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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君风与月+番外(28)

作者:狐悦 时间:2017-09-07 14:57 标签:养成

 

    当然,更重要的是……

 

    将来倘若他真的能如愿把君疏月‘娶’回家,那么这位师傅大人,岂不正是自己的‘岳父大人’?想到这一层,许南风不由眼前一亮,不等谷墨笙开口就连忙上前跪了下来:“南风见过师傅大人,当年虽只有匆匆一面,但师傅大人的风采南风至今难忘,未曾想到还有缘再见,实在是南风平生之大幸。”

 

    谷墨笙本是个生性豁达不拘小节之人,跟君疏月这个徒儿之间都不论什么师徒之礼,所以才会把他的性子纵容成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现在看到许南风诚惶诚恐地向自己跪拜,一时之间竟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哈哈笑道:“我给你那阿疏做了小半辈子的师父也未能受他一拜,原来都是指望你来还的。”

 

    南风反应也快,忙接道:“阿疏也常常跟我提到师父大人,他说您是世外仙人,不受繁文缛节的拘束,你们名为师徒,其实亲如父子,不过南风是个俗人,见到师父大人万不敢逾礼。”他说着又俯身拜了一拜。

 

    谷墨笙望着他跪拜的身影,忽然低声道:“你拜我恐怕不止是行晚辈之礼吧。”

 

    “师父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洞若观火,晚辈确有一事相求。”

 

    明人不说暗话,许南风虚礼了一番之后直言道:“晚辈既已找到这里,离阿疏所谓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到了这一步晚辈是断然不会回头了,只求师傅成全晚辈。”

 

    “你可知踏出这一步,许多事将再也不受你的掌控。”

 

    许南风不语,俯下身重重一拜。谷墨笙幽幽叹了口气,从他身旁缓缓走向那扇巨门。

 

    “这门上所写正是江湖中人人求之不得的绝世神功——玉髓经。这也是唯一能够打开这扇门的方法。”

 

    许南风闻言不由一惊,他慌忙转身看向那巨门,此时谷墨笙已站在了巨门之前,他抬起两掌,猝然催动全身真气打向那两扇巨门。

 

    许南风曾以自己的内力试探过那两扇门的重量,奈何他就算用尽全力也未能撼动半分,没想到当谷墨笙将掌气注入之时,那巨门上的浮雕忽然间绽出了夺目的金光,金光在铭文上浮动着,那些毕罗花的花纹犹如活的一般,竟慢慢舒展开来。许南风就算再见多识广,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仍不免震惊了。

 

    就在巨门上所有的毕罗花依次绽放之后,许南风听到门内传来一声喑哑的闷响,接着两扇门慢慢从内打开,巨门摩擦着地面的声响让人不由有些头皮发麻,从门缝之中向内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像是一个怪物的血口被人从中撕裂。仿佛只要向前一步就会完全被他所吞噬。

 

    “要进去吗?”

 

    谷墨笙从许南风的脸上看到了恐惧。不过那也很正常,他第一次跟着君少清来到这里的时候,反应可比许南风要慌张得多。

 

    “当然。”

 

    许南风很快从震惊和无名的恐惧中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谷墨笙,对方的眼中既有担忧,也有期许。这一眼让许南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也许君疏月的情况比自己猜想得更加糟糕,而他执意不许自己去触碰的那个秘密正是能够解救他的唯一方法,但也许这个方法凶险万分,生死难料,所以他才会对此事讳莫如深。

 

    想到这,许南风更不可能止步于此。倘若此行真的凶险万分,那么他更加不会让君疏月独自一人面对。这扇门里就算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他闯定了!

 

    “南风——!”

 

    突如其来的心悸让沉睡中的君疏月乍然惊醒,寒意彻骨的夜风拂过他被冷汗浸润过的身体,让他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以他的武功修为完全可以抵御这种严寒,但今日这场噩梦醒来他却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身子,单薄得几近破碎。

 

    君疏月合被坐起身来,昏迷前的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他想起来了,这一次他没熬过去,他的病还是发作了……

 

    谷墨笙来过这里,而周围弥漫着的毕罗花的香气还没有散去,这足以说明这一次发作有多严重。

 

    “君公子,你醒了。”

 

    红拂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响,连忙推门而入,看到君疏月那在雪色映照下显得尤为苍白的面孔,不禁担忧道:“我现在就去请沈大夫来一趟。”

 

    “不必。”

 

    君疏月摇了摇头,拢着衣服从床边慢慢站起身来。红拂想要上前扶他,但看到他的眼神又悄然退到了一边。君疏月就算病骨支离命不久矣,但他依旧是君疏月,无需任何人施舍怜悯和同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

 

    “方才过了戌时。”

 

    君疏月拢紧了衣服看向窗外:“你不宜在此地现身,快点走吧。”

 

    红拂正想劝他不要硬撑,这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争执声,红拂闻声连忙飞身跃上房梁将身形掩好,君疏月掩住唇低声咳了咳,此刻他根本无需故作虚弱,他这个样子任谁看了怕都不会再有怀疑了。

 

    藏身在房梁上的红拂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君疏月的情况禀告于许南风,这时屋外喧闹之人已经冲破了守卫闯了进来。君疏月心道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罔顾池寒初的命令硬闯天璇阁,而待他走到前厅一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天枢阁的弟子。

 

    那人见到君疏月,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君疏月蓦地一扬袖子,将那天枢阁的弟子一掌哄出了门外。那弟子原本仗着自己是奉项天陵的命而来,所以态度十分蛮横无礼,结果到了君疏月的面前,一句话都来不及就被打出了门,半晌都没爬起身来。

 

    “天枢阁当真是觉得我病了,就可以任意欺凌我天璇阁的弟子?”

