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但有满级daddy(71)
景遥诧异,回头看过去。
那三个男生目光灼灼,叫出他的那个男生问:“没认错吧?刚才培训的时候就觉得眼熟。”
景遥反问:“你哪位?”
男生一一介绍,报出三个景遥耳生的名字,景遥毫不客气地说:“没听过。”
男生说:“我们名气不如你,但我认识飞仙,碎念喜欢你好久了,来打个招呼。”
另一个男生抬了抬手,示意。
景遥看过去,不解:“喜欢我?”
碎念操着口袋说:“我是你死忠粉,幺妹。”
景遥上下打量对方一眼,这事倒是稀奇了,他还有粉丝?
而且还是同行?从未听说过。
景遥咄咄逼人:“是吗?说说看,你粉我什么?”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那个主动跟景遥打招呼的男生正要开口说话,正主没有允许,拦住了他,碎念笑道:“我喜欢你男扮女装的样子,哥们,交个朋友?”
“沾上花药会变得不幸,没听说过?”景遥提醒对方,这句在网络上流行的热梗。
“飞仙也没多不幸啊,”碎念说:“你能把我吃了?”
“说不定,”景遥笑里藏刀,“我最擅长玩背刺,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可以做朋友。”
景遥说完,转身走了。
另一男生感慨了一句:“我丢,本人也这么拽。”
碎念盯着景遥,也十分震惊。
景遥回到直播间,把礼袋放在了桌子上,伸手就去脱鞋子,刚握住脚后跟的地方,就想到了什么,他脱了鞋子换什么?他把自己的鞋子留在徐牧择的办公室了。
徐牧择会把他的鞋子丢到哪儿去?景遥喜欢那双旧鞋,他穿着舒心,反倒是脚上这双什么高奢品牌,他穿着没安全感。
景遥松开手,直播室里有镜子,这本就是一个女主播的直播室,还有化妆台呢,景遥起身,到镜子跟前,拎起裤腿,左右转转,看着脚上的新鞋子,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
高奢在哪儿?
什么牌子?梵星?那是什么牌子?
景遥带着好奇,回头就搜了一把,惊天地泣鬼神的价标一出来,景遥总算知道高奢在哪儿了。
十几万踩在脚下是什么感觉?
还是他孤陋寡闻了,飞仙曾经买过一双四千块的鞋子,景遥都觉得那价格离谱,真是天外有天。
他并不确定脚上这双鞋就是图片上的价格,因为他没有搜到一模一样的鞋子,图片上的鞋子只是品牌logo一样,以及略有些相似,刚刚徐牧择的秘书说,是最新款,最新款是什么价?已经拿出来售卖了吗?有无真实价格?定价如何?
奢侈品也有档次,这个牌子景遥没听飞仙提起过,估计是有钱人里的高奢品牌,还分什么平价款,他脚上这双没有搜到原款图片,搜出来的平价款最低十几个W,目标客户根本不是平民百姓。
景遥当即就把鞋子给脱了下来。
毫不犹豫。
脚踩十几万?他还没这个实力。
十几万对徐牧择这种人来说估计和十几块似的,景遥也不觉得这和他自己那双鞋有何不同,他心疼地把鞋子拿在手里,抽出纸巾从鞋底开始擦。
不过……他穿什么回去呢?
景遥顿了顿,又把鞋子放在脚下,窝在电竞椅里,沉默起来。
他把目光投在礼袋上,还没有来得及看衣服的款型,非凡的价格不会让他对衣服的款型质量有疑问,他纠结的是一件事,他要怎么穿呢?
徐牧择要他明天换这身衣服,可对于景遥来说,这身新衣服完全可以变现,获得不菲的一笔,穿在他这种人身上也太浪费了。
景遥想卖,又不敢卖,和那枚胸针不同,衣服是要穿的,他不穿,怎么跟人交代?
