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界的高手都是他徒儿(15)
正在看故事书的玉言和胡凡还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啪”的一声吓了一跳,此刻都一脸惊恐的望着突然站起来的胡俊伟。
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胡俊伟垂头丧气的乖乖坐下,得到妻子安慰的摸摸。还是妻子对他最好!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玉凌提议,“我们家和舅舅家各四十万,外婆二十万。”
张凤婉一听就不同意,她一老婆子住在村子里也没处花钱,要来有什么用?
“妈,你就别拒绝了,这也是小凌的一片心意,你要不收,小凌会难过的。”对付岳母的必杀绝技就是搬出大儿子,这一招,玉成刚屡试不爽。
果然,张凤婉见玉凌点头,便真的不再拒绝。
见妈同意了,胡俊伟急了,他真没想要这钱。刚站起来想说话,就听见他姐说话了,“俊子,你也别急着推辞,小凡和小冰身体弱,正需要好好补补。你想想前几年没钱给小凡抓药的日子,想想小冰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气血不足只能躺床上的样子。”胡苗的几句话,说的胡俊伟埋下了头,“你就没想过带小冰到市里的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再说了,小凡上学买书买文具都需要钱,前几个月你不是还说想把小凡转到市里的小学?没钱你们怎么搬到市里?小凡怎么转去市里上学?”
字字戳心,句句揭短,简直逼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无地自容。胡俊伟如漏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回椅子里。
“可是……我要是拿了这钱,我成啥了……”
“你成啥了?你是小凌的舅舅,小凡的爸。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一个家要养。我可是把小凡当亲生儿子看,你舍得自己儿子吃苦,我可舍不得。你要是不肯收这钱,我就把小凡带我家去养,省得跟着你个亲爸吃苦。”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阮小冰坐不住了,急忙伸手去拉胡俊伟的衣服,着急的眼圈都开始泛水光。她很清楚这位大姑子在丈夫心中的地位,要是她真想把小凡接走,自己丈夫一定不敢拦着,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胡俊伟握住妻子的手,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为难的看向自己从小就敬畏的姐姐:“姐……我……”
胡苗见他这有完没完的,生气的一拍桌子:“你要是再说个‘不’字,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看,以后就别再叫我‘姐’,所以想清楚了再开口。”
这威胁厉害了,在胡俊伟心里,姐姐是不亚于母亲的存在。小时候,妈妈要下地干活,大都时候,都是大他五岁的姐姐带着他,他的童年里最鲜明的记忆就是姐姐。
看儿子被女儿训得像条狗似的怂恿,张凤婉是又好气又好笑。打着圆场道:“就听你姐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车站了,你们也回家去吧。”再被他姐骂下去就该缩壳里去了。
至于给她的那笔钱,就当是帮他们存着,等他们需要时再还给他们。
玉凌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其实是空间里拿出一罐蜂蜜,递给胡俊伟:“舅舅,这罐蜂蜜你拿回去,每天早晚给舅妈用温水泡一勺,对舅妈的身体有好处。”
空间里种植了几个山坡的药材,玉凌贪玩把哥哥放在“清芳园”采集百花蜜的蜜蜂分了一半到药田里,虽然产出的蜂蜜不及百花蜜多,但养身的功效却是百花蜜不能比的,像阮小冰这样虚不受补的人最适合饮用。
胡俊伟宝贝似的接过玉凌手上的圆肚白瓷罐,“小凌啊,真是太谢谢你了。舅舅知道这是好东西,你舅妈也确实需要,舅舅也就不跟你客气的收下了。”
“也就是一罐蜂蜜,舅舅有啥好客气的,喝完了再来我家拿,估计连续喝上三个月,舅妈这个冬天就能好过些了。”一罐能喝一个月,如果现在直接给三罐那就太明显了,这层窗户纸现在还不能捅开,唯有麻烦舅舅多跑两趟了。
“太好了,小凌,你这份恩情,舅舅记住了,以后有用得着舅舅的地方啃一声,舅舅随叫随到。”胡俊伟拍着干瘪的胸脯保证。
“难道不给你这个,你就不随叫随到了?”对于这个蠢儿子,张凤婉真是没眼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妈,你怎么老拆我台?”胡俊伟欲哭无泪,说好的母爱呢?他怎么一点没感觉到?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别这么矫情,时间也差不多了,付了钱赶紧走吧。”还是胡苗出来解了围,看那白净剔透的白瓷罐子,她就知道不是她妈那里的东西,当然也不是自己家的,看着就是好东西啊!便宜那小子了。
走出饭店,“迷彩服”和顾梓耀都不在了,玉凌偷偷松了口气,任谁被这样时刻监视着都不会自在,即使是没有恶意的。
路过蛋糕店时,玉言如愿得到了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草莓蛋糕,当然胡凡也有一块。胡俊伟一家直到把玉凌他们送上车才回家。
今天是周六,很多工厂和私人企业还是上班的。所以坐末班车回去的村民不少。有些是在镇上打工的,每天坐头班车去末班车回,累是累些,但不用在镇上租房子能省下一大笔钱。
村里没学校,孩子上学都要去镇上,低年级的孩子自己上下学不安全,很多家长都会在镇上找份工作,上下班的同时接送孩子,一举两得。
车子一路过来经过三个村,富山村是最后一个,前面还有富田村和富湾村。所以虽然是暑假,学生不用上学,但车上依然坐满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更,此为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十九章 绑架案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是八卦传播的最佳场所,三个村的村民也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悉,全都海阔天空的胡吹乱侃。自己村发生的,或是从别处听来的,都毫不藏私的全拿出来分享。
“俺们村的刘老七昨天从山上滚了下去……”说话的是和刘老七同村的刘剑强,在镇上的汽车修理厂当学徒。
“啊……”车上一片惊呼,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人咋样了。
“折了一条腿,命大,愣是给他爬了上来……”另一个同村的接口。
“医院躺着呢,腿是保住了,就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跛了。”
“你们村刘老七不是常拿着松茸去镇上卖,咋会这么不小心掉下去了?”富田村的一个村民疑惑的问。
“可不就是他,半个月就会上山采一次,拿去镇上特好卖。这不是前几天封山嘛,结果昨天上午饭店打电话过来要货,谁知道就发生了这事。”刘剑强家和刘老七家离得不远,平时交情还不错,所以知道的多些。
“这一路上也没啥危险的地方,咋就掉下去了呢?”松树林更靠近富湾村,从他们那后山上去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都有山径,不说很平坦,但绝对不难走。
“听说是松林边上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个大坑,足有七、八米深,刘老七一个没留意就给掉这坑里了。”
“你们知道这坑是咋来的不?”富田村的一个村民神秘兮兮的问。
“咋来的?”
