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最强驯兽师[重生] 下(169)
麾最从背后抱着不断颤抖的何酒。
何酒就那么看着秦烈西……他一眼也无法从秦烈西身上移开。
何酒看着秦烈西,痛苦的无法形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骗人会这么难受?麾最,我不想骗他……我不想杀他。”
何酒哽咽着哭出来。
麾最紧紧抱着何酒,将何酒转过来搂在自己怀里,让何酒不再去看那个已经必死无疑的秦烈西。
终于秦烈西环顾四周……
熟悉的敌人熟悉的同伙……
还有硝烟弥漫的战场……
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秦烈西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所有的表情都渐渐敛去……
可脑海之中何酒的笑容却挥之不去……
就仿佛是永生的诅咒,仿佛至死不休的枷锁……
秦烈西又轻轻仰着头看着昏黑的天际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黑色的巨兽迈着步子伏在了他的身后。
倒在一片温热的安朵身上,秦烈西接受了这个结局。
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掀起了无数血雨腥风的魔头也终于死在这场本该为他赢得一切的战争中。
何酒抱着麾最的腰,久久不能平静。
是他太自负了,他以为他的选择总是对的。
他以为如果有必要一定要他面对,他会无所畏惧。
可这个世上,若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猜测结果。
麾最的胸膛是宽阔而坚实的。
何酒将脸埋在麾最的怀里,他需要时间才能够从秦烈西的惨死中走出来。
所以已经站起身来的麾百川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何酒与麾最,也只是皱着眉头无法将手中的信物这时候交给何酒。
“没想到除了麾最,就连你也活着。”
麾百川也花了点功夫才认出了慕战。
慕战走向麾百川,神情看起来始终严肃。
“我本来是死了的,不过有人将自己的命换给我罢了。”
慕战说罢,麾百川皱着眉头点点头。
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在追问慕战真相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何酒已经和我说了所有事情。你真的想好了要他去面对那些人吗?”
“我不知道……可现在除了云泽之母……又有谁有资格让那些人听话呢?”
麾百川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现在,就是他想死想用自己来换何酒与麾最平平安安。
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这世上所有力量都汇聚于何酒一人之身。
云泽之母,那个曾经只凭一人就扭转乾坤拯救无数人类的英雄。
现在……何酒就是那个英雄的继任者。
麾百川没资格为人类决定也没资格替何酒决定。
而那些朝着何酒款款而来的‘客人’已经近在咫尺。
现如今,何酒难道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慕战与麾百川都将目光移向何酒。
而拥抱着何酒的麾最,却丝毫没有要对何酒放手的意思。
何酒生他生,何酒死他死……
不论最后何酒要面对什么,要选择什么。
麾最不想站在任何一方,他只做何酒永远的依靠。
即便于所有来者为敌,他义无反顾!
第350章 【兰深之子】
3047年年初这一天,中亚联盟非德亚帝国以及金地联盟为人类的又一个新纪元举行了联众国会。
经历了长时间的战争与异族侵略。
地球上的每一个国家,都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来消磨战争遗留的阴影。
短短的五年,人类的国度都重新建造起更加美好的坚固的花园。
虽然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不知有多少人都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可或许是地球还未到气数已尽的时候,也或许冥冥中有什么神保佑了地球上的人们。
当生活继续朝前行进,当战士从战场上返回故土。
对太多真相都一无所知的人们,听着如神话般的传奇。
一次次感激着上苍庇护,一次次歌颂着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
只要能够活下来,曾经的那些恐惧与憎恨也随之消失了一般。
何酒这个令无数人不耻,可又让人绝不敢提及的存在……也自然淹没在了历史的齿轮之中。
金碧辉煌的梦乐思比大战之前更加奢靡完美,来来往往的名流贵族们依旧在这里出入。
兰家经历又一次的血洗改革,仍旧在岌岌可危的绝境中挺了过来。
现任的兰家家主兰深穿着刻板的风衣坐在书房里细细审视各种文件。
即便现如今国家重新崛起,各类政治条令层出不穷。
兰家在大局势之下,自然也有数不清的矛盾与事务。但是身为兰家的元老,重臣们……却没有一个敢在一般情况下惊扰兰深在书房的时间。
所以不论梦乐思外面部内部多么吵闹。
兰深所在的书房,却还是一片静谧。
直到有兰家的门人实在拗不过那个求见的人,终于是提心吊胆的敲响了兰深的门。
兰深安静的时间还是被无法预测的事情所打破。
冰冷的就好似机器一样,兰深面无表情的慢慢抬起头。
那个前来通报的下人明明也是个好汉,可站在兰深面前却深深弯着脊背根本不敢直视兰深。
“让他进来吧。”
冷冰冰的语句中不带有一点点情感。
不少从恶战中幸存下来的兰家门人也是怕极了兰深这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
听到了家主的许可,通报的下人表情一松说了句是就快速退下了。
没有一会儿,已经足够做一堂之教的安贝尔就深深皱着眉头慢慢走进了兰深的书房。
当安贝尔的脚步停在兰深的面前,兰深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看向了站在对面的门人。
一主一仆竟然都不开口。
兰深看着安贝尔,而安贝尔仿佛是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才终于将理智扯了回来。
“什么事?”兰深问道。
“小少爷和小姐……您真的要将两个不过六岁的孩子送到兰家的‘门’里去吗?”
