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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占有你(17)

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时间:2019-07-21 11:09 标签:甜文 年上

  新闻学院的个别同志因为不慎修了数字摄影和影视后期制作课,一不小心有个一技之长,咸鱼也当不成了,被迫“回光返照”,承包学长学姐们的毕业照以及毕业MV从拍到剪的一条龙服务。
  夏天的暑气烤得树上的蝉吱吱叫,工作室的学长接了一个MV的拍摄任务,甘宿作为工作室的一份子,不得不扛着三脚架、挂着单反去帮忙。
  日头太大,他戴了帽子,半张脸在阴影底下,遮得严严实实的。
  巨大的雕塑下面,长发飘飘的姑娘摘下学士帽往高处扔,阳光金灿灿地打在他们的脸上,帽穗在空中散开,航拍器在头顶上绕了一圈,刚好记录这一瞬间。
  背后是一块表白墙,各种颜色的记号笔签的签名花里胡哨,便利贴拼成一个桃心,墙面上刷着亮闪闪的“miss”。
  边上的音响正在放《你曾是少年》。
  四年光阴说短不短,说长又好像眨眼就过去了。
  当初大家各自推着行李箱推门走进寝室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四年,好像没改变什么,只是把陌生变成熟悉,把初见时拘谨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咧成粗犷的大嘴巴,眼睛眯成缝,白花花的牙齿亮得晃眼。
  “想看遍这世界,去最遥远的远方,感觉有双翅膀,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许多年轻而干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甘宿看着镜头里的他们,有点怔神。
  “相信你会成为最想成为的人。”
  因为年轻,可以无所顾忌地做梦,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值得憧憬。
  甘宿出了会儿神,鼻尖忽然被打湿了。
  风夹着豆大的雨,来得毫无预兆,匆匆浇了人满面。
  夏天的雨向来大方,劈头盖脸,哗啦啦泼得盆满钵满。大家慌慌张张地捡起胡乱扔在地上的帽子顶在脑门上,周围是宽敞空旷的大道,除了学校大门没有其他建筑物,图书馆在五百米开外。一群人在湿漉漉的马路上拼命地奔跑,纷乱的脚步带起地上的积水,隐隐有说笑声混在其中。
  工作室的几个人迅速地裹起了数码设备,跟在队伍后面跑,落后了一大截。
  雨下个没完没了,拍摄没法继续,只能在整理素材以后看还缺哪些画面,后期再补拍。甘宿蹲在图书馆门口的阶梯上,收到了叶初阳的消息。


