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68)
而二柱那边,自从他被向家带走之后,向家的风气不好,对他来说倒是半点影响都没有,一阵猪突猛进,因为管制得松了,甚至是鼓励他的这些行为的,动不动就冲出去嘎嘎乱杀,杀完回来上级还包庇他,次次都说是自己命令的,自己洞悉了对方的破绽,特意让虎臣追上去伏击的。
反正二柱打十次一般能赢八次,剩下两次一般是搏命搏到两边都忙着跑不想纠缠了,带着半条命回来的。
赢的那八次反正都是上级的命令,输的那两次全是自作主张打俩鞭子,这些消息都是二狗打听到并且总结给林飘的,二狗哪里敢告诉二婶子。
“我怕给二婶子说了,二婶子听了得心疼哭,咱们自己听听就得了,要说这向家,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叫人不是滋味。”
“二柱现在跟他们这么久,也就从副队长升到了小队长,他们心里也害怕他掌兵惹出事来,只想用他,却不想着提拔他,这样耗着不就是在博他的命吗,看他能再打胜多少场。”跟打擂台似的,跟着戚家的时候戚家虽然严厉,不认同他,但对他是保护的,现在向家很纵容他,却对他的性命安危是置之不顾的。
二狗也叹了一口气:“小嫂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关系,走一走四皇子的路子,他要是松口了,二柱肯定日子好过多了。”
“他没在战场上,说话又能有多大的用处,远水救不了近火,得二柱上头管着他的那个人多看重二柱一些,愿意好好培养他提拔他事情才能有转机。”
可这事也太难了,他们没有军队的关系,如果是沈鸿在还能找关系做一下资源置换,他们几个运作不起来这个局面,只好先给沈鸿写信,让他给个主意,信里倒也没明着写,沈鸿写信向来委婉,怕信落在别人手里惹出事情来,林飘也没说让他做点操作这种话,只问候了一番,谈起家里人境况,又说了说二柱在边境的状况,他看见了知道二柱情况不好估计就心里有数了。
到了天气转凉的时候,寇贼流窜,惹出了不少事情,什么截杀上山的过路人还是小事一桩,打劫官府物资才让朝廷真正开始重视和震怒,今年可以称之为当今皇帝陛下的跳脚元年,过去四十多年他享受着上一代留下来的盛世,估计都没这么难受过。
皇帝派兵剿匪,他们写了檄文,匪徒人那么多,也不是找不到读过书的,还了他们一篇文,情绪高昂的大骂皇帝不是个东西,大旱熬死了多少人他都不管,说赈灾,半粒赈灾米他们都没吃到,饿死了多少人,害离散了多少家庭。
这个时候皇帝倒是又想起了沈鸿,赶紧把修水利标榜在胸前:“朕命人大力兴修水利!他们这些短视的鼠辈哪里知道朕的用心!朕的目光深远!”
总之,跳脚完皇帝不得不看向一个重点,赈灾粮是实实在在的拨下去了,怎么这些人非说一粒没吃到?嘴这么硬倒打一耙?还是真的一点没吃到?
纵然是皇帝,也觉得有点荒谬了,他知道贪污很难制止,但全贪了,样子都不做一下,也有些太无视他这个皇帝了吧?
