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总监(30)
“我知道。”
宋域还是和来医院前一样的平静,却莫名令人望而生畏。就如暴风雨前的安宁。
他笑了。笑得令人沉醉而又绝望。
“韩西。你,不打算解释吗?”
黄煜在一旁还惊魂未定,韩西低头沉默不语。
宋域讽刺一笑,
“吴勋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同样是队友,甚至站位最远,你能在爆炸还没发生前未卜先知,冲到斜对角拉开黄煜,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其他人。”
“韩西,你安的是什么心!”
韩西惊讶抬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哥?你以为爆炸是我做的?”
“我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队友!”
“所以你只救了黄煜!”
吼声从后方传来,等候室的门被大力踹开,轻伤的千莫和周黎不顾医生的劝阻闯了进来。
千莫看着室内场景,——宋域与韩西相对而立,盛源站在宋域那一侧沉默不语,而黄煜被韩西搂在怀里还在缓劲儿。
他眼底猩红一片。“韩西,我知道你和黄煜感情深,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你心里有原来的团体!但我们,就真的什么也不算了吗……”
千莫哑着嗓子,控制不住的泪水从干涩的眼睛里夺眶而出。
“韩西,除了黄煜的其他人,你有哪怕一刻,真正把我们当作队友吗?”
他有点疯狂,一把揪过韩西怀里的黄煜质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可韩西是大家的队长啊,是所有人一直崇拜的,家长一般的人物。而这个人在危急关头,第一反应只有这个人,只有这个人而已。
看到千莫动黄煜,韩西像炸了毛的狮子一般挥拳打了上去。“他小时候有阴影,最怕这种爆炸,你有什么冲我来,动他干什么!”
挨了一拳的千莫被打蒙了,虽然只是轻伤,但他胳膊现在都没止血,钻心的疼痛。而韩西就因为他拉了黄煜一下就打他?
吴勋还在抢救,或许下一秒就……,他进来之前听到宋域的质问,这场爆炸极有可能是韩西做的……
本来好好的队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来是登顶的舞台为什么会变成杀死队友的坟墓……
“我们走吧。”
周黎拉过千莫,眼底也是毫不掩藏的失望。
千莫无助的看着周黎,“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我那么相信他,我”
失血的眩晕再也抵挡不住,千莫身体一软,晕倒在周黎怀里。
“宋哥,我先带他出去了。你们聊。”
此时还算得上是唯一一个相对镇静的人就是周黎,他和医生驾着千莫出去,自始至终没看韩西一眼。他怕自己再多看韩西一眼,就会与他挥拳相向。
“你们,你们都以为是我做的是吗?”
“不,不是我!千莫,周黎,宋哥,不是我!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韩西想大声解释,话语间却只有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苍白和无力。所有人眼中的不信任和失望刺痛着他的内心,他恐惧,他慌张,他甚至想大喊大叫摔打东西,甚至划自己一刀都行,他感觉自己好像疯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宋哥,你……”
“韩西。”怀里的黄煜默默推开了他。
他听见黄煜轻声问道,“告诉我,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楼买一箱矿泉水,楼下超市是可以配送上门的那种。
我带着老板去我住的单元楼。
到了电梯前,电梯还在四楼,我对老板说,“谢谢您帮我配送,先放地上吧(因为要等电梯水又很沉),麻烦您了。”
老板放下水看着我说了句话,我没听清,但条件反射的回答,“恩”
然后老板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地凌乱了几秒的我才意识到,老板说的那句话是:“你自己能拿得动吗?”
