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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我会遇见你 上(219)

作者:荒羽 时间:2022-06-10 08:47 标签:破镜重圆 校园 年上 直掰弯 双向暗恋

  张信礼确实没什么立场管他,他静了几秒,问:“什么时候开始会的?”
  “高三吧,”林瑾瑜十分熟练地掸灰:“怎么?”
  “因为什么?”
  问题怎么这么多……林瑾瑜苦于应付,他想:要随便编个什么原因吗,那样会不会显得假?会不会被他看出来……
  房间里一片宁静,俩人看起来都云淡风轻,实际上林瑾瑜的脑细胞运转得“滋滋”都快冒火花了。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后终于敲定了大政方针……林瑾瑜眯了眯眼,呼出一口雾气,笑了笑,好似调笑一般道:“因为你啊。”
  张信礼看着他,说:“我?”
  “不然呢?”林瑾瑜语气轻松,好似说起一件早已放下多时的事:“不是早告诉你了,那个时候我喜欢你,可是你又不喜欢我,不兴人失恋了抽根烟?”
  他说得坦荡,张信礼居然也听得认真。
  “……不过都是小孩时候的事了,”林瑾瑜说完又补了一句:“别在意,现在绝对没有那种意思了。”
  绝对没有那种意思了,你都要结婚了,不会打扰你正常的生活的。
  在林瑾瑜看不见的地方,张信礼搭在膝盖上的手随着他的话语微微颤了颤,接着又在后半句出来时握成了拳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林瑾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了吧,该睡了。”
  他手腕上光秃秃,那块黑红色的学生手表已经不见了。
  “以前那只表呢,”张信礼又问:“坏了?”
  那只杂牌子的学生表林瑾瑜戴了足足三年半,三年半里花在这表身上的维修费都够再买一只差不多的……他临出门才换下来的。
  临出门,林瑾瑜仔仔细细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把一切有关张信礼的东西都换了下来,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但他回答张信礼说:“啊,那个呀……不知道啊,忘了,换好几年了,没注意。”
  张信礼彻底不说话了。
  他起身去关灯,看来是准备睡觉,林瑾瑜在一边掐了烟,脑内斟酌一番,试探着开口道:“那个什么……你这儿……有没有多的被子?”
  ……
  灯灭了,屋里也黑了下来,林瑾瑜和张信礼,一人盖着一床被子,飞开睡在床的两侧,张信礼仰躺着,林瑾瑜则侧身背对着他。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和三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相比没有任何区别,那扇老式的插销窗、那张盖着玻璃的桌子、玻璃下压着的照片,连同空气中的灰尘与气味,都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他们只是睡了一觉,就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林瑾瑜睡不着,但他裹着那张单独的被子,闭着眼睛,假装正在入睡而没有任何不安。
  这是他特意提出来的,说不喜欢和别人睡一起盖一条被子,实则是为了让自己少受点折磨……已经这么久没见了,林瑾瑜原本设想过某种可能,设想那些日日夜夜里,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张信礼,他喜欢的只不过是一个被美化过的幻想,等再见面的那一刻,幻想并不会照进现实,而是会在阳光下消散。
  但好像不是的,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他在某个重要的节点插进了你的生命,这个节点也许是你受伤时、也许是你难过时、也许是你孤独时,又也许是你人格、意识形成的关键期。
  就是那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节点,一旦谁走进了你的生命,他就会变得特殊而无可取代。
  今天下午,当林瑾瑜见到张信礼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原来真的有时间也无法冲淡的东西,这份爱从未有机会发芽,但皑皑白雪下种子不死不灭。
  也许正因为从未拥有,所以渴望永不断绝……他不能和张信礼盖着同一张被子躺在一起的,林瑾瑜想,这样静谧而无人的夜晚,假如他和张信礼手臂蹭着手臂,呼吸相闻,他一定无法继续装作无所谓,他会想碰他、抱他到死。
  林瑾瑜就这样平静地躺着,他呼吸均匀,面色平和而宁静,仿佛已经入睡。
  他在心里祈祷这个漫长的夜晚不要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很久,窗外再听不见任何悉索的声响,好似连虫子和风也睡着了。林瑾瑜听见一阵很轻很轻的叮铃脆响,像是某种小铃铛碰撞的响声……那声音很轻微,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夜的宁静。
  林瑾瑜不敢睁眼,更不敢让张信礼察觉到自己其实醒着,他依旧平静地闭着眼,好似睡得很沉。
  人在应激状态下往往会超常发挥,林瑾瑜装得很逼真,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
  他模糊感觉到一个影子靠了过来,接着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瑾瑜没有动,过了几秒,大概是确定他没有醒,那只手慢慢上移,指尖擦过他露在外面的脖颈……最后,林瑾瑜感觉到张信礼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的脸颊,带茧的食指轻轻从他唇上蹭过,好似蜻蜓掠过水面。
  ……他这是干什么?林瑾瑜心里一万个问号,但仍尽职尽责地装他的睡,睫毛也没抖动一下。
  又过了大概三四秒,林瑾瑜模糊感觉到那片投射在他身上的阴影加重了,衣褶和被子、肌肤和被子摩擦的声音轻而时断时续……黑暗里,张信礼注视了他片刻,然后慢慢俯身……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林瑾瑜心里一颗原子弹悄然爆炸……明明已经数年不见,在这刚刚重逢的档口他亲我……他为什么要亲我,难道……他其实喜欢我?可是他明明亲口说过不喜欢我,如果喜欢,为什么要说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要亲我……所以……所以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她趁你睡着了偷偷亲你,绝对有问题,另一个说醒醒吧,这又是经典的直男的小把戏。
  七七八八想了一大堆,林瑾瑜忽然反应过来:可是……可是……他瞳孔狂震:可是……他不是要结婚了吗?!
  会不会是某种告别仪式呢……就好像自己那天不管不顾吻张信礼一样,彻底诀别前的某种仪式感之类的,醒着说可能比较尴尬,所以等他睡着了偷偷的?
  ……好像又不太可能,依林瑾瑜对张信礼的了解,他那种性格的人哪会怕这些东西,大大方方告个别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而且……如果是诀别,那亲他干什么?
  林瑾瑜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他迫切地想搞清楚张信礼的动机,但又没有头绪。
  或许……恍惚间心念一动,林瑾瑜忽地动了动,就好像睡着的人偶尔不经意会翻个身一样,转了过来,从背对着张信礼改为了仰躺。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信礼立刻陷入了静止,仿佛怕吵醒他一样,林瑾瑜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声。
  林瑾瑜翻个身就不动了,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张信礼静止了足有半分钟,看林瑾瑜不再有要醒的迹象,他才重新放松,慢慢躺了下去。
  那种细微的叮铃声随着他的动作又响起来了,林瑾瑜无法辨认出发出这声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由于专业和本身性格原因,张信礼平时身上是不戴任何饰品的,更别说铃铛这种好似有点幼稚意味的东西。
  他屏住呼吸,等了大概十分多钟,推测张信礼已经放下警惕后,悄悄往他那边靠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开始嫌两床被子碍事了,大冬天又是在山上,一床被子都够厚了,更别说两床,偏偏他自己刚躺下那会儿还把被角捏得死紧,这时候再怎么靠,都觉得隔得很远。
  林瑾瑜又动了动,很慢地把被自己压着的那一块被子从身下挪出来,手脚并用,一点点不动声色地往床下边移。
  人睡着的时候也会下意识换姿势,翻来覆去间被子往地上滑,这多正常一事儿,不多时,林瑾瑜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只剩个被角了,冷空气刺刺贴着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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