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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49)

作者:前山言 时间:2018-09-22 11:5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但现在盛衔确实是害怕了,当他们走在草原上,被涌上来的金人围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看着自己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倒下,觉得接下来倒下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楚北渚没有直接冲进去,他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萧靖之也在,萧靖之远远地站在金人的军队中,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身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金人,但他浑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楚北渚想,这大概就是完颜函普。
  楚北渚心里涌上了一丝绝望,他不禁感慨命运弄人,几十万的大军没日没夜地找金军主帅都找不到,偏偏今日叫盛衔碰上了。
  但金军没有带很多人,起码没有数十万大军之众,想也知道,金军为了更好地在草原上隐藏,也将队伍分散开了,起码完颜函普的两个儿子,楚北渚就没在这里见到。
  楚北渚心中再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但他此时只有孤身一人,对面少说也有几千人,还是金军的精锐,他实则对自己没报什么希望。
  那边完颜函普用金语喊了些什么,楚北渚没听懂,但他猜测可能是要活捉盛衔之类的,金人应该已经知道他们的家眷都已经成了俘虏,萧靖之偏偏又知道盛衔的身份,因此完颜函普才会想用盛衔去和梁朝交换。
  盛衔有了身份的加成,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楚北渚就不一样了,他现在首当其冲,一边要护着盛衔不受伤,一边又要保护好自己。
  楚北渚一人之力说强也强,起码以一敌十没什么问题,但说不强也不强,毕竟一人对上千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盛衔还在后面呜呜哭着,哭得楚北渚有些烦躁,但他连让盛衔闭嘴的精力都没有。
  楚北渚手提着一杆花枪,这还是程肃在教过他枪法之后,觉得他最为适合的,花枪能较大幅度的弯曲,枪本身较轻,极为灵活,但对使用之人的技巧要求很高,恰巧适合楚北渚。
  过了没多久,楚北渚觉得已经在力竭的边缘,此时盛衔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围住他的保护圈也越来越稀松。
  盛衔不得不咬着牙提起了长矛,也加入了战斗。
  他在五军营学过一段时间,因此倒不是一窍不通,但却也有些不够看,但碍于金军不敢攻击他的要害,因此盛衔提着长矛一通乱捅倒也有了一些效果。
  终于楚北渚听到了马蹄声。
  此时的马蹄声既是救命药,又是催命符,楚北渚不知道来的是梁军还是金军,若是金军的话,他甚至有种自杀的冲动。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楚北渚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但万幸,是梁军,是孙泉带着兵赶来的。
  楚北渚觉得盛衔毕生的运气都用在今天了,为什么不是他自己的?因为他的运气在遇到盛衡时就已经用光了。
  梁军加入战局后,局势瞬间改变了,楚北渚左突右支地从一片混乱中出来,直奔萧靖之杀去。
  但萧靖之丝毫不慌张,因为他身边的金兵看见他杀来,便严严实实地堵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任何人接近萧靖之。
  楚北渚觉得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萧靖之在大梁境内都能哄得一省的百姓尽皆信奉邪教,让他在金人中传教更加不是难事,说不定现在金人已经将他奉为神明了。
  楚北渚虽然疲惫,但是不得不勉力一战,对上那些金兵。
  梁军似乎还有后招,继孙泉带兵来了之后,似乎后面还有不断赶来的梁军。形势瞬间翻转。
  此时楚北渚发现完颜函普也已经加入了战局,他更加无所顾忌,眼中只有萧靖之。
  楚北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前面拦着的三个金军一个个地挑了,此时萧靖之见形势不妙已经跑了,楚北渚奋力打马也追了上去。
  追击了一段距离后,两人已经跑出了很远,将所有的喧嚣都扔在了身后,偌大的草原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但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着,楚北渚的马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可能再快了。
