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现场禁止撒糖(125)

　　提到李芳，老太太眼神里的光彩暗淡了下去。
　　也没拦住入口，径直往里头进去，对周元他们说：“不在，没消息很多年了。”
　　老太太告诉周元他们，她现在最怕的是有警察来找她说李芳的事情，李芳失踪不是一年两年，一开始她也在找，可已经五六年了，楞是没消息。
　　现在老太太最怕的是是有人上门说找到李芳了。
　　她害怕的不是见到活人，而是听到李芳没了的消息，所以不知道还能有盼头有念想。
　　“怎么不见了？”周元问道。
　　老太太也不愿意谈起往事，只提了一嘴，“受不了苦跑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没再回来。
　　周元打量着四周，房子很简陋，家具都有些残破，但墙面上贴着孩子的奖状。
　　看奖状破烂和褪色的程度，应是贴在墙上有一些年份了。
　　周元看了奖状上的名字，宋文彦。
　　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
　　“老太太，您孙子呢？”周元问道。
　　老太太并没告诉周元自己有孙子，因此听到他这提问就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叹了口气说道：
　　“出去打工了。”
　　宋文彦是李芳的儿子，出生没多久就跟着李芳回了娘家，跟着老太太一起生活，原因是宋文彦的老爸在李芳怀孕期间就出去勾搭了另一个女人，她生完孩子还被拳打脚踢。
　　李芳的老公也不是好货色，在一次争吵后，李芳反击，一不小心就用刀子划伤了丈夫。于是孩子连同自己，连夜就被赶出了家。
　　而宋文彦在李芳不见了后，家庭没了经济支柱，才刚上完初中不久，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老太太不愿意外人在自己家里待太久，说：“你们刚刚说咖啡店？那那咖啡店怎么了？倒闭了吗？倒闭了可不关我们什么事情，我可没钱赔啊。”
　　老太太也没上过学，现在就担心有人上门跟自己要钱，那还不如要了她老命。
　　她像是絮絮叨叨一样，接着说：“是那个女人说要借用芳芳的名字，我就借给她了。”
　　李芳离家出走的时候身份证没带走，有一天有个女人忽然找上门来，说是李芳的朋友，之前和李芳说好要一起开个咖啡店，她那边投资，李芳当老板。
　　老太太没听李芳说过，更何况李芳是自己的女儿，她几斤几两有没有钱她会如何不知道。正要把女人给赶走，以为女人要骗钱，没想到女人是过来送钱的。
　　家里的孙子最近在生病，需要一大笔钱，老太太就答应了用李芳的身份证信息来登记了。
　　具体为什么要用李芳身份证来登记，老太太懒得去想，有钱能救孙子命就行。
　　听着老太太说的这些事，周元问道：“老太太，那个女人是不是大概五十多岁，看起来有些瘦小？”
　　“对。”老太太点头。
　　青州市会议室里。
　　警员提出疑惑：“李彩华为什么要用其他人的身份来开店？她用不用其他人身份来开店，我们都一样能够查出来，她用其他人的身份来开，怎么觉得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其他人也有这种想法。
　　疑惑可以提出来，但不代表没个疑惑都能获得解答。
　　当然，也不是每个疑惑也能阻碍发掘真相的脚步。
　　目标人物确定，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沈睿压低声音说：“我们知道她是凶手，但我们要怎么对外人证明她是凶手？毕竟现在没确切的证据。”
　　如果按照杨雪日记本里记载的内容来看，再结合花槽藏尸案每年一具尸体来推测，李彩华大概会金盆洗手一年，明年才会对新猎物进行猎杀。
　　周元下意识用食指点了点桌面，说：“我需要去见见她女儿。”
　　凶手即使再高明，总能从她的微表情和她的谈话里，透露出蛛丝马迹。
　　而女儿作为父母的另一面镜子，以能察觉出很多事情。
　　再次和刘文通电话，在刘文的许可下，周元把刘岩给约到了她家附近的蛋糕店里。
　　刘岩的性格有些乖张孤僻，和周元面对面坐着。
　　“想要吃什么？”周元温柔地把菜单给推到刘岩面前，“你说，我去给你点。”