安贝尔这些年和新秋生活在一起。
也许他自从在兰家的时候就没有过那么多多愁善感。
可身边多了个无法抗拒又情义泛滥的人,他更是要命的爱上了这个前家主的死忠。
也不知是潜移默化还是怎么的,这些年不管是四处奔逃,谋生。还是后来被兰家家主认可实力,终于做到了当初期望的那样成为一门之教。
安贝尔因为新秋对前家主的两个孩子,已经投入太多无法割舍的感情。
尽管,在日常生活里他也未曾对两个孩子有过什么示好。
可当听说了两个被兰琪用命换来的宝贝,要被当做实验品送入兰家那可怕的修炼地狱时……
就算平时安贝尔显得多么冷静得体优雅圆滑。
此时此刻他也实在是坐不住了。
纵观兰家,甚至连元老们都未必有这个脸面敢硬闯兰深的书房。
但安贝尔偏偏有这个殊荣。
而要问及缘由,自然是因为兰深这样聪明智慧的人看得出兰家每一个家仆的本事与分量。
安贝尔毋庸置疑是兰家极为优秀的家臣中顶尖的哪一个。
所以当兰深听到安贝尔故作冷静的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也只是看了安贝尔一眼……
然后并未立刻回答。
“您真的一点不在乎吗?……”
像是非要在一个兰深已经做出了决定的问题上追究个平反出来。
安贝尔从来都不是个蠢人。为何今天却会如此的反常?
“我的决定,从来不容置喙。”
兰深坐在那把黑红色的椅子里面。
那原本是属于兰琪的王座……
可现如今,兰琪已经消失。就算安贝尔在新秋哪里明确的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就是兰琪的转生体。
可兰琪始终是独一无二的兰琪,而兰深则是冰冷毫无人情味的兰深。
他们之间除了都肩负着兰家这一个相同点之外,就似乎根本找不到任何联系了。
安贝尔看着这个书房,看着这里被整理的干净明亮。
七年前,这个房间,这张桌子,以及这把椅子……都属于兰琪。
可现在……真的都变了。
什么都回不到过去了。
“呵呵……”
安贝尔看着兰深的双眼,冷冷的发笑。
他看着兰深心中其实也早就懂了,这个人由兰琪的牺牲而来。
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感情。
所以……
一个压根就没有感情的人,要指望他能理解用兰琪所有爱与疼痛换来的两个珍宝有多么重要……
这原本也是他还有新秋的幻想吧?
“你笑什么?”
兰深看着安贝尔发问。声音还是没有一点点起伏。
“没什么……主人。您原本也不在乎那些所谓过去的。既然如此,就当是我没有来过吧。”
安贝尔沉下了心,也将目光从兰深的脸上移开。
他终于还是没有力气与这样没有一点感情的兰深继续一个本就不该开始的话题。
被过去的感情还有记忆所牵绊着的人,他们总是有各自的无奈和悲喜。
而兰深却没有……
始终……什么都没有。
安贝尔转身走出兰深书房的那短暂又漫长的时间中。
从来不曾为任何人任何情绪左右的兰深在直直看着眼前的世界,耳边飘着安贝尔那句所谓过去的时候……
发出了一声令人惊讶的挽留。
“……等等。”
安贝尔就那么站在了书房的门口背对着兰深。
他还差一步就要彻底走出兰深的私人领地。
可怎么想都不曾想到。
就在安贝尔已经不做任何幻想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只是两个孩子,他们属于兰家。将他们送入兰家的生门内历练……不是兰家世世代代的传统吗?”
兰深对着安贝尔发问,却又好似不是发问一般。
收住了脚步的安贝尔慢慢转过身看着那个依旧没什么情绪变化的家主。
他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兰深,安贝尔一时间不能理解兰深的这个问题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兰家的血脉,送入兰家的生门内历练的确就是兰家世世代代的传统。
如果想要成为兰家的继任者,也只能是在原本就优秀的兰家血统中互相倾轧,最后做到最好站到最高……
唯有如此才有资格成为兰家说一不二的家主。
这是兰家一直能够延续下去的根源,也是兰家荣华背后最残忍的那一面。
可是这些,原也都是建立在那些本就妄图要争夺要厮杀的分支门派中。
几乎进入了兰家生门的那些孩子每一个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家族。
兰家有很多很多的旁支,他们都是深谙黑夜行走真理的人。
可兰琪用生命换来的两个孩子,却并不是带着这样的期望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就算兰琪最后没能得到他最爱的那个人的回应。
可是安贝尔比谁都清楚,兰琪用命护着的宝贝几乎是兰琪将自己全部的爱所灌注而生的。
他们不属于兰家,兰家也没有资格为这两个孩子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