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45)
“此乃燕公之赐。”他将一良玉小佩呈上,躬身道:“明日辰时,请凭此上流水楼一叙。”
诸葛亮心里一颗石头瞬间落了地,大定之下微笑接过,紧紧攥在手里:“多谢告知。”
店家忙避了一避:“不敢。”
庞统倏然深吸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流水楼!
那位气势不凡,屈驾旁听的尊者,还真是燕司空!
此楼宇之名,出处倒不复杂,据传是燕公亲口所取的‘高山流水,志同道合’之意,也是他和贾使君常驻的议事之所。
它所象征的,几乎是燕公治下所有士人最心心念念的青云之路。
对庞统而言,也几能称得上如雷贯耳。碍于周围人多,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惊讶,从容地与诸葛亮并肩出了门,往马厩去的这一路,都没露出半点端倪来。
这还是归功于他生得面丑肤黑,些微的神色变化,别人压根儿就无法分辨出来的。
庞统揣着满肚子的话要跟诸葛亮说,自然而然地跟着坐上了那被好友称作是木牛流马的玩意儿。
见它虽无人驱使还行得四平八稳,不慌不忙地往诸葛氏的宅邸去,不由叹服了一句:“你这木牛模样古怪,承重倒是不错。”
心血之作被夸奖的诸葛亮唇角微微一弯,显然心情不错,把拿了许久的扇子毫不留恋地揣入怀中,不在摇来摇去了:“明日早些起来。”
庞统一愣,待回过味来后,不禁感动不已,却还是坚决摆手道:“燕公召见的,唯你一人耳,怎能自作主张,还带上我去?”
见诸葛亮张嘴欲言,他一边暗自感叹这朋友没白交,一边往这称得上宽敞的车边上挪了挪,往木板上一拍,加重了语气道:“我已心领了这好意,你再坚持下去,怕是朋友都不好做了!”
“……”
诸葛亮眼神微妙,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不过想提醒你一声,那板上有一污物,莫太靠近了。”
可惜起了反效果。
庞统错愕地一低头,猛然就看清了自己从刚刚开始就感到黏黏糊糊的右手心,竟是按在了……
一坨软软的鸟粪上。
第231章 木牛流马
吕布对那尚未及冠的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心里尚且存疑,燕清的心情则好极了,当晚用膳时胃口大开,多用了半碗不说,还将一直存着以备万一的两颗桃给变了出来,一个塞给吕布,一个洗了自己慢慢啃。
毕竟春还未至,即便身份尊贵如燕公,也难吃到新鲜水果。尽管燕清一向对食用以卡牌转换的食物这点是能避则避,在着实馋瓜果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破个例。
忽然得到赏赐,吕布高兴地咧了咧嘴,拿着轻轻地擦了擦,却有些舍不得下嘴了。
好些年前,他曾对第一棵长成的仙桃树视若珍宝,不由分说地据为己有后,连打仗都得到处扛着走,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叫放心。
等三五年过去了,他某日在再三思索后,很是理智地将它移栽到了贾诩家的后院,自己只偶尔亲自去看上一眼,也就够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割爱之举,不仅让贾诩很是意外,燕清也百思不得其解。
平日里,不曾见他同贾诩亲厚啊。
待亲口问过吕布后,才知道这可是经过对方好一番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一是贾诩素来惜命,颇好养生,定会珍惜仙人之物;二是贾诩性情上谨小慎微,既不刻意拉拢,也不会主动得罪人,哪怕仅出于几分交好之意,也会用心完成同僚的嘱托;三是贾诩治家严谨,只要他亲自开口,下人无不敢尽心;四便是对方常驻许县,只要燕清不在,便是官儿最大的……
反正听吕布一本正经地说得头头是道时,燕清差点没绷住脸上表情,就要大笑出声来。
这会儿见吕布一副动心又犹豫的模样,燕清就知道他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他玩心忽起,干脆不开口多劝,而是直接侧着身子挨了过去,紧贴着吕布一侧肩头,清脆地咔嚓一声,他竟然直接在那颗桃上小小地啃了一口。
完全没想到要躲避的吕布:“…………”
“已被我啃了口,哪怕多放上一日,也要坏了。”燕清一边嚼着鲜美多汁的桃肉,一边得意洋洋道:“还是尽快用了罢。”
他遂不管吕布,很快将一整颗桃啃完,剩下的核交给亲卫,让他们拿去后山种了——托吕布在榻上龙精虎猛的福,那儿已有了一小片生机勃勃、常年不凋的桃林。
他目光移开的这片刻功夫,吕布已将那带着主公牙印的宝贝桃子悄悄藏好,还颇有心计地在嘴边抹了点茶水,造成刚啃完的假象。
燕清果然就被一脸老实的吕布给误导了,没有多想。
用过膳食了,依照燕清的习惯,当然就得散散步,好好消食一阵。
对任何能让二人独处的机会,吕布都是极珍惜和重视的,哪怕事务再忙都不曾拉下,更何况是闲了下来的现在?