　　刘岩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了，对于异性早就有了认识感，她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周元，有些直白地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周元习以为常，点点头轻笑，“谢谢。”
　　“哥哥，你把我叫出来是想要问什么？”刘岩眨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状似天真无邪地说道：“你长得那么帅，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周元嘴角含笑扫了她一眼，轻声说：“为什么不杀了方微微。”


第101章 三更鼓十六
　　有种猎人，他们捕杀动物的时候，享受猎物受尽折磨而死的过程。
　　这种人，叫魔鬼。
　　听到周元的话，刘岩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侧着头迷茫地看向他：
　　“哥哥，你……你什么意思？”
　　似乎周元的问题很让人难以理解。
　　“这是一句网络用语，如果我没用错的话，意思大概就是为什么不用你的美貌杀杀方微微的锐气，我以为你们这些小姑娘会比我还懂。”
　　周元没继续强调这个问题，把服务员刚上来的蛋糕给推到刘岩面前，像是在聊家常那般，唇角上扬，语气淡淡地说：“你后妈挺好看的，你也挺可爱的。”
　　本来正用刀叉在切蛋糕的刘岩，因为这话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周元，眼里有些不悦，她说：
　　“你们男人就是肤浅，只看外表。”
　　周元让这话给逗乐了，笑着说：“你刚刚看到我的时候也说我帅了。”
　　“不同，女孩子说你帅，只是观感上的印象，纯粹觉得帅，没什么杂念。”刘岩“哼”了一声，挖了一勺蛋糕塞进嘴里，也没吞进去就开始说话，“男人说一个女人好看，一般都是色迷心窍。”
　　停了下，刘岩把蛋糕重重地咽下去，瞪大眼看着周元，一惊一乍地问：
　　“你……不会是看上那女人了吧？”
　　周元喝了一口橙汁，挑挑眉含笑道：“你平时都是叫那个女人？没叫过她妈妈吗？”
　　刘岩对于方微微的厌恶似乎渗入了骨髓，虽不情愿谈起她，但一旦话题聚焦在方微微身上，就忍不住冷言冷语讽刺一番，她说：“她配吗？”
　　“她是你爸娶的老婆，合法的妻子，法律上她担得起这个称呼。”
　　听得出刘岩越发不耐烦，可周元并没停下谈论方微微的意思，他接着说：
　　“而且她对你爸爸挺好，对你也挺好的。”
　　“砰！”
　　刘岩把吃蛋糕的叉子重重的摔在碟子上，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响声。
　　她瞪大眼，龇牙咧嘴地朝周元说道：“好个屁，还不是觊觎他的钱。对我好？那是她不敢不对我好，她敢骂我试试，我爸爸会立刻赶她走。”
　　末了她脾气有些暴躁地说：“哥哥，如果你继续谈那个女人的事情，我就走了！”
　　周元把她摔出碟子外的叉子给拿起来，用纸巾擦了擦，重新递给刘岩：
　　“好，不说她，你吃吧，这家蛋糕好像挺不错。”
　　刘岩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重新把叉子接过来，“除了那个女人，其他我都欢迎你聊。”
　　看来方微微结婚五年里，一直就没感受过家庭和睦的感觉。
　　可怜。
　　见刘岩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下来，周元晃了晃橙汁，问道：
　　“你爸爸说你假期要去你妈妈那边，你妈妈不是在澳大利亚吗？你过去那边，还是她回国？”
　　“回国，我不喜欢澳大利亚。”刘岩应了声：“她每年都会回来配我住一段时间。”
　　“你妈对你好吗？”
　　刘岩皱眉：“哥哥你这说的是废话吗？我妈妈当然对我好。”
　　“你妈认识方微微吗？”周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