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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99)

作者:风露沁酒 时间:2021-09-05 05:18 标签:破镜重圆 狗血 相爱相杀 宫廷

  楚韶定睛细看,找到了那个曾在他面前吟唱南岐民歌的昔日部下,还有两袖空空,随风飘扬的弓箭手。
  “朕之前承诺,只要你愿意回到中溱,朕就释放所有南岐战俘。今日大婚,朕大赦所有俘虏,他们不仅能重获自由,还能得到一百两的安家费,以后回岐州也好,留在京都也好,都可以生存得下去。”
  淮祯双手搭在楚韶肩上,眸中倒映着烟火的光芒,“韶儿,如此你可开心吗?”
  楚韶没想到他真能释放战俘,这相当于强制让中溱和南岐冰释前嫌,相当于他不顾中溱民心和朝中舆论,执意抹去了两国曾经的血海深仇,他甚至可以预见到,明日早朝,淮祯将因为这次大赦而面临言官的口诛笔伐。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高抬贵手,这位新帝要为此承担如山一般重的舆论压力,而他豁出自己的声誉,只是想博楚韶在大婚这日笑一笑。
  楚轻煦原该感谢淮祯的大度与守诺,好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转成了:“我也算是南岐战俘,你也能放我自由吗?”
  淮祯双手一颤,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无奈地道:“韶儿,你不能太贪心。”
  楚韶没有争辩,他知道他给不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他今日乖乖顺从淮祯,所以他才遵守承诺,放过这些俘虏,若有朝一日,淮祯变心,移情他人,又或者像之前那样,为了下一个“文容语”取舍掉自己,那么这些暂得自由的俘虏是不是又要被抓回牢笼?
  中溱驻军江北,相当于悬了把刀在北游头上,刀要是落下,哥哥必受牵连,这刀悬在楚昀头上跟悬在楚韶头上没有区别。
  楚轻煦相信淮祯对自己有几分真心,但过去一年种种伤痕都在警醒他,这几分真心不能长久。
  他阖眸,感受着寒风敲打,手慢慢攥紧,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靠着淮九顾的几分真心苟延残喘,只会重蹈过去的覆辙。


