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陆小凤传奇]妖秀娘(45)

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女人又是男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擅长易容。
听到陆小凤形容的白发白裙的时候，李燕北想起了之前盛极一时的一册话本，关于陆小凤的话本。他的几位姨太都很喜欢话本讲的那个故事，陆小凤和女鬼的故事。
当李燕北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陆小凤的时候，他还特地请了几个戏班几十个说书先生，到他的三十个公馆中去巡回演出。
故事里扮演陆小凤的小生那一脸的苦相和面前陆小凤脸上的表情重合到了一起，李燕北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叫道：“陆小凤你竟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陆小凤的表情更苦了，若是女人那倒是好了。
可偏偏齐修的本体是个男人，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之前没有多情深，可一旦分开了就会开始想，一旦想得多了就会觉得，自己喜欢的程度应该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上一点的，然后一天比一天多上一点。
陆小凤对于齐修是男是女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本朝男风开放，京城的“长春院”更是远近闻名，他也不是没去过，虽然不喜欢，但见识还是见识过的。
可从齐修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来看，他所生活的世界此风应是不兴。
何况齐修他自己应该也是拒绝的。
想起自己路过龙翔客栈的那一天，陆小凤只觉得喝到嘴里的豆汁都带上了苦味。
那天他刚刚住下，老板娘就找了来。
陆小凤以为老板娘又收了谁的钱准备来拖住他，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拿了首徐再思的曲子给他。那首曲子用的纸还有纸上的字迹，陆小凤都觉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左到右的读法，这一如既往的错字，无不说明，这出自齐修之手。
陆小凤问：“这是？”
老板娘的脸色不太好，她道：“这应该是你的女人留给你的。这么多天你都没来，我还以为她真是给我的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低吟出了声，陆小凤的脸上现出迷惑，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娘道：“七月初的时候，她把纸条留我房里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要不是后来你和她的事传出来，我还真以为这个女人喜欢上我了呢！”想起齐修走后，自己自作多情的那几天，老板娘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嗔道：“被一个女人调戏都能脸红，我还以为她有多纯良，结果呢，和你一样是个黑心的！”
可惜，就算知道陆小凤是黑心的她也不敢报复。
生意人嘛，总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小凤望着老板娘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他觉得老板娘刚刚的话可能真相了。
——齐修喜欢她。
他怎么会喜欢老板娘？！
这是什么眼光？！
说真的，戏遍花丛的陆小凤很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齐修那时候也算是见过上官丹凤这样的美人了，更不要说他自己的那张脸更是夺天地造化。
老板娘虽然不丑，可漂亮什么的……
这急切的吐槽感硬生生压下了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男）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苦逼感。
被陆小凤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老板娘双手叉腰，强作镇静道：“我哪里说错了？”
哪里都错了。
可陆小凤知道自己怎么说她都不可能相信，而且老板娘这样的，在他看来，也非是齐修的良人。
嗯，不能作为情人，总还能作为朋友劝劝他吧？
那之后，陆小凤便离开了，他没有去紫金山，因为齐修说过，那里不是最终决战的地点，那么那里就绝对不会是。
就这样，陆小凤省下了绕道的时间，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改了时间地点的消息出来之后，第一时间赶来了京城。
他猜齐修应该早就到了京城。
听到李燕北的问题，陆小凤回过神来，他倒是很坦白。
“是啊，喜欢上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真是应景。
李燕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人。”他自己有三十个公馆，每个公馆里都有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感情生活圆满的人，他是很乐意帮助朋友一起圆满的。
“谢谢了。”陆小凤道了谢。
陆小凤没有说的是，他找齐修并不只是因为他喜欢他，更大的原因是，齐修离开那天的话让他觉得这次的决战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尤其现在，那更改之后的地点，实在是太成问题了。
——紫禁之巅。
陆小凤的神色暗了暗：这背后究竟藏了什么，他一定要查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明天改






      第60章 第三章  我们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后来陆小凤和李燕北聊起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这一战。
李燕北惊奇道：“说起来，你到得还真早，难道你之前没有去秣陵紫金山？”从秣陵到京城一般都要半个月，除了那些有急事的人用轻功或者快马赶路。
陆小凤道：“没去。”
李燕北更惊奇了，他道：“对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战你难道不感兴趣？”陆小凤不是西门吹雪的朋友吗？朋友和人拼命他怎么会不感兴趣？