而当时我条件反射的回答了句‘恩’……
事实上我最开始说到那句话老板也没听清,他以为我让他放下水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拿上去,配送就到这为止了。
于是我一个人抱着一整箱矿泉水上了楼…… 幸好水不算太沉又有电梯,否则233333
这是一个因为交流分叉而导致的搞笑趣事。不过这件事告诉我们,听别人说话一定要听清啊,没听清就再问一遍,还有千万不要没听清就随便答应‘恩’……
(笑哭`笑哭)
好啦,我的趣事讲完啦,祝大家看文愉快!运气满满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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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信任2
市公安局,201拘留室。
度闻洲使用某些特权进到这里,并不是天真的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改变证词。
这件事已经盖棺板定论结案了,就算面前的这个人推翻供述,天娱大可再找第二个,第三个替罪羊出来挡刀。想凭这个掀翻天娱,基本等于痴人说梦。
此时房间里的人已经被谴走,只剩一架虽然亮着灯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使的监控。
度闻洲:“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两人相对而坐,之前还一副神经病小地痞模样的‘嫌犯’此刻坐姿端正,眼神清明,丝毫没有人前的嚣张跋扈之态。
那人一笑,“我也知道。”
度闻洲皱眉:“天娱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只要你跟警察说出幕后指使。”
‘嫌犯’用粗糙的大手撸了把脸,指甲里因为长期劳作而积攒的黑色淤泥分外醒目,干涩的皮肤因为这个动作而发出摩擦的沙沙声。
“如果没猜错的,您应该是度总。
我知道您有钱,也知道您有势,但抱歉,不行。”
男人睁着干涩的眼眶,透着暗红色血丝的眼眸仿佛因回忆起了什么值得怀念的温情而变得柔软。
“我坐十年牢,我儿子能上国外念好大学,我妈能做那个要花好几十万的心脏病手术,我老婆能不用再每天早上四点起来卖菜。
挺好的。我这个牢坐的值。
度总,我不像你们那样的人有能耐,没念过几天书,只能干那使体力的活。就算再给我个二十年,我也挣不来这些钱。现在只要在牢里有吃有喝的待十年,就啥都有了,……挺好的。”
“那,你老婆和孩子,还有母亲,不想你么?”
“想啊。肯定想。”男人笑了,笑容竟是憨厚的模样。
“但是钱比想重要。虽然您那个身份的人,肯定不能理解。我对不起您,但我没别的办法,您请回吧,有什么恨啊怨啊,十年之后我出来了,我去给您跪下磕头赎罪。”
度闻洲也笑了。不同于男人的憨厚,笑起来的度闻洲,如同一朵美丽的罂粟,浑身带毒。
“文先生,是这个姓对吧。”度闻洲托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有国家天然保护,这十年我是找不了你了,但你怎么敢放心,把你家人单独留在老家!?”
手机叮的一声响,度闻洲解锁调到消息栏,把放大的照片举到男人面前。
“这几位——”
照片里有三个人,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头发苍白,穿着一身乡下最常见的麻布花衣,被用粗糙结实的黑色安全绳反手绑在屋内的柱子上。
年轻的女人素颜未妆,嘴唇已经干裂起皮,怀里看起来只有十余岁的瘦弱孩童瑟瑟发抖,两人不知道被什么人踹倒在地,女人脸色苍白,状况很是不好。
“你——”男人拍着桌子顿时腾的站起,指着度闻洲浑身颤抖。
“你把他们怎么了?!对不起你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们!”
度闻洲似笑非笑,“这位——‘父亲’?请你仔细看好了这些照片的角度,如果是我的人,还用得着偷拍吗。”
‘叮’的一声,又是一张图片传了进来,还伴随着一条请示:“度哥,救吗?”
度闻洲再次把手机抬到男人眼前,——与上张照片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照片里,孩子咧开嘴在放声大哭,老人的裤/裆/下/面深黄色的水渍滴答一片,已是失禁了。
第二张照片一传进来,男人整个人都被催化到崩溃边缘,
“救,救他们!救他们!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是要翻案吗,我现在就跟警察说!我全说出来,你快让他们救人!”
男人捂脸跌落在座位上说不出话,甚至连泪都流不出来。
母亲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就算病到不能动弹,都会艰难的爬下床换洗衣服。父亲走的早,母亲把他一手拉扯大,又看着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
她没有文化,只认识货币上的数字和自己的名字。但她会教育自己,不管多穷,都得收拾整洁,否则和道边的流浪汉又什么区别;她会教育自己,赚钱得走正道,即使是血汗钱,正正当当得来的,花的就安心……
他也知道这样不对,是歪门邪道,但是妈的病得治,大夫说不手术随时都有危险。而为了这个走上的这条路,反而更快的害了她……
度闻洲快速打字回复了那条信息,然后收起电话弯起嘴角望向‘嫌犯’。
“人已经救了,这段时间内他们会受到很好的保护,文先生可以安心。”
男人苦笑:“别叫什么文先生了,那都是有身份人的称呼,我配不上,就叫文武就行。”
度闻洲没马上跟他聊案情,他抬表看了眼时间,这次会面还剩十三分钟。
他表情不变,依旧是那副弯唇暖眼的模样。“文武,名字寓意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