桌子上摆放的除了新收到的衣服,还有两部新手机,景遥拿起今天的新手机,又放下,换徐牧择给他的那一部,打开手机翻通讯录,通讯录除了徐牧择的私人联系方式,没有别人的了。
方才徐牧择的秘书给他录指纹的时候,就该抓住机会,向他讨黄惕的联系方式,景遥后悔,总是事后才想起这些事。
见黄惕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景遥每次见完徐牧择就想见黄惕,他迫切地需要从知情者那里得到一些肯定和安全感。
下午,培训继续。
景遥还是穿了那双新鞋,他的脚很不安分,在桌子底下扭来扭去,人也总是低头朝桌子底下看去,引得培训老师的注意。
“有什么问题吗?”
景遥忙抬头:“没。”
培训老师面带笑意:“那你总往桌子底下看,地板比我有意思?”
其他人都朝景遥看过来,又往他的下身看,景遥很不自在,耳朵难得羞红,他捂住,再次重复:“没有,抱歉。”
坐在他正对面的碎念盯着他笑,景遥当即回他一个眼刀,意思是笑个屁。
这天培训结束,新人陆续散场。
景遥没有回去,他坐在直播室里,丰逊来查直播间,发现他没走,问他:“怎么还没走?你们下班了。”
景遥这才拎起礼袋和手机,稍作收拾,说道:“现在就走。”
丰逊看着他,不知所以。
景遥离开了星协的大楼。
忐忑不安的一天又结束了。
他又混了一天。
身份还没暴露,景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人物未免也太迟钝了,黄惕都能发现他的虚假,徐牧择却没有起疑吗?
他想,徐牧择肯定有很多的私生子,多到有人来找他当爹他都不会讶异,他长成那样,情人不会少,他最爱哪个情人?他的正牌夫人什么心情?他和情人是不是每天都要那样,徐牧择看起来没有异性能拒绝,这些大人物玩的一定很花哨。
不知为何,景遥就是能感觉出来,徐牧择在床上很野,他看着就像……能把情人弄得神魂颠倒的类型。
等等。
他为什么要想这些?好丢人。
景遥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脸红成了猴屁股,尴尬地拿胳膊挡了挡,怕司机看见。
回到旅馆后,景遥脸上的红潮也没散去,他埋在被子里,忽然感觉到被褥是潮湿的,景遥不确定,伸手一摸,果不其然,被子真是湿漉的。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也有一处湿润的地方,景遥下去找了老板,老板问他哪间房,他报了自己的房间号,老板说,哦,那间,那间是有点漏水。
景遥看着他:“那我怎么睡?”
老板毫无歉意,也不觉有什么问题似的,应道:“我待会把床给你朝旁边挪一挪,你今晚先将就着,明天我找人来修。”
省钱就是这样,景遥不选择正规酒店,而是窝在这个地方,为了省点钱,遇上住宿环境问题在所难免,他没有太发作下去,说了声不用了,我自己挪,就回去了。
景遥来到楼上,把桌椅都朝里推,最后去推床,往窗口的方向推,可惜房间面积统共就那么大点,他还能怎么推?床铺推到了底,已经完全没有空间再给他挪动,景遥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就此罢手。
什么样的地方他都睡过,桥洞底下,公园长椅,甚至于垃圾桶旁边,这点漏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景遥并不放在心里,他知道,他这一身的劲头并不是因为房间漏水。
是他生活的太紧张了,是前途未卜而惶惶不安,是做贼心虚的后遗症,景遥在床铺边坐下来,扯开湿了的被子,发呆。
今晚,只能这样对付了。
天花板在漏水,很久才掉落一滴。
床铺挪动之后,水滴掉在床沿,景遥靠一侧睡,醒着时没事,睡着了无意识,身体的动作他不可控制,水滴落在他的脚腕上,像夜里有人偷偷抚上他的脚腕。
景遥惊醒,隔壁传来说话的喧嚣声,景遥缩了缩脚踝,耳根到脖颈都滚烫。
仿佛徐牧择还在握着他。
徐牧择手心的温度,徐牧择的力道,被控制的感受,延伸至他的潜意识里,织成一个羞愤的梦。
景遥在焦虑中睡去,下半夜,耳边才彻底安静,他的心却不静,他梦到了一场荒唐而又耻辱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