“你知道?”
“你是咋知道的?”
“快说来听听。”
几个人这么一问,这年轻人更得意了。“我舅是派出所的,我当然知道了,你们知道前几天为啥封山?”
“野外训练呗,村长开会都说了。”
“嘁,他说你们就信?真好骗!”
“这有啥好骗人的……”
“那你说说是为啥?”
“当然是为了不引起恐慌,要是一早告诉你们这山上有绑架犯,还有枪和炸·弹,你们会咋样?”
咋样?还能咋样,木仓炮不长眼,当然是带着家小和包袱逃啊!
玉爸玉妈被吓得一头冷汗,这要是真的,那儿子这几天不是很危险?
“不会吧,你可别瞎说!”
“我从我舅那听来的,还能有假?那大坑就是炸·弹给炸出来的,不信你们自个儿上去看看,坑里还有许多炸碎的石块和烧焦的树木。你们知道绑架的谁不?说出来你们肯定认识,是晏城的魏寿任和阎剑全,一路从晏城被绑到我们这儿。”听见有人质疑消息的真实性,年轻人立刻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村民们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都面面相觑起来。魏寿任华国财政部长,阎剑全华国政协副主席,只要看电视的人,对这两人都不陌生。
而这些村民不知道的是,这二人还是晏城魏家和阎家的人,在晏城绝对是有头有脸的实权人物。恐怖组织挑中他们两人自然是有其考量和目的的。
并且爆炸后留下的大坑也不止这一处,只是松树林边上的大坑是最靠近村子的一处,也是最深的一处。
“知道是谁绑架的他们?抓到了没?”从问话中听得出来,村民们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这还真不清楚,消息封锁的挺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主谋不是我们华国的人,而且已经被抓住了。”
玉凌想起那个满脸胡子的外国人,果然不是好人,幸亏没救他。
一阵寂静后,便是高高低低的议论声,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绑架案的主谋是哪国人,目的是什么。虽然死神曾离他们那么近,但毕竟没出啥事,劳动人民的心还是很大的,已经发生了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玉爸玉妈刚得了一笔横财的好心情,在听了这个消息后荡然无存。连要强了一辈子的张凤婉都惊出了一身汗,回想起封山前的那几天,孙子们还上山去钓鱼、采松茸,她就忍不住的心里打颤。
玉凌发现外婆的不对劲,连忙伸手握住老人微微颤抖的手,轻声安慰道:“外婆,已经过去了,您看,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大家都好好的。您要是别急坏了身体,我们可都会担心的。”随着轻声细语一同传入张凤婉身体里的还有能舒缓精神的灵力。
极速跳动的心脏在玉凌的安慰下缓缓平静下来,张凤婉青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红润。
唯独玉言不受外界的影响,从上车起,两只眼睛就一直粘在手上的蛋糕盒上,全副心神都是里面的那块草莓蛋糕。吃货的世界简单而快乐!
晚上的村庄宁静祥和,一家团圆的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谈天说地。直至深夜,玉凌和玉言才相继睡去。犹如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极致喜悦和庆幸,让玉爸玉妈一眨不眨的凝望着两个孩子的睡颜,久久不曾入眠。
这一边甜蜜温馨,而另一边的顾家老宅正上演着一场“惨无人道”的审判大会。
顾梓耀觉得自己一定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回来的路上已经被二哥的眼刀子杀了千百遍,回到家还没等他开始诉苦,就被亲爹顾首长数落了一遍又一遍,同时收获大哥和小妹的鄙视一箩筐。连一直以来最宠爱他的爷爷,这次也没开口帮他说话。人生竟已如此艰难!
没人告诉他这野山参和这块黑不溜秋的何首乌这么值钱啊!
顾梓耀真是憋屈的不行,能跟他们说,他后来有提价到二百万,但人家不愿意吗?
幸好他没说,如果他说了,这屋里的人能把他当傻子看。没眼力劲就算了,还干出买家自己提价的事,那简直能把人蠢哭喽。
顾梓轩的父亲,总军区首长顾泓长看着缩在椅子后面,像个小媳妇似的小儿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等跟白家那个女娃儿结了婚后,就去外面历练历练。”
顾梓耀一听可以去外面历练,眼睛立刻亮了,郁闷憋屈通通不见。至于历练之前的结婚,完全被他忽视。
顾大哥顾梓霆主修法律,后从政,目前算是顾家第三代里的领军人物,一些政治上的决策都由他定夺,也是顾家所有人里最老奸巨猾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