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又在剪红线了(2)
长月枫又问:“如若他们不想放弃这段缘分呢?”
“如果双方都不愿放弃,那缘分自然很难走到尽头。需要裁剪的红线大多只有一方不愿放手,且执念极深,想要将已经结束的缘分强留。”
温折秋话锋一转,循循善诱道:“当然,万事无绝对,这里头学问多得很,需得亲眼一观才能切身体会。沿途还能看遍世间瑰丽奇景,包殿下满意。”
话音在空中飘了一会,他观察着面前青年的反应,懒洋洋的眯起一抹笑。
看样子是被他说动了。
倒是挺好哄。
果然,没沉默多久,长月枫周身若有似无的攻击性缓缓收敛,不咸不淡唤了声:“师尊。”
温折秋“嗯”的答应,拢起宽袖,再凑近几分:“有法器么,载我一程?”
长月枫:“?”
尽管一言不发,但“你没有法器?”的疑惑显然摆在了脸上。
温折秋看得分明,笑眯眯道:“我恐高。”
长月枫:“?”
其实这才是不回天庭的原因?
他皱了皱眉,神情看起来愈发冷淡,像要打人。
方圆内的活物全吓没了动静,连树叶都蔫蔫耷落。温折秋以为他不愿意,移开目光,自顾自地继续道:“平日里大部分红线只能走着去,哎,好辛苦。”
“……”
刺目光华闪过,一柄金纹长剑横在低空,长月枫转过身,不大想听他废话的模样,足尖一点,稳稳踏上剑身。
温折秋跟着靠近,正想上去,长剑发出不满的嗡鸣,一阵灵力将他同步推开。
长月枫往回瞥一眼,唇角牵动,不耐烦的弯了弯身。
下一刻,温折秋就被提溜猫似的拎上了剑。
此番动作实在太快,温折秋甚至来不及回味。
他刚才是被“啧”了吗?
应该是。
温折秋安分站好,很识趣的不再有别的举动,只将要前往的方位简单进行描述。
说完,便安心阖上眼,准备在剑上稍作休憩。
上一条红线相当麻烦,他已经好些天没有沾过床,原定的休息时间也被急急忙忙叫来领人,现下着实是困得不行。
还好有人捎载,可以抽空歇歇。
正放空着思绪,耳边却忽地传来一句:“怕高?”
温折秋眼也不抬,胡诌道:“这不是害怕的不敢看?”
此话合情合理,四周重新安静下来。
周身却迟迟没有御剑而行的风声。
反而有一种倾斜的感觉。
温折秋:“……”
不好。
他当机立断,拦腰环住前方的人。
长剑垂直朝人间下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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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小狼狗x狐狸,攻的传言并不符实哈
小长:见面不抱?多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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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嘴硬炸毛后死皮赖脸狗狗蛇攻x前老实直男后花式训狗人妻美人受】
受视角:
段寻舟是一只被雀族收养的小凤凰,本着报恩,替族长之子接了一纸婚约。
他本以为只是嫁过去做个摆设,大婚当夜,才得知要双修帮结婚对象续命,对方还是和自己从小打到大的一条黑蛇。
段寻舟来回纠结:一定要这么为难直男吗……
黑蛇呵呵冷笑:我就是明天去死,也不会吃你一口精元!
本着他死了自己也得殉葬的规定,段寻舟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办法,偷偷摸摸的给黑蛇续命。
三年后,段寻舟完成任务,找蛇族族长要了一纸休书,毫不犹豫的选了自由。
路没走一半,整日阴阳怪气嫌这嫌那的黑蛇却绞上了身,别别扭扭的低下了头:
“鳞片都给你拔,尾巴也给你拉,别离婚好不好……”
攻视角:
季弦抱病多年,只有与至炎之体双修才能疗愈。
他拖着不想成婚,却被族里硬塞过来一位美妻,对方还是自己欺负多年的一只小红雀。
死也不能让他看自己笑话!
季弦装出身体康健的样子,继续和自己的新妻子互掐。
可随着时间推移,季弦发现被欺负的人在变着花样的对自己好。
他以为被吐了口水的茶杯,每日都掺有能缓解病痛的血。
夜里贴上来恶心自己的小雀鸟,其实是在偷偷给他治病。
季弦辗转反侧,决定大发慈悲的给小红雀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族里传来他们已经和离的消息。
季弦准备好的一肚子高高在上的说辞,在这一瞬间尽数塌了个干净。
日常欢脱风,1v1,年上,偶尔爹系x萌不自知
第2章 合葬当夫妻
直至夜半,呼啸不止的风声才终于停歇。
这剑御的太颠,哪怕尽可能的埋在长月枫的后背,温折秋仍然觉得两边脸被风刮得松了皮,连带着牙也是一抽一抽的疼。
真是坏心眼。
活祖宗果然名不虚传。
他揉揉额角,眼睛涩的睁不开,只能先摸索着下地。
没走几步,手肘似乎是抵到了树,分明没使力,却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给他砸了个大脑瓜崩。
温折秋:“……”
出门还是得看黄历。
今日诸事不宜。
他眯开眼,随意一扫四周,发现他们身在一处荒郊野岭,阴森幽暗,且荒无人烟,寥寥矮树只余败叶,枝杈上挂着破破烂烂的陈年布料,还有几只灭了不知道多久的纸灯笼。
偷袭他的正是其中一只。
长月枫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淡淡道:“瑰丽奇景?”
他主动开口,有种受了骗要算账的意思,一身玄衣没在夜色里,像是沉着脸在筹谋埋尸计划。温折秋不闪不避,伸出手,一边一个,搭上长月枫的衣襟。
长月枫:“?”
“好了,哄过就不许再闹了。殿下乖,在这儿稍等片刻,我找找红线主人。”
温折秋慢慢悠悠理好他衣衫的褶皱,觉着安抚的差不多了,才蹲下身,把每个角落仔细检查了一道。
没有活物,也没有阵法。
倒是从被他开膛破肚的灯笼里,找到一张写了祝词的纸条。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竟是用一帖婚书做了灯芯。
挂在这种鬼都没有的地方?
温折秋眼神微动,在几株矮树间转悠一圈,踮着脚把剩下的几个灯笼取下来,扯开一看,全都是写了不同祝词的婚书。
离奇的是,这些婚书都没有夫妻双方的名字。
他将婚书折在手中,静默须臾,有了些许头绪,长腿一抬,刚要返回,发现长月枫一直陪行在侧,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温折秋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他本以为得费上一通功夫,才能哄着长月枫动上一动。
看这样子,好像可以试着进行沟通?
“殿下,你看。”
黑夜里亮起星点微光,温折秋抬手虚抓,外袍顺着细瘦的手臂下滑一截。
一本厚厚的簿子出现在掌心。
长月枫目光跟着平移。
温折秋抖开簿子,介绍道:“这是姻缘簿,世间众生的红线都在这上边。”
泛黄的纸页间悬满了细长的红线,两端连接着红线双方的名字,整整齐齐排列开来。
定睛细看,其中一些红线却是坑坑洼洼,好像被蚂蚁啃过,笼着一团黑雾,半死不活将断未断的模样。
温折秋点一点濒临溃烂的红线:“这些就是要裁剪的红线。”
他将灵力聚在指尖,沿着泛黑气的红线一路下划,一部分红线被轻松裁断,另一部分依然顽固的攀在姻缘簿里,毫无变化。
“在姻缘簿里无法被裁剪的,是最为特殊的一类红线,也就是之前我同殿下所说的那种情况。”
做完演示后,温折秋继续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红线的缘分走到了尽头,却被执念深重的那一方强留。只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手,这段红线才能被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