  此时楚北渚双手紧紧攥住缰绳,双脚却从马镫中拿了出来,这下他身形有些不稳,随着马一起一伏摇晃着,但他尚未停下动作,而是将双腿一缩,竟试探地在马背上站了起来。
  他先是重重地晃了一下,然后身体向一边侧去,重重地摔在了马背上,马受到了惊吓速度竟然又快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
  楚北渚心里叫了声好,再次尝试着站起来,他也是先晃了晃,但突然提起一口气,勉强稳住了身形。
  只见他虚握着缰绳矮着身子站在马背上,甚至向后迈了半步,然后他向前蹬了一步助跑,高高地从马背上飞起,自身的速度加上马原本的速度,让他离萧靖之越来越近,眼看就能落到萧靖之的马上。
  但此时萧靖之竟也松开了缰绳,他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楚北渚。
  萧靖之表情十分诡异,似笑非笑,楚北渚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好,但在空中,只能任凭自己下落。
  电光火石间,就在楚北渚即将要触碰到萧靖之衣襟的一刻,萧靖之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匕首,他持着匕首重重地刺来。
  若是一年前,楚北渚绝对有信心躲过这把匕首,但近几月他的腰伤反复,现下腰部根本无法发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楚北渚先是觉得腹部一凉,然后便是剧痛,他所有的力气都松懈了,重重地摔了下来。

  ☆、向死而生

  萧靖之的匕首刺中楚北渚后又回身去拉缰绳,楚北渚落下来时随手一抓竟是抓到了马尾,萧靖之的马似乎是吃痛,开始拼命往前跑,楚北渚死死地抓着马尾,被马拖行着往前走。
  虽然草地看上去柔软,但其中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砂砾和石子,楚北渚背朝着地面被拖行,只觉得裤子很快被磨破,然后双腿的后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磨掉了一层皮。
  楚北渚咬着牙松开了右手,尝试着在左臂上掏出匕首,但一松手,他身体就开始不稳,随着马的颠簸也跟着晃来晃去。
  楚北渚忍着被拖行的疼痛掏出了一把匕首,举着匕首朝后刺去,连刺了三四下都没刺中,反而被马蹄踢中了手臂,匕首差一丝就飞了出去。
  楚北渚隐约中似乎听到了萧靖之的一声冷笑,但他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索性也不去管,只顾着想用匕首砍伤马腿。
  萧靖之气定神闲地骑着马,似乎是觉得受了重伤还被拖了这么久,过不了一会儿楚北渚就要放弃了。
  楚北渚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仍在坚持,他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试图找到马奔跑的节奏。
  已经不知走了多远,直到楚北渚的双腿已经没了一点知觉,他才感觉到匕首划到了一处实物上,随后萧靖之坐下的马惨烈地嘶鸣了一声,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将萧靖之甩了下来。
  萧靖之被甩得七荤八素,却也赶紧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前跑。
  楚北渚想着成败在此一举,也迈开步子追了上去,他如同困兽一般,根本不顾身上的伤,仍旧提起腿奔跑着。
  萧靖之摔下来的一下似乎也是摔断了腿,他一瘸一拐地竟比楚北渚还慢上一些。
  追了一里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了。楚北渚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匕首破风飞出去,但因为两人的动作都在移动,因此还是偏了一点,刺到了萧靖之的肩膀。
  但萧靖之在力道的冲击之下摔倒在地,楚北渚趁此机会追了上去,将匕首拔了出来又刺向他的心口。
  萧靖之也不会坐以待毙,也拿着匕首回击,此时两人谁也不占上风,谁都没什么力气,剩下的都是对求生的信念,他们的搏斗已经不带什么技巧,因此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看上去像是小孩子打架。
  楚北渚根本不去躲避,也不管身上多了多少伤口,只想着杀死眼前的人。
  萧靖之因为始终在躲着楚北渚匕首,所以看上去比他好了很多,就在他看好位置将匕首重重地刺向楚北渚的颈边时,楚北渚竟然移开了,但匕首没有刺空,反而刺进了楚北渚的肩胛骨中。
  萧靖之想把匕首□□时,却已经是晚了,因为匕首卡在了楚北渚的肩骨中。
  这一刻楚北渚想了许多,他想起在宫中逃脱追杀的时候,自己便是用身体接了一箭,借着这个冲力将身体送上了楼顶,那么现在是否可以采用同样的招数。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他可以让萧靖之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忍着剧烈的疼痛,肩膀肌肉猛地收缩,便将匕首紧紧地卡在了里面。
