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太多了(64)
Rose分析道:“狼队这波从中控桥下进浮力室,赶去总裁室劝架……想法是好,但赶不上吧。ROC已经杀了两个,等他们到了,ROC早就打完状态舔好包了。”
白危:“摩卡不是想去劝架。”
Rose愣住,问白危:“那他们想干嘛?”
白危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没说话,训练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他。
过了几秒,他眼皮抬起,沉吟道:“这个时候绕到黑室,包ROC的退路,收益更大。”
一分钟后。
ROC队长野寻预判有队伍会从中控楼过来劝架,他指挥队伍从黑室下楼,准备绕道蓝室再去中央花园的二楼拔砖。
ROC的信息位Snake刚到一楼,就被埋在楼梯拐角的ZMJ三枪爆头。野寻和不服立即丢出道具,拖出狼队的进攻。
但二打三,面对的还是银河战舰狼队,负隅顽抗后,ROC灭队!
Rose心里一惊,彻底服了。
三年前OLG刚组队那会,队长和指挥都是Rose。他有丰富的FPS游戏经验,以前打堡垒之夜的时候他也是队伍指挥兼队长。但那年秋季赛还没结束,打到决赛时,猫爪就将指挥权交给了白危。
正常队伍的指挥都是信息位或者支援位,比如狼队-摩卡,他就是联盟最顶级的信息位之一,也是联盟顶尖指挥。
突击位是用来当武将用的。
丢了指挥权Rose也没不服气,白危的意识和大局观都很稳,基本没出过太大错漏。
然而两边真对比下来,一股念头从Rose心里油然而生,他喃喃地问:“我是不是老了?”
Rose声音很轻,秦宝天正在和粉丝插科打诨,没注意他的话。
言岫微愣,抬眸望向Rose。刘剑锋静静坐在秦宝天身边,他长得其实不比秦宝天老,相反还很年轻。他微垂着头,眼神落寞,精气神颓了。
“队长。”言岫出声,Rose啊了声,看向他。
言岫拧着清秀的眉,嘴唇动了几秒,才说:“渴吗……额,我去拿饮料?给你带一杯?”
Rose:“……你安慰人要不要这么生硬。”
默了默,言岫:“我尽力了。”
白危支着下巴,目光很大方地落在言岫的脸上。他的膝盖还紧紧靠着言岫的,皮肤隔着夏天薄薄的牛仔裤碰在一起,像发烫的烙铁,烫得白危心里很舒服。
白危看了许久,收回视线,他对Rose说:“别说那种傻逼话,锋哥,还在直播呢,你粉丝要哭了。”
果不其然,秦宝天的直播间里,Rose的粉丝纷纷刷屏。
【不老不老,玫瑰永远不老!】
【给这个老肉点赞,助力老肉再拿一冠!】
【什么老肉!小鲜肉!】
秦宝天这才意识到问题:“我靠什么情况。”
白危:“喝什么奶茶,我请客。”他把手机交了出去。
四个人解说到中途,白危去了趟猫爪办公室。等他回来,B/F组的比赛已经到第六局。
白危拉着椅子又坐到言岫身边,他去拿落在桌上的另一只耳机,戴上后却发现,言岫的坐姿换了,腿往左边靠了一点。两人的电竞椅紧贴着,但身体却碰不上了。
白危不悦地眯眼。
正好是最后一局比赛前的休息时间,言岫一直低头看手机。细碎的黑发挡住他出挑精致的眉眼,眼睑垂着,视线始终落在手机屏幕上。
半晌,他突然把手机递到白危面前。
白危正在回猫爪的微信,少年尖细的指节捏着手机闯入眼帘。他怔神半秒,才看清屏幕上的字。
【后天想吃什么,D神?】
白危的心蓦地一颤,他抬头望言岫。
黑发少年也不说话,一双清浅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白危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反扣到桌面,他接过言岫的手机:【你想吃什么。】接着又递手机。
言岫:【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白危拿着手机,心道:我想吃什么都行?
