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被万人迷穿了![快穿](61)
好像被针扎了的气球,谈衣泄气不已,把菜单摊开来,蔫蔫地说,“一起看吧。”
陈瑾又笑了,还笑得特别开心,直到被谈衣不满地瞪了一眼,他才停止下来,可是眼里的笑意却仍旧没有散去。
虽然是艺人,不过其实谈衣本来就挺爱吃的,再加上这具身体孤儿院童年的加成,他对食物的抵抗力一低再低,已经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吃货了。
陈瑾经常来一品阁,因此对它的菜色非常了解,清楚哪些菜空有名头,实际味道一般;也知道哪些菜虽然卖相不佳,实际上却非常美味。
不仅如此,作为古典文学老师,他还能引经据典地介绍各种菜式背后的故事,谈衣听得津津有味,不自觉地就和对方越靠越近,自己却浑然不知。
讲到三丝敲鱼的故事的时候,谈衣已经紧贴着陈瑾坐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眼中有着几丝崇拜。
陈瑾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耐心地说,“这个故事是讲一个老和尚,去福建取经途中,老和尚不慎落水身亡。他的弟子知道后非常伤心,敲着木鱼走到老和尚溺水的河边,为死去的师傅念经超度。就这样过了四十九天,小和尚睁开眼,忽然发现水面上浮出了数条黄鱼,每条鱼都金光闪闪,似有佛光笼罩。”
谈衣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哇”。陈瑾轻笑一下,想到谈衣刚才不高兴的样子,马上忍住,继续讲故事:
“老和尚离开时身着黄色袈裟,小和尚稍一联想,顿时就悲愤交加,以为必定就是这些鱼吞吃了师傅的肉。于是,他将这些鱼通通抓了起来,把鱼肉剁成肉糜,放在木鱼上狠狠敲打成薄片。这个‘敲’字,就是这么来的。”
谈衣夹起一片三丝敲鱼的鱼片,盯着看了两眼,煞有介事地说,“好像真的挺薄的”。
因为谈衣一直缠着要听故事,而客人不点单服务员就只能一直站在旁边,陈瑾就先让上了谈衣明显感兴趣的几道,留下一份菜单,就让服务员下去了。他讲完一轮,菜正好上来,谈衣把鱼片放进嘴里,眯起眼睛。
陈瑾问他,“好吃吗?”
谈衣开心地点头,眼睛弯弯,满脸都是满足。
陈瑾心里一软,不由得也觉得很开心,把菜一道道地往谈衣面前推,自己反而都没怎么动筷子。
倒是谈衣吃到一半,忽然想到自己竟然吃情敌的饭吃得这么开心,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于是吃饭的速度慢慢慢了下来,有些郁闷,有些难过,还有些被敌人收买的自我厌弃。
陈瑾一直注意着他,立刻就发觉他突如其来的低落,关心道,“怎么了?”
陈瑾的眼睛是浅浅的茶色,里面好像永远都洋溢着让人安心的温柔,此时他满怀关心地看着他,仿佛一片阳光洒在阴冷的湿地之上。
一边是人人向往的温暖,一边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阴冷,无论是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怪不得萧律喜欢他,却不喜欢他。谁都会更喜欢他吧。
陈瑾眼看谈衣脸上的神采越来越黯淡,最后,他把筷子一放,闷闷地说,“我吃饱了。”
陈瑾的光芒太刺眼,在他面前,他感到他心中的黑暗无所遁影。
谈衣猛地站起来,“我走了。”
他匆匆忙忙地转身,却被一双手拉住。
温暖宽大的手掌,带着与本人一样直击人心的温度,谈衣很想甩开,可是心中却有着一丝退散不去的眷恋,让他不舍得放开。
他听到陈瑾也站了起来,绕到他面前。他背光而立,投下淡淡的阴影,笼罩住他。
谈衣忽然有点害怕,不敢抬头,紧张地盯着脚尖。这时,他的嘴角被什么碰了一下。
陈瑾拿着纸巾擦了擦谈衣嘴角的酱汁,擦完了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太亲密了。可是刚才谈衣满脸都是茫然与无助,他总觉得,如果放任他离开,也许会发生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看到谈衣,他就总忍不住想多关心他一点,多照顾他一点。
谈衣这下抬头了,只是有些呆呆的。
陈瑾拍拍他的头,“就这么走出去,被人看到要被笑的。”
谈衣摸着自己被拍到的地方,眼睛忽地发酸。陈瑾站在那里,笑容清浅,气质谦和而温润,宛如一块无暇美玉。
这样的人,和他真是天差地别。谈衣的眼睛暗了暗,忽然说,“你请我吃饭,我也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玩。”
谈衣的情绪转变得太快,连陈瑾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地方?”
