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与式神(54)

　　“有空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还不如把自己塞回你老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啊。”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那双红色的眸子扫了他们一眼，“人家起码还长得好看，你们实在是太丑了，丑到阿银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最后当然是阪田银时又因为打架被吉田松阳罚了一顿。
　　事实上他们是问过吉田松阳为什么要收留翊常的，与还是孩子的阪田银时不同，翊常显然要比他们大得多，已经具备了基本的谋生能力。
　　吉田松阳也回答了，他用一种仿若叹息的语气回答。
　　“翊常，跟我是一样的。”虽然看不透翊常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身上的那种气息是不会骗他的。
　　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此时，阪田银时看着站在道场中央的翊常，顿了顿，就又高声道：“那能当阿银我的训练对象吗？之前的对象全都跟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样，被打青了就告状，阿银也很无奈啊。”他的语调拖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翊常看向他，“好。”
　　吉田松阳劝阻了几次，但无奈两人都是一副坚持的样子，最终也只能叮嘱阪田银时不要用重手。他虽然知道翊常的身份不一般，甚至可能跟自己差不多，但却不知道翊常的能力，而他身边的学生大多都是存着看热闹的心理。
　　因为在他们看来脑子有问题的翊常怎么都不像是会用剑的样子，银时的攻击他们都没人能架住，这个傻子果然是傻，主动站出来当沙包，这会儿应该要被打飞了。
　　对于他们的这种期待，阪田银时耸拉着死鱼眼表示完全不可能。
　　他们不知道，但跟翊常再战场上待过一段时间的他可是清清楚楚，对方身上那个奇怪的防护罩。
　　果不其然，随着他出击，身后顿时响起了惊呼声。
　　阪田银时看着牢牢挡着自己木刀的旋风，咬牙道：“之前就想问了，你这个不会很犯规吗，到底是什么啊？”
　　翊常站在原地未动，轻声答道：“风，和花”
　　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花的加护，和风神给予我的庇佑。”


第69章
　　翊常那天在道场上的表现, 让几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
　　之前他看起来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说出来的话也跟疯言疯语一样，这会儿说什么风神之类的, 本该同样归为这一类, 但在他身边浮现，并且确实将阪田银时的刀挡下的风他们却实在无法解释。
　　震惊过后, 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吉田松阳，希望他们心中博学高大的老师能够解释，吉田松阳却是愣了许久, 然后才缓缓道：“也许，这真的是神明大人的庇佑。”
　　这个年代, 还有许多自然现象无法解释，无法解释的人类便将其归于神明, 所以人类对神明的信仰跟敬畏之心是非常高的。
　　这群少年们也不例外，况且谁家没几个喜欢神神叨叨烧香拜佛的长辈，耳熏目染之下，这会儿看翊常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之前看是脑子不正常的傻，现在则成了神明的使者那样仙气飘飘。对, 怪不得翊常说的话都没人听懂，怎么可能听懂呢！以前去神社看那些神官，不也是这样子的吗？
　　于是翊常变成了私塾里的镇宅之宝一样的存在。
　　“说什么呢，翊常明明就是吉祥物！！”桂小太郎一脸严肃，然后转向翊常，对他拜拜。“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请赐我肉垫……噗！”
　　“你才是说什么呢！！我看你喝的水都踏马进脑子里去了！！”阪田银时一把将他揍飞，“怎么能许愿肉垫这种没品位的东西，要说的话应该是草莓牛奶！！”
　　高杉晋助默默的转过头，表示不想跟这群智障讲话。
　　“翊常啊，风神的庇佑我能理解，那花的加护又是啥？”阪田银时挖着鼻孔问。
　　“那样的怎么都好，总之给我肉垫！！没有肉垫我要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白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这是高杉晋助。
　　“虽然，不能给你们想要的。”翊常的语速很慢，他微笑起来，“但是，这个，给你吧。”
　　他走到了庭院的中央，那里有几束含苞待放的花朵。
　　“花的加护，就是这个。”
　　翊常说着，指尖在花苞上一点，以那朵花为中心，周围的话花全部都一口气绽放了，在空中摇曳着，绽放得灿烂。
　　高杉晋助瞪大眼睛，看着他折下一支，递给了自己。
　　“……给我？”
　　“给你。”翊常的眼神空洞，注视着他，却映不出他的身影。
　　“……谢谢。”为什么？
　　虽然疑惑，但修养良好的高杉晋助还是收下了并且道谢。
　　“你有一个，十分脆弱的灵魂。”翊常轻声说，“虽然足够耀眼，但若是失去了支柱，便极其容易破碎。”
　　“愿在遥远的以后，能够抚慰你的伤口。”
　　“……噢噢噢是吗！！原来如此，好有道理！！”
　　“你根本就没听懂吧白痴假发！！不要装得好像很懂的样子啊！”
　　“那我呢？！有给我的花吗？！”桂小太郎一脸期待的看向翊常。
　　翊常却摇了摇头，他顿时一脸失望。
　　“你们都是坚强的人，为了自己的梦想，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不需要。”
　　“那就是说，”阪田银时扬起一个贱兮兮的笑容，“高杉是个脆弱的孩子咯？”
　　高杉晋助闻言脑门顿时暴起了青筋。
　　“想打架吗？！！”