他摇摇头,很遗憾地违背良心,打出一行字:【除了日料,我都可以。】
他对海鲜略有过敏,不是每次都发作,但一旦过敏,荨麻疹就会很严重。
言岫的电脑摄像头夹在显示器上方,从上往下俯拍。言岫整个人都坐在直播画面里,白危占的画面很小,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点点白毛。他又凑过去,把手机给言岫。
黑色、白色的头发几乎快融在一起,白危按捺不住地勾唇,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身边人的脸上。
视频画面太小,也没那么清晰,直播间看得没那么真切。
但内容足够粉丝炸了。
【在看什么在看什么在看什么!!!】
【show宝给白神看了什么啊啊啊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有什么是我这个5级粉丝灯牌的付费用户不能看的???快给我看!】
【你俩贴得再近点呗,干脆亲嘴子算了!】
【我12级粉丝灯牌,给我看!!!!】
秦宝天和Rose为了OB比赛也坐得很近,但秦宝天的直播间异常和谐,全是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言岫看好吃饭的餐厅,在网上预定了两个位子。他订的是晚餐,电竞选手没有上午,等他俩中午醒了再去市中心吃饭,起码得两三点了。
支付完订金,言岫抬头,满屏的啵啵让他呼吸滞了半秒。
略过这些弹幕,言岫嘴唇翕动,声音轻轻润润的:“谢谢’威龙先生的麦小鼠’送来的跑车,谢谢。”
靠得太近,嗓音几乎是贴着耳廓钻进白危的大脑。
白危用食指抵住下唇,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
隔日,言岫起床直播。
杰克走进训练室安排今天每人的赛训任务,他部署完,四周一看:“Danger呢?”
秦宝天正在为繁重的训练哀嚎,闻言,他来了精神:“我报告,听王阿姨说沪少一早就起床出门了。他偷懒,他不努力!”
杰克惊讶地又问了两句,秦宝天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杰克当然不会信他,他走到三楼,去问猫爪:“Danger出去了?”
猫爪点头:“嗯,他跟我请假了。”他将电脑设为睡眠模式,挡住显示器上的“我的世界”。
杰克:“他请假干嘛?”
猫爪神色古怪,不屑地哼声:“去做头发了,补个色。他那头发长了三个多月,都出黑茬了,他说跟个布丁头似的。”
“有吗?我都没注意,不是挺帅的。”杰克用自己的直男眼光回忆了许久,“我没看出来啊,长新头发了?有黑的吗,不都是白毛。”
猫爪心中吐槽:你要看得出来你就是gay了。
猫爪阴阳怪气道:“哎呀人家明天要去约会,当然要精心打扮的。”
杰克大惊:“啊???”
约会对象是谁当然不用问,但杰克万般不解。他跑回一队训练室,看见言岫乖乖坐在电脑后正在直播,神态自若。他又回到经理室,问:“你确定show知道他明天是去约会的吗?”
猫爪两手一摊:“少爷心里这么觉得就行。”
杰克:“……”
白危回来很晚,走负一层车库上来时没走楼梯,靠着电梯仰头休息。
他穿着件纯黑T恤,一头白毛更加晃眼。到了训练室也没进去,就靠门往里面看了会儿。盯着言岫乌黑的头顶几秒,他转身上了楼。
早上起太早,又坐理发店大半天去漂发,白危难得很早就睡了。
言岫打了一晚上游戏。
凌晨两点情宝下播,问他要不要一起上楼。
外面的灯全关了,黑黢黢的,就一队训练室还亮着。
言岫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
周日。
他觉得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涌在心头,婉拒秦宝天的邀请:“我再打会。”
……
下午,苹果手机刺耳的闹铃声像炸了锅,吵得整个房间不得安宁。
午后阳光从窗帘顶头的缝隙钻进房间。
言岫伸手按掉噪音似的闹铃,下一秒就忽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