虽有一干侍卫在边上守着,他需遵循礼仪,落后燕清半步,但也足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了。
燕清慢悠悠地走着,就听吕布认真问道:“待忙完春耕,粮食有了保障,将士也彻底修养好了,是否就要远征益州了?”
他以为了解了燕清的心思,却不想主公立马就摇了摇头,否认道:“非也。只要他们不主动挑事,这一两年都不必去想动兵之事。”
一两年,其实还只是保守估计。
燕清毫不怀疑,之前大下血本后连下四州的迅猛攻势,足够让诸侯心中戚戚,学刘焉那般韬光养晦上颇一段时间了。
只是于燕清而言,他们就算痛定思过,发展再神速,也不可能比得过底子已经彻底打好,又有些史书上得来的前人经验可借鉴的他的。
时间拖得越久,双方的实力差距只会进一步拉大,愈发悬殊。
到时候再略施手段,说不准就能兵不血刃,把政权进行和平过渡了。
在燕清看来,内战这打来打去都是汉人,当然是能不战就不战了。要真闲得发慌,不如去寻外族的晦气。
何必为了急于一时,不但让名声蒙瑕,还累坏了自己手下?
吕布却是目瞪口呆——这岂不意味着,作为武将的他得跟个废人一样无事可做,继续闲上两年?
燕清毫不费力地看出他心中所想,故意揶揄道:“怎么,奉先做这副表情作甚?”
吕布苦着脸道:“终日无所事事,布这心里,着实慌得很。”
尤其随着燕清势力的发展壮大,主动前来投靠的良才美玉多如过江之鲫,又因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余力广建书舍校馆,刊印书籍,培养学子的仅豫、扬两州,一个个不容小觑的后生小辈就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茬茬地冒了出来。
吕布虽知道凭自己建下的战功,起码在未来十数年里,是无人能超过他的地位的,可眼睁睁地看着后来者突飞猛进,自己却不得不止步不前的滋味,着实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燕清自是无从知晓,这威武霸气、不拘小节的大将军还藏了一颗无比恐惧于色衰爱弛的玻璃心,只当是对方忙惯了,才难以适应清闲的节奏,便笑着拍拍他手,解释道:“你实在不必发愁无事可做。说实话,若不是心疼你这几年随我征战南北,奔劳辛苦,想允你多歇上一阵,关乎军学的创办,我就不会一再推延了。”
“军学?”
捕捉到这极为陌生、却本能感应出跟自己干系颇大的词儿,吕布不禁精神一擞,询道:“那是甚么?就同官学一般么?”
该不会是让他把训练出的将士,派给那些成天吵吵嚷嚷的学子做护卫罢!
燕清点了点头,不等吕布着急,就耐心地解释了起来:“京兵多由军户中筛选,而目前州兵的来源,不外乎是四种:一是自耗财物征来的青壮;二是世家大族蓄养的私兵和佃户;三是沾亲带故的同乡;四为纳为己用的俘虏。”
说到这,燕清将问题又抛了回去,笑问他:“你于这方面可是当之无愧的行家,那换你来告诉我,这四种人,哪一种你训练起来感到最不顺手?”
吕布拧着眉头想了想:“第二和第四种罢。”
那两种人身上通常都带着根深蒂固的坏毛病,其中就有燕清军一直严令禁止的钞掠百姓,践踏良田,还不乏精于偷懒耍滑的兵油子。
要想掰回正道,可比教会他们耍刀枪要困难多了。
吕布一般是先杀鸡儆猴,挑几个最能蹦的杀了,再高强度地压制一阵,狠狠剔除一批,剩下的才算老实,仍比那些单纯为想吃饱饭来的新兵蛋子能折腾多了。
燕清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再想想,为何我们征兵,要比那些诸侯要容易得多?”
吕布若有所思。
——当然是因为当燕公手下的兵士,待遇极好哇。
尽管不像最老一批将兵,得过教主广施桃花,抚慰伤势的殊荣,可在燕清的影响下,麾下将士都对自己手下的兵非常爱护。
练一个好兵出来不容易;养着一个好兵,更不容易;而不但能让兵士们自己吃饱肚子,还能给他们家人带来保障,把伤亡将兵的抚恤落到实处,才是燕清每回征兵都是应者如云的壮观的主要原因。
燕清却还不满足于此。
这年头,要不是走投无路了,谁肯去从军?
说白了,对他这所谓教主的顶礼膜拜,也是建立在他展现出护佑民众的能力的基础上的。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关羽张飞那样傲人的武力天赋的,要从零开始栽培二三十岁、素质方面趋于定型的青壮,自然不如从小培养。
别的不说,单是洗脑……做思想教育方面,就较为困难。
沿途看百姓们自发地崇拜有着百战百胜的赫赫威名的吕布时,燕清就萌生了趁这几年休养生息,试着创办军校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