　　不知为何，遇上阪田银时，他那些良好修养全都喂狗了。
　　“我并不脆弱，所以同样不需要，还给你。”高杉晋助说着，要将花还给了翊常。
　　那只是一朵普通的白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虽然他对翊常说的话不以为意，本打算收下就收下了，但这会儿听见阪田银时这么说，不由自主的就倔强起来了。
　　“收下吧，晋助。”温和的男声响起，吉田松阳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老师！”“松阳老师！”
　　“老师，您应该知道的，我……！”高杉晋助扬声道。
　　“花，讨厌？”翊常开口，表情没有因为高杉晋助的拒绝而改变。
　　“……不是。”
　　“那就，太好了。”翊常微笑着。
　　虽然他平时都是一副恍惚的样子，但长的是真的好看，他的笑容是空灵的。
　　高杉晋助一时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松阳老师也那么说了……反正就是朵花，收下就收下吧。
　　之后孩子们便被吉田松阳赶去道场练刀，他自己则是在翊常身边坐了下来，在廊下一同望着庭院里满树的樱花。
　　“你的学生，很好。”翊常说，“他们的灵魂，全都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是吗。”吉田松阳微笑，“那我就把这当成是对身为他们老师的我的赞扬吧。”
　　“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怎么，难道这是神明大人的预言吗？”吉田松阳的语气轻松。
　　“可是啊，翊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处于中心的。”他循循善诱，“无论是那些大名也好，哪怕是贵族皇族，也是同样，我的学生们之后只要能健康平安的成长，我就已经很欣慰了。”
　　“你，是个好老师。”
　　“哈哈哈，这会儿是直接对我的赞扬吗？谢谢。”
　　“花，”吉田松阳带着笑意开口，“不送给我吗？”
　　他本只是想戏谑一下翊常，没想到对方闻言却将那双空洞的眸子转向了自己。
　　“你也不需要。”他说，“星球的生命，在地球的龙脉上得以具现化，你不需要。”
　　吉田松阳的手一顿，笑容褪去不少。
　　“果然，你能看见啊。”
　　他一开始之所以将翊常带回来，就是因为自己对他有一种亲切感，隐约知晓对方很可能跟自己是差不多的。
　　他的秘密，不能跟学生们说，有与之分享的人的话，便会好受许多。
　　“那么，翊常应该也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吧，不知神明大人能实现吗？”
　　吉田松阳的话语中带上些许苦涩。
　　“不能。”翊常的语气轻飘飘的，毫不犹豫的斩断了吉田松阳刚升起的那么一丝念想。
　　他抱着自己的刀，眼中没有焦距，像是看着吉田松阳，又像望着别的什么。
　　“你还，不能死。”
　　吉田松阳沉默许久，半响叹气。
　　“……那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我？”翊常顿了顿，“刀。”
　　他抱紧了怀里的刀，以一种十分亲昵的模样将脸贴在剑鞘上，闭上眼睛。
　　“刀，我的刀，我想要，找回我的刀。”
　　这个吉田松阳是知道的，因为翊常时常在说着，可是没有人当真，问了之后，果然也是这个答案吗……
　　“翊常，”吉田松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翊常睁开眼睛，望向他。
　　“不能，说，这是，秘密。”
　　吉田松阳刚想再开口，身后却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来人是一个男孩子，名叫井口修义，是他的学生之一。
　　他此时正一脸焦急，一见到吉田松阳便张口喊道：“不好了，松阳老师，他们……”
　　“是银时又跟晋助打起来了？”
　　“啊，是……”井口修义似乎是惊讶于他居然知道，吉田松阳却是无奈的叹气，然后站起身。“看你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了。”怎么说，那俩孩子有哪天是不打架的他才要担心呢。
　　“对不起，松阳老师，是我没有用。”井口修义一副愧疚的样子低下头。
　　他是吉田松阳的学生里年纪最大的，自然就有种要帮老师管理的责任感，可惜他不仅打不过那些小的，连说的话也没多少人听，很是凄惨。
　　“哈哈哈，没事没事。”吉田松阳笑着安慰井口修义，“辛苦你了，修义，剩下的我会解决的。”
　　随后他又看向翊常，“下次再聊天吧，翊常。”
　　翊常迟缓的对他点头，他便走向了道场的方向，背影消失在了廊下的转角处。
　　井口修义站着没有动，在吉田松阳走远后，他脸上的笑容褪去。
　　“注意一点，要是你敢给松阳老师添麻烦，既然老师让你留下来，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冷冰冰的说着，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场的除了他却只有翊常。
　　翊常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转回了满树的樱花上。
　　对于这个私塾的学生来说，吉田松阳就是他们的憧憬，他给了他们容身之所，教授他们知识，温柔的笑容让他们的内心感到温暖，可他却对翊常极为特别，这让井口修义十分的不满。在吉田松阳面前他不敢表现出来，可这会儿面对翊常，他便收起了伪装，态度不善。
　　什么神明，不过是个傻子，说着疯言疯语，还真有人信了。
　　井口修义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说完便走了。
　　翊常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这所私塾，对于阪田银时他们来说，就跟世外桃源一样。每天听着仰慕的老师上课，训练，跟同伴们斗嘴争吵，偶尔还会打架，可是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且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