于是皇帝又下令,纠集了一个反腐班底,让他们南下巡察,找出问题所在回来复命。
二狗急着想立功,赶紧找关系一头扎了进去,哪怕别人对这件事避之不及,他也不管不顾的扎了进去混了个小跟班当当,反正主派的人员里有大理寺的一份,他跟着上头的老大去当小喽啰,顺理成章用来提升自己的资历,以后说起来他就是南下搞过反腐的一员了。
这些又要出去一个,二婶子和秋叔是真知道了什么叫儿大不中留。
二狗倒是感觉不大:“我这一去说不定还能遇见沈鸿,去看看他沟渠修得怎么样了,要真见上了我写信回来。”
“你这一去注意安全,之前在上京,我是觉得你不必太逢迎讨好了,还是得做好自己的事,但现在既然是要出去查这种事,便不要省了功夫,拿出那逢迎讨好的力气来,把四面八方的来往都好好把控住了,免得出了事情。”
林飘是真的很担心二狗,沈鸿出去修沟渠也只是吃点苦,他要是自己打点得好,甚至未必吃苦,但二狗这一去,属于是上暗杀名单了,反正林飘看过的所有文艺作品里,出去查这种赈灾贪腐案的,那些官发现自己暴露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嘎人,来一个嘎一个,来两个嘎一双,皇帝微服私访都得在这种事上挨俩大逼兜。
二狗看林飘这么担心,连连的点头:“放心小嫂子,婶子秋叔你们都放心,我出门哪有得罪人的道理,绝对到处都处理得好好的,服服帖帖的,不会出什么岔子,就是别人出了岔子,我谨小慎微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二婶子听他这样说点头:“今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成,都要出门发展了,希望都能早点归家,全都早点回来好团聚。”
二狗点头:“那肯定的!”
第152章
二狗收拾收拾行李就走了,他出门没有沈鸿的阵仗,是出去当跟班的,行李也不能带太多,毕竟没有扎根在南方的需求,主打的是一个巡察,上头的官都不好带太多,他自然更要摆出姿态来。
只两样东西是照例要带的,一个是大片肉干,这个东西由大壮去准备,另一个便是衣衫,由小月和娟儿准备。
肉干便是最干燥的那种薄薄的大肉片,没有过多的调味,只洒了点芝麻添味道,裁成方方正正的大片,装进包袱里跟小瓷砖似的,无论是没有饭吃的时候用剪子裁一些下来煮着吃,还是饿了的时候抱着啃补充营养,都十分的便携,因为做得十分干燥,也没有刷油,不需要像油浸肉干一样必须用容器装着,只拿一块大张的油纸包着,搁在装衣服的包袱里就行了。
然后便是身上的银钱,钱袋自然要装满的,散碎银子和铜板都带上了一点,免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就这样,二狗第二天一大早,背着他的书包,提着食盒,急匆匆的出门去,要去他上司那边集合赶车。
看着他消失在巷子里,林飘他们站在府邸门口瞧了好一会才回身进府。
“好了,如今出去三个了,咱们在上京的得打起精神来,好叫他们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咱们在上京能接应得上。”
众人都是点头,然后聚在一起说了一会话,便各忙各的去了。
入了秋情况只变得更加紧张,无论是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都相当绷不住了,毕竟这原本是丰收的季节,熬过了夏天的人看着秋天的颗粒无收心里也难顶起来。
南方乱成一锅粥,逃难的逃难,落草为寇的落草为寇,卖儿女的卖儿女,即使远如上京,人伢子手上都有不少南边收来的小孩,供上京的人家采买,这批小孩已经是精挑细选过的,普通的在别的地方就转手了,这一批专门留到上京来,个个都长得水灵,这种相貌好的,上京的人家才会多看几眼,愿意买下,不嫌弃她们不够知根知底。
比较好的消息就是二狗信告诉他沈鸿的消息。
小嫂子,你可别担心沈鸿,他在南方好着呢,如今他所在的地方修沟渠,瞧着很像模像样,他在这边管着事,也顾着赈灾的事,由他牵线搭桥,前前后后几十个村落,三四个县府,都安稳得很,这边的壮丁都收编来挖沟渠了,女子哥儿便做饭做后勤,每日能在官府领到一些米回家下锅,沈鸿还游说了一些乡绅富户,让他们捐了些米粮出来给挖沟渠的壮丁做劳务补贴,让他所在的地方人人都以挖沟渠为荣,干劲充足,虽说地旱了,水井水位下降了许多,但也并未枯,每人匀着总还是有水喝的,只要有粮食下锅,也没有出什么事,我们在沈鸿处停留了一日,和过往的路上所见相比,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