陆小凤摇头道：“当然不是。”
李燕北失笑道：“总不至于你提前便知晓，紫金山一战打不起来了吧？”
陆小凤微笑道：“你就当我没来得及赶去秣陵，换地方和时间的消息便传来了吧。”那种有人早就知道时间会推迟地点会换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就算信了，他也没法解释。
陆小凤本以为，按齐修那样的态度，最后说要换时间的人会是叶孤城，可让他没有想到，从紫金山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西门吹雪坚持要将日期延后一个月，地方也改在这里。
他实在想不通西门吹雪有什么样的理由要将决战推迟一个月。
所以这次，陆小凤除了找齐修还要找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当然有理由，他的理由是为了帮助叶孤城。
虽然不知道叶孤城要做什么，但就决战时间和地点的事情上，西门吹雪不介意帮他遮掩一二。他只希望，那个穿着红衣的青年真的能够在这一个月内帮叶孤城解决麻烦。
他不希望到了九月十五的那一天，他的对手还心有挂碍。
对当事人来说，谁提出推迟都不过是让这场决战能更完美罢了，可对那些以此为赌的人来说，这却是影响他们判断胜率的天大条件。
没再在陆小凤为何来得这般早的事情上多作纠缠，李燕北道：“因为延期是西门吹雪提出来的，又因为自十五以后，江湖上就再没有人看见过西门吹雪的行踪，这就导致了，不少人认为西门吹雪怕了叶孤城，所以不敢露面。如今的盘口，已经到了以三博二，每个人都更看好叶孤城。”
放下了筷子，陆小凤抬头看他：“你知道西门吹雪不是这样的人。”
李燕北点点头道：“所以别人虽然都已认为他必败无疑，我却还是要赌他胜！无论多少我都赌。”
陆小凤道：“和你赌得人是杜桐轩？”
李燕北道：“对，你知道，除了他也没人敢和我赌。”
陆小凤道：“看来你们赌得很大？”
李燕北道：“六十万两银子，和他的全部地盘。”
陆小凤点了点头，这赌注岂止是大，输了的简直要倾家荡产！
他已能预想到，决战结果出来的那天，京城将会陷入怎样的混乱！
望着此刻还少有行人的街道，陆小凤久久无言。
因为没有去紫金山，所以陆小凤没有见到那山下水泄不通的盛况。可就连李燕北和杜桐轩为了这场决战都要倾家荡产，这江湖上又有几个人能不为之疯狂？能不去掺上一脚？
等到九月十五那一天，这京城里，可还能见到这样宁静的早晨？
陆小凤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
他一点都不想看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拼命，那根本没有必要。
他更不想看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成为别人眼里耍把戏的猴子！为什么他们的决战要这么多人来围观？为什么这些人要以他们决斗的结果作为赌局？
别人得到了赌注得到了好戏，可他们自己能得到什么？
败者失命，胜者寂寥，胜亦非胜。
陆小凤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想趁着这街上还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好好逛逛。
京城实在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平坦宽阔，房屋整齐，就连每一家店铺的店面，装修得都远比其他的城市精致。
走走逛逛，陆小凤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这里实在是很美，红枫如火，五角形的枫叶落在身上，白霜粘在叶子上，星星点点，如一幅幅稚童绘的画。
转着手里的枫叶，陆小凤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一位店主打着哈欠打开了他家的店门。
循着声，陆小凤驻足抬头。
——羽衣坊。
陆小凤想，赶路这么匆忙，他也确实需要买身衣服了。
如此想着，陆小凤步上了台阶。
听到脚步声的店主转过身，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险险没把手里的门栓扔人脑袋上。
咦咦咦？！说好陆小凤要九月十三才会到的呢？！还有他为什么会走过来？他不会这都认出我来了吧？
店主脑内弹幕在疯狂闪，面上却是端着不肯崩一点，只有那都快被他捏出手印的门栓透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陆小凤的目光在年青人那一袭红衣和大敞的前胸上落了一瞬，然后道：“这位……小哥？你们这里开门做生意了不？”
店主僵着脖子点了点头：“开了。”
越过他，陆小凤微笑道：“那正好，我想买身衣服，有没有……”跨过门槛之后，陆小凤到嘴边的话哽住了。
这家店里就没有一身挂着的衣服，别说是衣服，他就连一卷布都没有看到。
整家店里就只有两个颜色——粉色和红色。
真是……好闪眼，好特别。
特别到，就算没有衣服可以买，陆小凤还是想和这家店的老板聊一聊，毕竟特别的事情背后，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陆小凤喜欢听故事，他的好奇心向来都很足。
红衣小哥走到了他的面前，抱歉道：“店里不卖衣服。”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嗯，我看到了，卖得是伞和扇子。”顿了顿，他问小哥：“你家老板是谁？”
走到了柜台内，小哥道：“我就是老板。”
陆小凤的眼睛一亮，自顾自地坐到了柜台外的椅子上。他问道：“你知道这边的夏天短吧？”
不用陆小凤再问下去，小哥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的几个问题是什么了，这岂非开张第一天，隔壁玉伯问他的问题？
对着陆小凤，小哥就不必那么顾及他的心脏了，就陆小凤那样的，多大的刺激都不用怕刺激到他。
于是，小哥很简洁明了的回答道：“有钱，任性！”
爷是土壕，爷怕谁！
陆小凤没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老板你真有意思！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有意思的人，实在是很适合当朋友。
抬了抬眼皮，小哥道：“你就叫我秀爷吧。”
陆小凤倒没有像小哥的邻居一样被气走，他很是从善如流的说道：“秀爷你好，我叫陆小凤。”
秀爷很满意，他觉得陆小凤真的很上道。
点了点头，秀爷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把伞送给他。
陆小凤半点没跟他客气的接下了，接下后他道：“既然我收了你的礼物，你我就算是朋友了吧。”
秀爷愣了愣，然后很生气地道：“你交朋友就这么轻易的吗？！”他想起了当初为了当陆小凤朋友，混入主角团的自己那样使尽浑身解数，结果还被雪儿那个熊孩子给坑了悲惨经历，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