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贪恋漂亮npc哦[无限](186)
耳边的声音沙哑又干涩,都不像一个少年的声音,“宝宝,对不起。”
芩芩闷闷摇头,不关祈斯越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祈斯越。”芩芩喊他名字,鼻尖抵在他衣服上,喘不过气而带上了鼻音,声音有着克制不住的委屈,“我知道你难受……我也好难受。”
芩芩咽了口口水,颤颤呼出口气,从他衣服上离开,却依旧低着头,“现在感觉,像被困在一个笼子里一样。”
抱着他的手微不可察顿了下,很快拍拍他的背,“我知道。”
前面都是铺垫。
“嗯,所以我是要和你说再见的……对不起。”
要违背陪着他到他死的承诺了。
芩芩吸吸鼻子,眼前看祈斯越衣服的视线开始模糊,芩芩知道自己要掉眼泪了。
“……”
过了片刻,祈斯越也呼出口气,有几分无力地说:“芩芩,我希望你快乐,哪怕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我也这么希望。”
芩芩原本要冒出眼眶的眼泪,就在这一刻蓦然定住了。
他唇色发白,猛地推了一把抱着他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祈斯越,眼睫剧烈抖动。
谈临居然可以可耻到这个地步!
他居然能这么把他当傻子!
芩芩如同看一个怪物般,难以置信盯了“祈斯越”几秒,他气急攻心,整张脸红了又白,眼泪沾湿睫毛,转头跑上楼。
身后的人快步跟上他,喊他名字。
芩芩再一次要缩进被子里,这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能逃避的方式了。
“芩芩,怎么了?”那人还在垂死挣扎。
芩芩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都遮不住浓郁的愤怒,他几乎头晕脑胀,“别装了!”
被子外的人没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芩芩情绪稍微平复下去,扯着被子的手松懈,被子才从外面被轻轻剥开。
熟悉的四角房间,熟悉的脸。
谈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强烈的情绪起伏后,芩芩恹恹的,没精神,眼尾鼻尖都是红的,不说话。他像是折磨过自己的嘴唇,此时湿红一片。
谈临下意识就跪在他床边,胸腔窒涩,仿佛从喉咙被灌了酸水,喘不上气来。
张张唇,也没说出一句话。
芩芩闭上眼,眼尾凝出一点泪珠,谈临伸手上前,想要给他擦去眼泪,却被芩芩别过头躲开。
芩芩称得上平淡的问:“耍我很好玩吗?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没有激荡的情绪,好像只是真诚发问。
谈临面上没表情,低下去的瞳孔控制不住的发颤,声音晦哑,“不是,没有。”
“没有吗?”芩芩反问,没得到他的回答,平复下去不久的情绪又起伏了,
“我要见他……”
不止是谈临觉得无力,芩芩也很无力。
他已被谈临逼到极限,只想好好道个别,就那么难吗?
谈临无法对他流露出的、称得上绝望的神态视若罔闻,指尖都连带着打颤攥成拳,他从地上站起身,扯出一个笑容,“好好睡一觉。”
让另一个区域神来到他的空间,与他而言绝不是一件好事,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他也不会冒险装成祈斯越,企图蒙混过关了。
对上芩芩看着他的眼神,他忽然觉得心慌。
好好睡一觉,这一句话似乎有种魔力,好像一切都能在一觉醒来好起来。
而当再次看到祈斯越的脸,芩芩只是看着他,一时都无法确定他到底是谁。
祈斯越坐在他床边,一股苍白冷郁围绕着他,温热的手抚摸过芩芩的脸颊。
祈斯越嘴角撑起一个勉强的笑,漆黑瞳孔盯着芩芩,里面藏着死死压制的痛苦,但他不能对芩芩表现出来。
一瞬间,芩芩想,谈临应该是真的去见过他,不然不会变出那么像的样子,但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祈斯越确实消瘦又疲惫,眼底都是红血丝,但对着他时总会多几分平和温柔,哪怕本身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没有好好睡觉。”芩芩小声点评。
祈斯越的声音谈临也学了,同样的沙哑,“好像是有点,芩芩呢?”
针扎似的委屈从五脏六腑袭来,瞬间成了热意,冲向眼睛,芩芩嘴巴一抿。祈斯越眼睛立刻红了,他没法看芩芩这个样子,能无动于衷。
胸腔随着呼吸颤抖。
祈斯越把芩芩按入怀中,把头埋在芩芩脖颈间,嗅闻他的气味,遮住的眼底是冷森森的杀意,他在芩芩耳边说:“再等等,芩芩,很快的,我会杀了他。”
下一次见面,会很快的。他已经找到了杀掉谈临的方法。
芩芩没问怎么杀,谈临应该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那你呢?你会付出什么代价?”芩芩手指攀住他的肩膀。
祈斯越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干涩的唇,吻了吻芩芩的脸颊。
芩芩都不需要猜,肯定是两败俱伤。谈临会死,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吸吸鼻子,抬起剔透的眼睛看祈斯越,亲在祈斯越嘴唇上,这是他第二次主动亲祈斯越。
他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芩芩闭上眼睛,这是一个轻而眷恋的吻。
祈斯越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颊,仿佛是最珍贵的宝物般,耳鬓厮磨,两人气息交流,仿佛血管也要融合要一起,互通血液。
“多久没喝水了呀?”芩芩在空隙间,轻笑一下。
祈斯越喘息继续吻他,心里酸痛的厉害,“不记得了。”
记性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不记得。
两人氛围升温,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发紧了些,芩芩视线垂了垂。
这个时候谈临都在看吗。
他再次亲了祈斯越一下,挪开身子,让祈斯越上床来。
两个人躲进被子里,腰被祈斯越抱住,芩芩凑到祈斯越耳边,半趴在他身上,去抱他脖子,“祈斯越,比起付出很大的代价,我希望你活的久一点,更久一点。”
“多久?”祈斯越低声问。
“我不知道。”芩芩这句话几乎低的听不到,“我要说话不算话了。”
祈斯越觉得一切都停滞了,他缓慢握住芩芩的手,仿佛在追寻一种安全感,摇头,“不行。”
被子内的空气稀薄,炙热憋闷,把两个人的心都憋在一起。
“不要,不行。”祈斯越咽了口口水,他没法接受,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无望地等待不知道多少时间,“宝宝,我已经等过一次了……”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要不要亲亲我?”芩芩突然软声问。
……
“不要吗?”芩芩有些失落。
一个颤抖的吻凑在他嘴角,“别这样,我宁愿去死。”
“不会很久的,我发誓。”芩芩抿着唇,摸了摸他的脸。
掀开被子,一切窒闷狭小的温度就消散于空气中,芩芩看着祈斯越说:“谈临,让他走吧。”
这句话刚落下,原本存在着一个人的被子塌陷,这个房间只剩下了芩芩一个人。
他有些失神地盯着被子,恍恍收回视线。
谈临缓缓推门而入,个子太高几乎霸占了整个门框,英俊面上挂着一个略显僵硬,但更多是放松的笑容。
而他怀里,抱着一大捧搭配得当的花。
灿烂、漂亮。
他走到床边,把花放在凌乱床上,那里刚刚躺过一个人,他得找个时间把床换掉。
谈临的视线转而落在芩芩艳色的唇上,原本该愤怒,但想到芩芩是在和祈斯越道别,就变成了点胜利者对于落败者高高在上的怜悯。
他现在看着芩芩的唇色——只觉得人比花娇。
芩芩衣服凌乱又有些松垮,露着半边白皙的锁骨,被闷得红润的脸上,在垂眼看着花束时,就流露出一点笑意,“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