 

    “你……”

 

    那弟子只听说段闻雪病重,却不想这一掌几乎震碎他的心脉。他伏在地上拼命想要爬起身来,但试了几次都又狠狠摔了回去。君疏月面色如冰地走到他的面前,抬起一脚踩在他的肩上,冷声道:“若是你们阁主没有交过你规矩,那我就替他教教你们。尊主有令,哪怕是天枢阁主也不得擅闯我天璇阁,凭你也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段……段阁主……饶命……”

 

    那弟子见君疏月是真的动了怒,心里不免害怕起来,他抱住君疏月的脚连声求饶道:“弟子奉阁主之命……请段阁主……前往天枢阁一叙……”

 

    “请?”

 

    君疏月冷笑道:“项阁主这个请法倒是少见。”

 

    “阁主说了……若段阁主不愿给这个薄面……那识欢的性命就……”

 

    “你说什么?”

 

第42章 血光之灾

 

    天枢阁主与天璇阁主不合已是浮方城人尽皆知之事,但这次为了识欢和横霜这两个仆从正面冲突还是让人有些始料不及。

 

    君疏月匆匆赶到天枢阁时,识欢正满身是血地被绑在天枢阁外的刑柱上,君疏月一眼就看到他那只握剑的手已扭曲变形,身上更是大大小小纵横交错了不知多少血痕,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垂着头一动不动,但天枢阁刑堂的弟子依旧在用带着倒刺的鞭子不停地抽打,但识欢却已经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君疏月从前执掌浮方城时虽也设过刑堂,但是他定下过规矩,各天阁阁主不得私设刑堂,没想到项天陵竟已横行无忌到了此种地步,不但私设刑堂,而且公然刑讯其他阁主门下弟子,这已经是完全不把池寒初和段闻雪放在眼里了。

 

    那正在施刑的弟子见识欢晕死过去,正要用水泼醒他,不料这时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握住,那弟子危及反应就已经被君疏月一掌掀翻过去。那弟子甫一倒地便已气绝而亡,其他天枢阁弟子见状纷纷拔剑一拥而上。君疏月却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刑柱前,将手伸向了识欢。

 

    “我在东玥时就听说段阁主重病在身,但方才这一掌又该如何解释?”

 

    此际项天陵已经从阁内缓步走出,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紧紧盯着君疏月,两人虽只是对望了一眼却好像已暗中交手了无数次。项天陵已经许久未有过这种如临大敌地感觉,这让他突然觉得莫名的兴奋。

 

    “纵然你是七阁之首,也没有资格动我天璇阁的人。”

 

    君疏月说罢,掌风一扬,这道掌风让周围的天枢阁弟子都惊得向后退去,而君疏月这一掌只不过是为了斩断识欢身上的铁链。那两指粗的铁链就是锋利的兵刃亦无法一招斩断,但却被君疏月这一掌震得粉碎,这足以见得他功力之深,恐怕更在项天陵之上。

 

    “段阁主今日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项天陵说罢忽然飞身一跃而起,他玄色的长袍被迎面而来的寒风涨满,犹如一只直扑而来的猛禽,君疏月一手抱住识欢,一边疾身向后退去。识欢已完全失去了意识,那只被挑断筋脉的手无力地向下垂着,从伤口处甚至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君疏月已太久没有真的动过怒了,但是今天看到识欢被如此□□和伤害,他再难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扬手迎着项天陵一掌对了上去。

 

    项天陵号称东玥第一高手,武功修为之高可想而知,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君疏月,而且还是异变失控的君疏月,两人这一掌引起的巨响甚至连远在祁阳殿的池寒初都被惊动了。

 

    “这是什么声音?!”

 

    “是天枢阁方向传来的声音。”

 

    池寒初话音刚落,只见龙寂已从殿外走了进来。池寒初正在为项天陵和段闻雪的事头疼不已,看到他不由松了口气:“这个项天陵当真是仗着自己东玥贵族的身份,以为本座不敢动他。”

 

    龙寂低头安静地听着池寒初抱怨,他们兄弟二人来到浮方城只是为了报池寒初的救命之恩,至于其他几位阁主之间的恩怨,他既没有兴趣更不想多做评价。池寒初知道他的性子,笑着摆了摆手道:“罢了,本座今日招你前来,不是为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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