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说媒(35)
......
荀礼已是累极,趴在床上不愿动弹。薄被盖在他的腰间,露出一片白皙削瘦的后背,汗水打湿了他的黑色长发,一片一片黏在上面,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他同谢珩一样,都忍了这么多年,彼此都有些索求无度了。
他休息了片刻,谢珩已经叫人打了水来。他将荀礼从床上抱起放进木桶之中,挽起袖子,拿着一旁的巾帕亲自为他擦背。
荀礼握住他的手腕,被热气熏的有些昏昏欲睡:“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快去洗洗。”
“放才已经洗过了。”谢珩推掉他的手,用打湿的巾帕擦过他的脖子、胸膛,随着手的渐渐往下,谢珩的眸色也越来越深。
他强忍着心中欲望,帮荀礼清理干净,扔掉帕子的一瞬间,两人都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
谢珩叫人拿了一块赶紧的布巾,等荀礼从木桶中爬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迹,两人才合衣躺在床上。
蜡烛爆起一个烛花,荀礼借着烛光看着谢珩昳丽的面容,心中涌上一丝甜蜜和一丝满足。
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了亲谢珩的眼睛,然后是鼻梁,接着是嘴唇。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那是他最纯粹的,无法掩藏的爱意。
谢珩动也不动,任他亲着,最后才声音暗哑道:“不想睡了?”
荀礼身后还隐隐作痛,一听这话赶快闭上了眼睛。
谢珩轻笑一声,起身将烛芯一一剪掉。
没过一会儿,黑夜中传来荀礼懊恼的声音:“......遭了,明天我也要上朝......”
事已至此,谢珩只能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闭着眼睛,将荀礼搂的更紧了一些。
第29章
荀礼体力耗尽,匆匆睡了几个时辰,便被谢珩喊了起来。
两人昨日直接在别馆歇下了,今天就得早些起来回家换上常服。荀礼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用力一挣,本想从睡意中挣脱出来,却牵动了酸疼的腰臀,不由得发出一身长吟,眼里也渗出些泪花,这下可真是睡意全消。
谢珩赶紧过来帮他按揉腰部,担忧道:“还疼的厉害?”
荀礼羞涩地点了点头,却见谢珩又拿出一个瓶子,荀礼失色道:“怀瑾!”
“这是清凉消肿的药膏,昨夜是我不好……也忘了……”知道他是会错了意,谢珩面色微红,起身将他双腿分开。
那处被使用的过度,惨烈不堪,却又动人心魂。他数年的欲念一朝得解,便有些忘我了。回忆起昨夜滋味……
眼见心底再生欲火,谢珩收敛心神,小心地将那药膏抹在周围和内里,手指屈动,让药膏化开。指尖被火热的软壁夹着,一时间竟也心神荡漾起来。
谢珩数度吸气,总算勉强镇定下来,将手指抽了回来,替他擦掉融化流淌的药汁,穿好衣衫。
荀礼早就羞的不敢抬头,那药膏清凉,果真带走了些许不适。谢珩又替他按摩一会儿,终于能将就着爬起来,走动几步了。
“若真疼的厉害,不如告个假吧。”谢珩劝道。
荀礼头摇的好似一只拨浪鼓,坚定道:“不!”这种事情……他该用什么理由去告假,真是羞于启口……
他乘着谢珩的马车回到家中,晨光熹微,一片静谧。荀礼轻手轻脚的穿梭在走廊中,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常服换上,收拾了一下仪表,准备与在外面等他的谢珩一起进宫。
可没想到刚出了房门,却见母亲不知何时过来了,面无人色地站在外头。
“母亲?”晨起露重,荀礼赶紧将她扶进屋中。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几天总觉得母亲神色憔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昨晚去了哪里?”荀母用力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
荀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昨夜与怀瑾一起吃饭,父亲没同您说么?”
“怀瑾?是谢珩么?”荀母声音干涩,“用过饭为何不回家?”
