天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在苏漾的生命里,父亲这个角色却犹如一个客串人物,只是偶尔在她的眼前晃过,担着父亲的重责,却不如一个擦肩而过的过客。
“所以苏漾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覃桓昔心头也浮起了丝丝恼意。
“对外是病逝,事实上应该是自杀。”莫绍蘅突然开口道。
展硕明看了莫绍蘅一眼,点头道:“据我所知的确是自杀,苏漾的母亲本就是家教甚好、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估计这一生做得最叛逆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苏闻天。她生了苏漾之后,身体确实不太好,大概是知道苏闻天并没有她心目中想的那么爱她,又知道了苏闻天在外头飘着不计其数的彩旗,觉得愧对苏漾和父母,忍受不了就自杀了。”
“苏漾知道吗?”覃桓昔最担心的还是苏漾。
“看苏漾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了的。”覃屿叹息道,此时对苏漾更多的是疼惜。
“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苏漾读初三的那年夏天被人绑架过。”展硕明道,“绑架她的人是苏闻天昔日的仇敌,那人已经穷途末路,抱着和苏闻天同归于尽的念头,然而苏闻天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是关翼不惜生命救了苏漾,关翼脸上的伤就是为了救苏漾留下的。”
覃桓昔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更深地明白了关翼对苏漾的意义。
母亲彻底抛下她离开了人世,父亲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关翼就像是她幼时灰暗的生命里的一道光,照亮了她全部的人生,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至上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付出性命保护她,她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完全抛弃。
他也忽然明白苏漾和莫姗杉之间情同姐妹的深厚感情了,她们是彼此的温暖,彼此的知己,彼此的鼓励,更是彼此的救赎。
☆、71:醉酒
覃桓昔无奈地看着一个劲猛灌酒的莫姗杉和苏漾, 这两人明显已经喝多了,挨在一起又哭又笑又闹,各自端着酒杯拿着一瓶酒,豪放地互相干杯, 喝完了继续没玩没了地发酒疯,看得他头疼得直揉额角。
“可以了吧, 该发泄的心事, 现在也该发泄够了。”覃屿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一把夺过苏漾手中的酒杯和酒瓶,眼疾手快地接住扑上来抢杯子的苏漾, “好了, 别喝了, 要喝下次再陪你喝。”
苏漾抓着覃屿的胳膊,稳住东倒西歪的身体, 不满地抗议道:“说好了今天不醉不罢休的么, 把酒给我, 我还能喝……姗杉,姗杉, 他们不陪我们喝, 我们自己喝……”
“对,他们不陪我们,我们就自己喝……来,杯子给你……”莫姗杉嘿嘿笑着重新拿起一个酒杯递给苏漾,“我给你满上。”
覃桓昔看了一眼莫绍蘅, 见他仍旧一派悠闲地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忽然觉得头更疼了,上前在他的肩头拍了一掌道:“你这个大家长,确定不管管?”
莫绍蘅抬头望着他,倾身放下酒杯,一把用力将人拉到了腿上:“管什么?”
覃桓昔赶忙挣扎着站起身,转头见展硕明和覃屿两人一脸的意味深长,脸上有些发烫,瞪了笑得不怀好意的莫绍蘅一眼,轻声道:“你也喝多了不成?”
莫绍蘅抬手揉了揉他的腰身,像是终于看到了越喝越胡闹的莫姗杉和苏漾,气定神闲地叫来管家,让管家安排女佣把莫姗杉和苏漾扶回房间休息。
此时大厅里总算恢复清净,覃桓昔几人移步去观景厅休息,管家叫来人收拾大厅。
展硕明夸张地呼了口气:“女人一旦发起酒疯来,果然让人招架不住,太可怕了。”
“哦?”覃桓昔似乎非常怀疑,“这对于常年流连花丛,早就身经百战的展少而言,苏漾和姗杉闹的这点小情绪,应该只是小场面吧?”
展硕明故作饱受打击地误了捂胸口,垮着脸哀嚎:“原来我在覃少眼里只是个花天酒地的情场浪子吗?真的就这么的不忍直视吗?”
“少来,你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吗?”覃桓昔摆摆手不以为然,想着莫姗杉和苏漾的情况,心下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这两人关在房间里聊了什么,晚上就喝成这样了。”
覃桓昔说着又叹了口气,莫姗杉和苏漾虽然发了一通酒疯,但这两人都不是会胡言乱语的人,莫姗杉喝多了也只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话倒是不多。相比较苏漾稍显狂放一点,不过就算闹得情绪失控,那也只是骂骂人,骂苏闻天没有人性,骂关翼不解风情。
覃桓昔忽然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问莫绍蘅:“你说……姗杉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私底下在调查厉俊彦的事了?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出过门,也很少见她和厉俊彦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