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剑[重生](40)
被逼急了之后,万里一咬牙想要用手将它拿掉。
结果一碰上它的身子,他的手也疼的厉害。
那蜈蚣在吸食他的血,直到吸食饱了之后才从万里身上离开。
紫衣男子见蜈蚣吸饱了血液之后朝着它勾了勾手指,蜈蚣缓缓地往他所在方向爬去。
可在它爬到了那个黑色罐子的时候,它突然抽搐了起来,身子扭曲得厉害。
他也觉察到了异样,皱着眉凑近些想要看看它到底怎么了的时候。
吸饱了血液的蜈蚣“砰”的一声瞬间爆炸开来,血珠洒在了男人的脸颊。
殷红炽热的血珠,还有些许血雾,让男人整个人看上去骇人至极。
“……你对它做了什么?”
紫衣男人面色黑得厉害,他声线低沉,好似地狱的修罗一般。
万里还在疼痛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听到对方阴森的声音后苍白着脸色看了过去。
那蜈蚣爆炸之后只有一点儿残体在男人的脚边,罐子里也还有些断角,看上去恶心极了。
“……我什么都没干。”
“你什么都没干它为什么会突然爆炸而亡?!”
万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他视线飘忽地躲开了对方的眼睛,沉默了半晌 ,这才闷闷地嘟囔了一句。
“是它自己不知节制撑死的……”
“怪我咯?”
作者有话要说: 万里: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谁要是吸食了我的血,就要原地爆炸。
命哥:老子觉得你在口吐芬芳。
第三十八章
傍晚时候, 天边的云彩已经染上了橘黄色的光亮。
倦鸟嘶哑的鸣叫了几声, 然后隐没在了树木之中。
楼里的客人们已经离去, 刚才还热闹不已的场景只剩下了人去之后的冷清。
“叨扰了。”
白芷将阴阳盘拿在手中感知了一会儿, 上面的指针微小的动了下。
她眼眸闪了闪,起身朝着对面坐着的余烬云微微颔首。
云泽见了白芷准备离开,他连忙也跟着起身。
“多谢尊者,我们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
余烬云将衣袖上浸湿的水汽拂去, 白衣胜雪,显得生人勿近,冷淡极了。
“既然顺路,我们便一同去吧。”
他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伸手将一旁放着的折戟拿在手中, 迈着大长腿走到了两人的前面。
白芷一顿, 纱幔之下的那双眸子闪过一抹晦涩情绪。
和不擅长感知灵力 ,需要用阴阳盘找人的桃源修者不一样,余烬云从刚才万里的灵力波动异常的时候便已经觉察到了。
那毒修的蜈蚣刚咬上少年,他身上的血液被吸收所带来的波动很细微,却依旧逃不过余烬云的神识。
不过他并不着急, 闲庭信步一般悠哉悠哉地往花影所在的屋子走去。
“阁下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令徒的安危。”
白芷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处变不惊的人,明明那毒修并不是一般能够拿来给历练的修者练手的级别,但余烬云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慌乱。
按照刚才男人的神情和话语来推测, 他应该是在好早之前便知晓了万里被抓走了 。
可余烬云依旧淡然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将弦乐听完后这才有了反应。
“那毒修并非泛泛之辈,能在我们三人的眼皮底下将人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
“错了。”
余烬云在一处拐角位置停了下来, 眼前红木雕花的房门,颜色艳丽让他怎么看怎么不愉。
“是你们。”
他眯了眯眼睛,身未动而风骤起,只一瞬的时间。
原本禁闭的门扉被“砰”的一声破开,两扇门被生生地吹在了半空之中连同木渣子一起,看上去暴虐极了。
可又因为骤风烈烈,带起了余烬云的衣袖,莫名多了几分飘逸出尘的美感。
从万里下意识接了落在他手中的纱幔被花影带走的时候,他便瞥见了对方衣袖拂过少年面颊。
那气息很浅淡,可他五感敏锐,还是辨认出了那是无魂散的味道。
屋子里的花影被这突然的情况给吓得花容失色,她睁大着眼睛,尖叫出声。
“你,你们是谁!闯入我房间要干什么!”
余烬云完全不管对方的慌乱失措,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往花影走去。
他手中拿着折戟,上面的雪色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显得如冰刃般凛冽。
“你,你要干什么?”