第77章 立威(一)
  烟火散去,笙歌鼎沸的皇宫渐渐归于静谧,宫殿大门结驷连骑,居住在宫外的宾客在欢声笑语中各自出宫还家。
  栖梧宫喜烛通明,椒红蜜香。
  桌上摆着两个装满西凤酒的琉璃金盏,酒水清亮透明,酒盏下端用一根红线绑着。
  “请帝后同饮合卺酒。”司礼官高声祝道,“自此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好!!!”淮暄高声喝彩,引得房内一众人等附和叫好。
  这气氛烘得太到位了,楚韶有点骑虎难下,他原先不仅不想拜堂,连交杯酒都懒得喝,现在被一屋子好友至亲投以祝福的目光,一时倒不好驳淮九顾的脸面了。
  淮祯迫不及待地拿起琉璃金盏,期盼地看着楚韶,双眼同喜烛一般明亮。
  楚昀就站在旁边,面上无喜无悲,但若是弟弟此刻流露出一点不情愿,楚昀一定会当场砸了这个和谐局面,把楚韶带走悔婚。
  悔婚容易,收场却难,终究不过是又绕回像北游那样的死局罢了。
  楚韶只能挤出一个笑来,拿起酒盏,淮九顾被宠若惊,忙同他绕了手臂,两人一同仰头,饮尽这盏合卺酒。
  楚昀轻叹一口气,终究是替整个楚家认命了。
  “洞房的吉时到了!”淮暄比司礼官还要尽职尽责,中气十足地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千金”两个字咬得极重,明显是在暗示什么。
  淮九顾会意,抬手抓了一把纯金花生撒过去,用这“千金”来讨好这些随时可能闹洞房的挚友至亲,众人被金子买通,自然不会再多做为难。
  淮祯特意往楚昀怀里撒了一大把,楚昀就算不想接,手心也终是落了两颗金子,按照俗礼,接了金子就不好再闹洞房了。
  一把又一把黄金雨洒下,寝殿终于只剩下皇帝和楚韶两个人了。
  喜烛的灯芯爆了两三下,听得人心痒。
  淮九顾又给自己灌了两杯酒,终于壮着胆子去摸楚韶的手,“朕...许久没抱小韶了。”
  他口中的“抱”,自然不是简单的抱。
  虽说是洞房花烛夜,可楚韶并不想事事都顺淮祯的心意。
  他故意问:“你第一次抱我是什么时候?”
  淮祯一愣,被酒熏得朦胧的双眸刹那间清亮过来,他试图借酒掩盖过去的错处,然而楚韶是清醒的。
  “是在岐州的画舫上,你说要把我扔进湖里自生自灭,然后呢,然后你就扒了我的衣服,强要了我。”
  淮祯耳根生热,喉头生哽,他低下了头,眼眸垂低,紧紧盯着杯盏中的酒。
  “我已经记不清那时候有多疼了,下船之后,我走不动,想让你扶我一把,你说什么来着?”楚韶故意蹙眉,而后豁然道,“你让我求你,你说,我的求饶声最动听,听多少遍都不够。”
  楚轻煦云淡风轻地翻着血淋淋的旧账,“你执意要在某件事上赢过我,战场上不行,就在床上,那钟情蛊到底是跟情字沾边,过去一年,你在我不清醒的情况下,‘抱’了多少次,九顾,你还记得吗?”
  淮祯把头埋得更低,鼻尖都要碰到酒水的水面了。
  楚韶翻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两道贯穿的伤疤,回忆道:“我还记得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婚的夜晚,魏庸喝醉了酒,想做禽兽之事,我拿起藏在枕头下的匕首,一刀捅穿了他的左胸,那时我还顾念着他是南岐的君主,就这样死了的话百姓怎么办,所以没有扎他的心脏,反抗的后果是被凿穿了腕骨,这双手算是废了。”
  “...轻煦...”淮祯抬头,溺在悔恨中不能自拔,他哑着声音制止楚韶揭这道经年的伤疤。
  楚韶却牵着嘴角,露出一抹涩然的笑来,他拍了拍淮祯的手背,似是夸赞似是讥讽:
  “你到底是比他仁慈的,知道用药来蛊惑神智,过去那一年,我当真是稀里糊涂,以你的喜怒为天,以你的哀乐为地,被夺了清白也浑浑噩噩,甚至沾沾自喜,日夜患得患失,翘首盼着你来宠幸我,现在想来,我倒宁愿你像魏庸那样明着来,至少我还能清醒地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楚韶起身,抬手拔了玉簪,长发如瀑般泄下,他脱了外衫,坦然道:“今晚你若是想碰我,我又能如何反抗呢?只是你每碰我一次,都不免让我想起当日在画舫上的种种屈辱,想起三年前,魏庸也和你做了同样的事,你要是想让我更恨你,你尽管来抱我,你是帝王,你坐拥天下,我如何敢反抗你呢?”
  淮祯像是被雷电痛击一般,他从椅子上起身,甚至无颜再坐在楚韶面前。
  “对不起,小韶...对不起。”他垂着眼眸,长睫飞颤,不敢跟楚韶再对视一眼,他逃一般离开寝宫,乖乖地替他掩好殿门。
  夜里起了风,不知何时还下起了小雪,风雪倒灌进淮祯的华服衣袖中,这刺骨的严寒折磨着他的皮肉,楚韶的话语熬煎着他的心脏,他颓然立在风雪中,栖梧宫的正红喜绸像腊雪红梅般恣意翻飞,他却满目凄凉苍白。
  “君上,您这是?”温砚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内殿,又看了一眼身上已经开始沾上落雪的淮祯,疑惑道:“今夜不该是洞房花烛夜吗,您怎么出来了?”
  淮祯苍白着脸,摆了摆手,席地坐在了栖梧宫寝殿外的白玉石阶上。
  石阶上原有一小堆积雪,他没在意,一屁股坐下去,才感到一阵透心凉,酒意在这阵寒冷中彻底消散,他把后背靠在殿门上,失了神一般。
  香岫猜到君上可能是又又又又又又被君后赶出来了——想不到啊,连大婚洞房之夜,君后都不给陛下一个面子!
  她忙撑了伞,踏进地上浅浅的积雪中,走到淮祯面前福了福身,“陛下不如趁着雪小,先移驾合阳殿吧?”
  淮祯摇摇头,“朕今夜哪都不去。”
  他要是大婚之夜离开栖梧宫,明日这溱宫上下就会传遍君后野蛮无礼把皇帝赶出寝宫的小道消息,楚韶会因此陷入无谓的风波之中。
  所以就算淮祯被他赶出寝殿,受这风吹雪打,他也不会离开栖梧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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