  萧靖之显然甚少和人对战,因此骤然失去匕首,便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显然是呆愣了一下,但就在他愣住的工夫,楚北渚的匕首已然刺了下去。
  匕首先是刺进他的喉管,然后又向旁边划开豁口,刺穿了半条脖子。
  这下萧靖之的四肢都软了下去,鲜血从颈部汩汩涌出,血液中又夹杂着从喉管中冒出的气体,气泡在血液中翻涌,像是血液正在沸腾。
  萧靖之的眼中满是惊恐,他直勾勾地望着楚北渚,却又从口鼻中冒出血沫,时不时呛上一口,十分骇人。
  但楚北渚也倒了下来,他就倒在了萧靖之身边,肩膀还插着一把匕首。
  萧靖之在一旁垂死挣扎,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才渐渐断了气,而楚北渚本想给他补上一刀,却连这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
  临死前,萧靖之看着楚北渚,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的咽喉已经都被血液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楚北渚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流淌,像是生命也随着流走了,他躺在草地上,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或许自己今天也要死在这里了,楚北渚想到,可是上一封信中他还答应盛衡,如果这个月仗还没打完,他就回去一趟,现在算来,自从来到这边,他们已经是半年没有见面了。
  楚北渚突然有点想流泪,在这一刻他开始疯狂思念盛衡,这份思念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是不是死后几年,甚至用不了几年,盛衡便会找到新一个爱人,也对那人说着“我对你是真心的”,与那人同吃同住,甜甜蜜蜜。
  而那时的自己呢?已经化为了一堆枯骨,被深埋在地上,与虫蚁为伴。
  想到这里,楚北渚竟莫名有些愤怒,他承认自己不甘心,也承认自己不想死,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何非要逞能追来,后悔为什么要来塞北打仗,后悔为什么在武昌府时要救下盛衡。
  “北渚!北渚真的是你!”
  楚北渚眼前蒙了一层泪水,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他只能看见隐约中有一个人影向他奔来,然后跪在了他身旁。
  楚北渚没看清这人是谁,直到他开口才听出来,竟然是程肃的声音。
  程肃语气焦急,看着楚北渚满身的伤,不知道该去扶他的哪里。
  “程监军,是你啊……”楚北渚有气无力地说道。
  程肃用力点点头:“是我,你先别动,我先把刀□□。”
  楚北渚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程肃手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碰了哪里,引得楚北渚冷颤了一下,他瞬间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动。
  但等楚北渚平静下来,他再上手去动的时候,楚北渚又是疼痛地颤抖了一下。
  程肃想着大概他浑身上下都有伤,也不去看楚北渚痛苦的表情了,手下一用力就把卡在他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
  楚北渚疼得大汗淋漓,程肃看得也心疼,但手下动作仍旧不停,他一手压着伤口止血,用牙齿咬下来一条衣襟,然后给楚北渚缠在了肩上,勉强起到一点止血的功效,随后他又效仿刚才,将楚北渚两个出血多的伤口的缠上了。
  楚北渚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程肃摆布,等程肃将他的伤口都包扎好,他问道:“你要带我回去吗?”
  程肃愣了一下:“我当然是要带你回去啊?不然我来做什么?”
  楚北渚“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要是死在半路上……”
  “你胡说什么?”程肃吼了一声,然后坚定地说道:“你不会死的,我答应你,你绝对不会死。”
  程肃骑了马来,但楚北渚显然自己无法上马,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抱起楚北渚,将他放到了马背上。
  楚北渚躺趴在马背上,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因此程肃也不敢让马跑起来,只能自己在下面牵着缰绳慢慢走。
  这个速度减少了许多的颠簸,楚北渚的伤口仍然疼痛,但却并非难以忍受,他看着程肃的背影,问道:“程监军,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程肃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地上拖了那么长的血迹,瞎子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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