他垂眸盯着对方被吓得苍白的脸色看了一眼。
“劳烦你让让。”
花影不明白余烬云究竟在说什么,只是他手中的那把折戟刚见了血,寒光冷冽,实在是太骇人了。
她咽了咽口水 ,连忙起身躲在了一旁的柱子后头。哪有之前戏弄万里时候的淡然自若。
白芷手中的阴阳盘转动的更加厉害,之前一直原地打转着的法器终于不再顿涩,找到了正确的方位。
上面指针所指的地方——是女子床榻之下。
“阁下……”
她话语刚落,一阵疾风骤然而起,和刚才破门而入时候一样。
余烬云直接掀翻了花影的床榻。
“……”
果然,剑修即使长得再如何俊美出尘,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暴躁肆虐。
“走吧。”
余烬云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举动白芷他们会怎么想。
他看着床榻下那一片漆黑的地下密室,冷声这么说道。
他说完也不等白芷他们做何反应便自己径直先下去了,一点儿也没有等人的打算。
“师父,这剑修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云泽皱着眉压低声音对白芷这么抱怨了一句。
他知晓剑修脾气古怪孤傲 ,却不想他们已经将名号报上,按理说但凡知晓桃源的人便应当知晓白芷。
她是桃源最年轻的芳主,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余烬云却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白衣女子却没有回话,她从一开始便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余烬云。
在越接触越发觉得熟悉。
“师父?”
“没什么,我们先跟上吧。”
白芷将阴阳盘递给了云泽,而后也跟着余烬云往下面走去。
少年觉察到了对方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他脸色沉了沉,抿着薄唇默默地跟了上去,一路上都没有再主动开口。
白芷并没有发现云泽情绪的异样,她视线落在前面余烬云的身上。
男人腰间的剑并不能看清楚全貌,似乎是有意遮掩。
她睫毛颤了颤,而后又看向了余烬云手中拿着的那把没有剑鞘的雪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从刚才开始她便觉得这剑在男人的手中一直颤抖着,似乎想要挣脱开一般,很是抵触。
其实在余烬云将折戟拿起的时候它便清醒过来了。
并不是白芷的错觉,折戟的确很排斥余烬云碰它。
准确来说,它有心理洁癖。
除了它认可的主人它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哪怕现在折戟是被余烬云生生压制着的,它还是反感地试图挣脱开来。
[老东西!放开老子!]
可是折戟并不是余烬云的剑,他自然也没办法听到它的声音。
不过他并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手中如岩浆滚烫的温度。
“你以为我想碰你吗?”
余烬云凉凉地扫了一眼手中的折戟,他的手心都被烫红了。
然而他却并没有送开,反而压制得更加厉害。
折戟剑身一僵,一下子被压制得没办法动弹。
见了血的折戟戾气太重,如果不压制着点儿的话只会徒增杀戮。
“老实点。”
余烬云手中的力道更甚,灵力附着在了他手上。
骨节因为用力泛白,让腰间的天玄见了也不自觉剑身一抖。
男人的眼神狠厉,好像一把随时都会出鞘的剑。
寒光凛凛,见血封喉。
跟在后头的云泽见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刚才说对方目中无人似乎有些过了。
毕竟对方连对一把没有生命的剑都这么凶,更何况是对人呢?
……
因为刚才蜈蚣原地爆炸的事情,那毒修没再贸然将毒试在万里身上了。
他对自己的毒虫宝贝的很,转而将目标落在了云溪上。
万里见那毒修将一个半透明的毒液推入在了云溪血脉里,可云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脸色有点儿苍白,蜷缩在角落里。
“不愧是毒人,发作的时间也比普通修者要慢上好些。”
他估摸着时间,在毒性早该发作的时候云溪并没有发作,只是表现的难受了些而已。
“你给他试了什么毒?会有生命危险吗?”
万里的手抓着铁笼子,急切地这么问道。
“死倒是不至于。”
万里听了前一句刚松了一口气,那毒修下一句却让他恨得牙痒痒。
“就是蚀骨穿心,痛不欲生而已。”
“这原本是我新研制出来,打算售卖给魔修审讯叛徒的药物,还没找人试验。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得再加强一点,不能立刻发作可太没有成就感了。”
他说完后杠无奈地摊了摊手,一旁一直竭力忍耐着的云溪已经痛得呻.吟出声。
少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下嘴唇被咬出了一排血珠。
他整个人像是小兽一样无助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现在好似一阵风的重量加诸在他身上,他都会痛得难以忍耐。
“你这个疯子!”
万里从没有遇到过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冷着脸色,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