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证驾驶(27)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抬头,说完了两人的眼睛才对上。
“我可以忍。”
王全愣了一下:“忍疼还是忍性欲?我不想让你忍着疼做,性欲的话,你忍得住,我忍不住。如果我求着你做,你会拒绝吗?”
吴正舔了舔嘴唇,露出酒窝。
“所以说。”王全把目光落在他的面孔之外,可就算几条衣服的褶皱,都在勾引他去帮吴正抻平,顺便隔着布料摸摸他的身体,“反正不同居也天天见面,只不过到了晚上该送客就得送客,不然我总是冷不丁想到……”王全再退一步,捂住眼睛左右揉了揉,以期把眼前的幻象揉碎,“说实话我都有点没法看我的手指了,所以。”
“我也一样。”吴正说,“我不拒绝不只是因为您想要,还因为我也想要,并不都是您的责任。”
“不一样的。”他靠近过来,王全就又情不自禁地退了退,“你还年轻,我的年纪已经不能拿来当做冲动的挡箭牌了。”
吴正身体猛地一矮单膝跪在地上,紧接着另一条腿也跪下,身体缩成一团,双手在地板上紧紧攥成拳头垫着前额。
“这么疼吗?”王全也赶紧跪在他面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摸着他的胳膊给予安慰,“我们去医院吧,我叫个车。”
“不是。”吴正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您太可爱了我不行了,思维和身体都不听指挥了王主任。”
“那……”
“您别看我,也别说话,也别碰我。”吴正松开手指,保持蜷缩的姿势说,“不然我会强迫您的,我真的会强迫您的。”
“啊,其实那也不会变成……”
“您别说话,求您了。”
猫浑身写着抗拒的时候,还能做什么呢,只能束手无策地迁就了。
王全看着吴正起伏的脊梁无声地笑了,脚踩在地板上刚要起身,吴正的声音又小心翼翼地响起来:“但您别走。”
“我不走。”
王全哪还走得了,他的血液正一股脑地往上涌,眼晕耳鸣头重脚轻的,真的是拼尽全力才稳妥地走到桌前挪出把椅子坐下。
桌子正中央是王全之前放下的马克杯,王全用手指勾住杯子柄,全部情商智商就用来纠结到底要不要发出声音——发声吧,王全自己是有经验的,尴尬的时候无论什么动静儿都会在心脏上刮擦一下,搞得刚刚安抚好的心脏故态萌发;不发声吧,万一吴正恍神之间以为自己走了,或者觉得刚才的要求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从而惶恐起来,那可怎么办。
结果愣神期间王全不知不觉端过水杯润了润喉咙,完全不记得过程中有没有发出声音。
然后又继续端着杯子纠结放杯子的时候要不要发出声音。
太阳西斜,更多的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房间,形成一股冷气都无法抗衡的视觉上的热,而杯子里冰镇的水,早就悄悄变成了常温。
是热气太强势,还是做爱做太久了啊?
不对不对不对!
王全两手握紧水杯在心里“啊啊啊”乱喊了一阵,来扰乱瞬间涌进脑海里的画面和声音,画面很容易打散打乱掉,他本来更多地看的是吴正的脸,但声音,无论是发自吴正口中还是自己口中的呻吟,还是润滑和插入时湿漉漉的动静儿,都在他无声的嚷嚷声里继续震耳欲聋,尤其是后者,甚至有颠覆之势了。
明明是那么微小的动静啊。
“吴正你……喝水吗?”
王全已经顾不上吴正的禁令了,他必须说点什么来切断大脑自动驾驶的程序,“你回到家就一口水都没喝吧。”
“嗯。”
王全端着杯子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扶着他的肩膀把人掰起来,喝了口水吻住吴正的嘴唇,把水喂进他嘴里。
坏了,王全心说,身体也在自动驾驶了。
第29章 22-1 我是大人了
“小肖?”
“王哥。”肖雨歇的笑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方便说话吗?”
“啊,”王全的嘴唇刚刚离开另一双嘴唇几秒钟,还残留着吻的触感和温度,湿漉漉的,就连说话都好像被这层湿润黏住了声音,带了些只有他自己才觉得欲盖弥彰的含混。肖雨歇的这一问是再平常不过的电话礼节,竟然问得他心虚至极,面红耳赤,“方便,你说。”
“刚才跟凤图交流了一下,我和他的想法差异还蛮大的,想给你提供另一个思路以供参考,不知道是不是太唐突。”
王全站起身,下垂的手臂自然就落在了吴正的额头附近,简直是猫看到了线团一样,手指擅自行动起来,在硬硬的头发里揉了揉:“不会不会。”
肖雨歇说起话来像在唱情歌,声调温温的,起伏不大,但不知是见过她本人所以浅意识里烙下了她的气场,还是她的声音本身带着魄力,王全每次接她电话,总会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兜头而来,多年来好不容易沉淀的“王总”形象就被碾得扁平,只剩柔软的真身,声音也就格外的怂。
耳边传来短促的吸气声,王全不由得垂眼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加快脚步走到桌前落座。
肖雨歇和风细雨地笑了笑:“我的建议是直接向老板坦白你得出的结论,原因很简单,道理不说你也该懂。贵司做这么大,老板绝对是有能力的,好老板的能力不在于事事专业面面俱到,在于会用高管。给老板提供专业的建议就是高管的工作,这样她才能更好地规划统筹,说白了,她不是花钱请你来出谜语的,是买答案的。”
王全:“是……”
肖雨歇:“你不用着急现在就肯定我的说法,等挂断电话再权衡,我还有其它考量要说。”
王全:“嗯嗯。”
肖雨歇:“凤图呢,觉得你在公司里没有阵营,我认为有。”
王全呼吸一滞,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深吸一口气轻轻呼出,这几秒钟的停顿显然是肖雨歇在等待答复,但他又怎么可能在电话里坦白。
“好吧,不说阵营。”肖雨歇又柔柔地笑,“既然是谈了场职场恋爱,总是有想保护的人吧。”
“啊。”
“把结论直白地汇报给老板,比起含糊其辞更能得到老板的信任,不管最后她怎么决策,你更有主动权,更有操作空间。这就是我想说的。”
王全沉默了一下,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松开手指道:“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小肖。”
“王哥才厉害。”肖雨歇声线更低,听起来更柔了,“最外层是硬的,里层是软的,就让某些人以为看到你的真身了,完全不考虑这到底是不是你的核心。正常人哪能戴着假面具那么久都没出纰漏啊,你可比绝大部分男人都强势多了。”
“没有没有。”王全历次跟肖雨歇打交道都会莫名被她撩到几下,要提醒自己是个gay的那种,刚松开的手指又握紧了,“你给的方法好。”
肖雨歇忍俊不禁似的笑出了声:“小手段而已,是你有潜质,我听凤图说……”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唔”的一声,肖雨歇的笑意更浓,“我还有重要的事处理,你忙,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王全还没来得及告别电话就断了,放下手机单手捂着额头,转而看向通话时一直老老实实坐在地板上的吴正,后者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可是还没等王全开口,吴正又矮下身去单膝跪地,手掌隔着王全的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仰头看他。
“王主任。”
“啊。”王全被他扣押了左手,只能用右手捂住嘴,试图通过视觉上的阻断来中止妄念,“不能再接吻了,有没有进展都会两败俱伤的。”
“我……”吴正颈部白皙的皮肤裹着喉结,绷紧又松懈,“想含您的手指。”
“啊?”王全听清了每个字,却搞不懂这句话,但在他理解小男友的请求之前,本能已经让他意识到这又是喜欢和欲望混杂的产物,“那和接吻,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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