谈衣笑得意味深长,“一个你肯定没有去过的地方。”
陈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谈衣上上下下地看他,“要去那里玩嘛,你这样就太怪古板啦。”他说着,就伸出手来,在陈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扯开了他三颗纽扣,动作十分粗暴。
谈衣抓着两颗纽扣,有一颗还滚到了地上。这还没有结束,他又胡乱地在陈瑾身上揉了几把,把他整洁的衬衫揉得皱巴巴的。
他看了看,最后拿出兜里拍广告一直放着的口红,在陈瑾的领口划了一道。
崩裂的纽扣,揉乱的衬衫,还有一抹暧昧的艳红,正正经经的大教授瞬间沾染了轻浮。
谈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
第76章 性转总裁文12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中, 花花绿绿的灯光旋转着投射在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身上, 场景奢靡而香艳。
吧台上坐着两个人。
谈衣摇晃着酒杯, 目光穿过红灯绿酒,带着几分迷离醉意, 落到陈瑾身上。
带陈瑾来这里,他本来就不怀好意。他知道像陈瑾这样的人, 一定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想看到他脸色大变, 想看到他手足无措,想看他狠狠地出丑。
可是来了这么久, 陈瑾依然坐在那里,虽然衣服乱了,面色却很沉静,整个人气质温雅而平和。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好像并不是在混乱不堪的夜店中喝酒, 而只是坐在图书馆一角安静地看一本书。
谈衣来时兴趣盎然,现在却变得比原来更加低落, 心中只有满满的挫败感。
原来真正的玉石, 即使是落到淤泥里, 也并不会有损他的光辉。
陈瑾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场景他并不适应,只是那时谈衣看上去那么失落难过,他只想让他重新高兴起来。提出来夜店, 谈衣神采飞扬, 他不忍心破坏他的兴致。
可是现在, 他却有些后悔了。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谈衣走在前面,拉着他的手,笑容灿烂,整个人生机勃勃,他几乎就要忘了这是个什么地方。直到他发现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聚集到谈衣身上,而谈衣自己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一开始,陈瑾是这么以为的。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他的想法又渐渐变了,他觉得,或许,谈衣其实是知道的。
走进这扇门后,谈衣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从前他以为谈衣是个单纯的小孩子,虽然很大胆,同时却也非常敏感,需要有人在旁边好好地保护他。可是在这里,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谈衣。
他坐在吧台上,单手支着脸颊,有点懒洋洋的。高脚杯随意地夹在两指之间,黝黑的眼瞳映照着夜店内摇曳的灯光,比杯中的酒还要醉人。
他似乎注意到他的注视,目光转到他身上。也许是灯光带来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双迷离的眼瞳中仿佛带着游丝般的魅惑,像一根根剪不断的线纠缠着他的心,绑着他的视线,让他无法不看他。
直到自己的酒杯被轻轻撞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脆响,陈瑾才转醒过来。
谈衣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不是像他往常那样单纯的微笑,而像是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罂粟花,播撒着禁忌而诱惑的毒粉,使人变得身不由己、变得无力自拔,只能深陷其中,被他吞噬。
被诱惑的不止他一个。从他们进来开始,就不断有人上来找谈衣搭话,害羞的、奔放的、成熟的、年轻的,一个接着一个,而谈衣游刃有余,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
陈瑾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嘈杂喧闹的摇滚乐似乎也影响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烦躁。
谈衣偶尔会与那些人提到他,那个时候,他总是眼带戏谑,语调也懒洋洋,表面上看似乎是想要把他拉入谈话之中,实际上,他的眼睛却是冷的,好像在等着看什么笑话。
陈瑾不是没有察觉,却不想相信,宁可以为是自己醉了。他保持着二十多年来的涵养,只回以淡淡的微笑,那些人不想自讨没趣,一般过会儿就会自己离开。
一次次的试探都以失败告终,谈衣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有意思。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难看的小丑,每一秒都是在加深他的屈辱,让他只想快点离开。可是他刚站起来,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几个人比原来的几拨人都更加来者不善,狼一样的目光看得谈衣非常不舒服。
“小弟弟,哥哥请你喝酒。”为首的黄毛举着一个杯子。
在夜店里,这样的气氛,这样的酒,傻瓜都知道酒里八成是加了料。
陈瑾站了起来,刚想阻止,谈衣却端起酒杯,“这东西,是要给我们助兴吗?”
黄毛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是啊,”他舔舔唇,暧昧道,“我,们。”
谈衣一眼就看穿这个外强中干的小流氓,心底斟酌几下,仰头就把酒喝了下去。
黄毛忍不住瞪了瞪眼,没想到谈衣竟然这么果断,没什么底气的心登时有点不安。
不过当他看到谈衣喝酒的样子,那点微不足道的心虚就消失了。面前美色惑人,他只剩下咽口水的力气。
谈衣仰头喝酒,纤细修长的脖子延展出一道柔软的曲线,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有一滴酒液从唇角流下,晶莹的液体缓慢舔舐着他的皮肤,平白显露出几分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