第22章
  2019-06-01 18:03:35/2019-06-01 18:07:02
  挨得那么近,感觉胸膛里的那颗心忍不住想往他身体里钻。
  雨势渐小,水洼里漂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图书馆门口不断有人进出,刚才一起避雨的学长学姐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甘宿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低头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叶初阳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工作室的学长赵文鹤检查完装备,将单反装进包里的时候,看见甘宿一个人在边上靠着墙玩手机,走过去拍了甘宿一下。
  “学长。”甘宿摁了锁屏,侧头打了个招呼。
  走廊上风大,牛毛似的小雨飘进来,地被打湿了一半。赵文鹤抬手遮了一下,对甘宿说:“撤了,一起走吗?”
  甘宿说:“不了,我等人。”
  赵文鹤挑起一边眉:“女朋友?”
  “……”甘宿想了一会儿,声音带着点笑意,“差不多。”
  差不多?赵文鹤念叨了一句,没明白什么叫差不多。他知道凭甘宿这颜值,想要单着都难,但是乍一听,还是没忍住起了八卦的心思。
  “小甘你够低调的呀,她是咱们学校的吗?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谈的啊?”
  赵文鹤几年新闻没白学,很有穷追不舍的职业精神,甘宿简单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不想说的直接跳过,途中还分神看了一眼微信位置共享。
  图书馆缩在学校的西南旮旯里,位置特别偏,叶初阳没怎么来过。甘宿看见他在实验大楼那块地方绕了几个圈。
  好在赵文鹤的女朋友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这才把他叫走了,离开时赵文鹤还意犹未尽,一步三回头。甘宿挥手跟他说再见,他叮嘱了一句:“别站风口上,小心感冒了。”
  大概名字里带着“鸟”的,都有乌鸦嘴的天赋,赵文鹤显然是只插着鹤毛的乌鸦,一语成谶。
  甘宿上车以前打了两个喷嚏。
  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冷不丁心想:完了,真感冒了。
  其实他前几天就有点着凉,昨天头疼了一整天,本来以为是连着熬了几天的夜导致的,补个觉就能好,谁知道一大早起来头重脚轻,人晕乎乎的。
  叶初阳把车窗全关上,二十多度的天气,愣是开了暖气。
  车后座上有一只毛茸茸的抱枕,拉链拉开就是一条毛毯。叶初阳把小青年裹得严严实实的,抽出几张纸给他擦脸上的水。可小青年头发也被打湿了,水珠子不断地滑下来,好像总也擦不干。
  叶初阳不知道哪来的耐心,一脸的不厌其烦。其实他心里烦躁得要命,甚至还有些生气。
  甘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哥,我自己来。”
  叶初阳没好气地抬起眼,刚好对上青年垂下的视线,四目交接,叶初阳怔了怔。青年的眼睛清亮又漂亮,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他的脑子里却倏地冒出“色觉障碍”四个字来。
  心莫名其妙地软了。
  叶初阳把纸巾递给了他。
  车窗玻璃沾着雨珠,从窗内向外看,街景朦朦胧胧。叶初阳看见小青年抱着枕头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关掉了音乐,车内只剩下雨刷刮过玻璃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单调反复。
  开到停车场把车停下时,叶初阳轻轻拍了一下甘宿的肩膀,甘宿闷闷地“嗯”了一声,歪着脑袋往一边倒,叶初阳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他发现青年的身体又热又软。像是病了。
  叶初阳没把他弄醒,直接下车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时,一股冷气趁机钻进来,甘宿打了个寒噤,清醒了一点。
  叶初阳背过身蹲下,手伸到背后朝他勾了勾指头:“趴上来。”
  “哥,我……”
  甘宿才刚开口就被叶初阳打断了:“听话。”
  他没再多说,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被人背着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两个人胸膛贴着后背,两颗怦怦跳动的心彼此响应。甘宿想起上一回被叶初阳背着走在学校荒僻的马路上,那时他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叶初阳的体温、心跳,还有他身上浅浅的肥皂味,混着一点咸湿的汗。
  挨得那么近,感觉胸膛里的那颗心忍不住想往他身体里钻。
  这回他昏昏沉沉,时不时还感觉头疼,白白糟蹋了这亲密时刻。甘宿悄悄地松开一只手,牙齿咬着手指,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叶初阳感觉自己跟背着个火刑架似的,比自己生病还难受,憋不住骂了几句脏话。
  “一玩儿起来什么都不顾,还说你们是祖国的花朵呢,仗着年轻拼命挥霍身体资本,年纪轻轻就‘枝折花落’的大有人在,都是自己作的。”
  电梯里没人,叶初阳连珠炮似的,数落了小青年一阵,说完叹了口气:“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没玩儿……”甘宿低声说,辩解的话才开了个头,他自己咽回去了,很有些“妻管严”的觉悟,主动认错讨好,“对不起,哥,我错了。”
  “道歉有用吗?”叶初阳打算得理不饶人了,这也算是家族遗传——叶初阳小时候就是个实打实的熊孩子,每回犯了事回家,本着小男子汉的担当,叶初阳总是昂首挺胸主动承认错误,然后在他老爹叶敬赞赏的目光下,被他娘常小姮拎到阳台上挨打。常小姮有一句名言,叶初阳每回挨打都能复习一遍:“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鸡毛掸子干什么?”
  叶初阳说完这一句,蓦地想起了自个儿惨淡的童年,顿了一下,心说:我跟我妈不一样。
  “宝贝儿,记住了,你阳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收拾你是因为我有素质,账我记下了,”叶初阳说着在他腿上捏了一下,“这两天先放你一马,病好了咱们再算账。”
  甘宿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蹭蹭叶初阳的肩颈:“阳哥……”
  “撒娇也没用。”叶初阳不为所动,心想,看你小子还敢没事瞎折腾,再把自个儿给折腾病了?
  到家之后,叶初阳把甘宿摁在沙发上,从头到脚用热毛巾擦了一遍。甘宿换了一身睡袍,趿着拖鞋往卧室钻,蒙上被子倒在床上就睡。
  叶初阳趁着烧开水的工夫,跑到小区楼下药店里买了温度计和感冒药,以防万一,退烧药也买了一盒。
  他把被子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给甘宿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半,果然发烧了。
  锅里的红糖姜茶正咕噜噜冒着泡,叶初阳研究了一会儿药品使用说明书,关火之后,顺便把药给泡了。
  他拿着勺子心不在焉地搅弄了一会儿,自以为过了挺久,药该凉了,就舀了一点尝。
  烫。舌尖跟着了火似的。
  叶初阳一边嘶着气儿一边看了眼时间:我去,怎么才过了五分钟?
  甘宿身上烧着一种沉闷又干燥的热,没出一点汗。叶初阳手心贴着他的额头,察觉他睡得不安稳,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了半天,眼看着药也差不多凉了,干脆把人拍醒了。
  甘宿有点起床气,刚睁开眼的时候什么也没看清,皱着眉很凶地“盯”着叶初阳。叶初阳还没见过凶巴巴的小绵羊,有些意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病秧子,起来吃药了。”
  甘宿眯着眼睛,把被子拉上来蒙住脸,带着鼻音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不吃。”
  啧,怎么还耍赖了呢?
  叶初阳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捞人:“宝贝儿,爸爸喂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叶初阳就感觉到里头那小子被打动了——他的手被小青年握住,发烫的呼吸打在他手背上。
  青年的唇软软地擦过他的指腹,随后叶初阳闷哼了一声。
  小青年牙痒痒,咬了他一口。
  还咬着不放。
  “病秧子,你是狗吗?”叶初阳一时没克制住,把素质给丢了。
  他把被子拉下来,另一只手在甘宿下巴上挠了几下,甘宿这才不得不松了嘴,弯起眼睛就笑了。
  对方这一系列犯规的骚操作轮下来,叶初阳被气笑了。
  “爸爸手残了,喂药服务取消,你自个儿把药喝了,一滴都不许剩。”


第23章
  2019-06-07 10:07:47
  青春期的男孩子懵懵懂懂,第一次朦胧地有了“喜欢”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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