荀礼面上微赧,道:“让母亲担心了,昨夜我同怀瑾都喝了酒,天色已晚,便在他家中睡下了。”
荀母瞬间如遭重击,眼睛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脸庞向下,忽然发现荀礼脖颈上有一点红痕,她骤然睁圆了眼,不敢去细想那到底是什么。
荀礼见她神色有异,心中担忧更甚:“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荀母好似丢了魂儿一样,握着荀礼的双手,颤抖道:“礼儿,要不咱们辞官吧,母亲明日便带你离开……”
不知母亲为何突然这样说,荀礼顿时无言。正好这时青山过来催道:“大人,时候不早了,谢大人还在外面等着。”
他还没说话,一旁的荀母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修罗恶鬼的名字一样,激动地站起身大喊道:“”让他走!让他走!”接着又哀哀戚戚扯着荀礼的袖子道,“礼儿,你今日便去辞官……”
荀礼见母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安慰了几句,等她平静下来,才寻了空出去。
“青山,待会儿你去济世堂请郎中来瞧瞧母亲,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青山应道:“是,小的一会儿就去。”
原本整理好的衣衫已经被荀母扯得有些皱巴巴的,对等待多时的谢珩抱歉道:“怀瑾,对不住,让你等久了。”
“无妨。”谢珩伸手将他翻起的袖子放下,才问道,“家中出了何事?”
“母亲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这两日精神总不大好。”想到这里,荀礼捏了捏眉心,“明日我去告假,多陪母亲两天。”
“嗯。”谢珩点头,“我叫元祁去济世堂开几副安神的方子送过去。”
“我已经叫青山去了。”母亲突然提出让他辞官,一听到谢珩的名字反应更为激烈,他心里总觉的有异,却又像水中捞月,抓不到什么重点。
“……江安府道天气有异,连日暴雨。则谢珩兼行,荀礼擢任水司郎中同进,巡查江安水利,防治洪灾……”
此话一出,不仅是荀礼有些站不稳,整个朝堂都一片哗然。
短短数月连续晋升两个商贾出身的朝官,不仅是升,还是高升,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先前一个温熠景,不过是一个闲散官职便已经让诸位相公学士吵翻了天;如今又来了一个荀礼,这次更是破格,水司郎中,巡查水利,防治洪灾,这可是要实打实要出政绩的,日后怕是还有的升。
又说荀礼,早已有人对他攀附谢珩心生不满,昨日听闻他被今上叫去,都以为必定要受斥,谁知今日竟来了个惊天反转。
身后大臣吵成一团,荀礼跪在前面听着,无措又茫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在前列的谢珩。
谢珩本就一直注视着他,见他看过来,微微颔首,荀礼心中便莫名安定了下来。
“圣上英明,现已是雨季,本就该早做准备。只是臣以为,荀礼尚且年轻,毫无经验,若要派人巡查水利,荀礼并非最合适的人选。”
“况且荀礼在工部只做些文书工作,恐怕对于水利一是并不精通,若真要巡查水利,臣想还是应该另寻人选。”
“朝官三年一考核,荀礼自科考入仕,如今已在朝七年,考功簿上无功无过,恐怕难当此任……”
他们赤口毒舌,几乎要把荀礼说成了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温熠景按捺不住,差点冲出来想要争论,被眼疾手快的同僚一把拉住。
荀礼心中叹气,怕是当日温熠景升迁,也是听着这些戳心的话语,独自忍下。
但在那之中还是有一个人为他据理力争,舌战百官。
明明是文官,此刻却像浴血奋战的武将,厮杀拼搏,为他挡尽刀枪。
荀礼光是听着他的声音,便觉得一股力量稳稳地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在这杀人恶语中脆弱倒下。
“林学士,任何经验都是积累而来,若不培养新人,致使朝中官员青黄不接,圣上最后无人可用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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