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来，我就爬墙去找别的小哥哥签名了。刚刚过去的那个主播好帅，叫什么来着？”
　　“哦哦，你是说那个coser啊！要不我们待会一起去？”
　　楚虔泽动作一僵，转回头来到指定位置坐好，看向刚刚说话的那几个人。
　　“刚刚说要爬墙的那几个，走之前记得自曝ID，我会记住你们的。”
　　这熟悉的腔调，直接打破次元壁，让众人找回之前看直播的感觉。
　　熟悉又亲切，原本的疏离感立刻消散。
　　“主播，你可算来了主播！我这不是说着玩玩嘛~主播你最帅了！”说到这，她顿了下：“虽然没露脸，但你的英俊我们都能感受到！”
　　楚虔泽撑着面具笑了下：“是吗。”
　　“等等主播，你别这么笑！拒撩！我有男票了，他就在那边！”女生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舞蹈区。
　　“主播，我虽然爬墙，但总是会回来的，您这就是我的家。”另外一女生说。
　　楚虔泽听了哭笑不得，最后开口道：“要签名的到这边排队。”
　　“好的好的，这就来排队。”
　　“斋斋，原来你的腿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相机拉长的效果。”
　　“主播，我不仅要签名，还要拍照！”
　　粉丝一个个嗷嗷嗷叫，然后乖乖排队，等签名。
　　工作人员原本准备大喊着让大家注意秩序，没想到这些人直接就自发排队了。
　　在这里看了会，确定没什么事后，他转去别的地方查看。
　　弯腰跟一个粉丝结束拍照后，楚虔泽直起身子，给另外一个人写祝福。
　　“那腿是怎么长的，都到我胸那了！”
　　“刚刚斋斋还特意蹲下来跟我合影，太暖了qwq”
　　“签在衣服上？这里是吧。”楚虔泽跟眼前男生确认一遍。
　　“对就是那。主播，我的ID是坐中客。我太喜欢你了，我原本是有厌食倾向的，自从看了你的吃播后，重新长回来了。”
　　楚虔泽动作一顿，随后将句子写完，抬眼看向这男生，说道：“不用谢，年轻就该多吃点。没事也多注意锻炼。”
　　“今天就回去跑步！主播我爱你！”这男生乐呵了几下，朝楚虔泽比了个爱心后跑走了。
　　“？？？”
　　“你这男粉，竟然趁我们不注意表白！”后方女粉不愿意了，在给楚虔泽签名后，说：“主播大大，我是“今天也有了男神”，我也爱你哟~祝你越来越帅~”
　　楚虔泽：“谢谢，虽然我已经很帅了。”
　　女粉：“那就暴富！”
　　楚虔泽：“这个可以。”
　　女粉[捂脸]：“再找个可爱的蓝孩子！”
　　楚虔泽：……？
　　女粉[摆手]：“开玩笑开玩笑~是祝斋斋找个喜欢的伴儿，毕竟我是姐姐粉。”
　　于是，这签名会莫名其妙添加了告白祝福会的属性。
　　楚虔泽负责签名，粉丝负责讲土味情话。
　　而楚虔泽从一开始开口辩论到现在的一脸冷漠，只用了两个小时。
　　“主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虔泽专心写字，头都没抬：“没爱过。”
　　下一人上来求签名，楚虔泽看了眼面前的男生：“你ID是什么？”
　　“影子的树。”
　　顺手添加了个落款，然后将本子还回去。
　　“写好了，谢谢支持。”
　　太阳逐渐落山，眼看着快要到签名活动的停止时间，楚虔泽往后面看了眼。
　　芥还没有来吗？


第15章
　　“养生斋，我们要提前去后台准备。”旁边人看楚虔泽站在原地，正在往外面看，不禁提醒道。
　　楚虔泽转回头，耸耸肩：“没事，走吧。”
　　化妆间内，众人正在忙着准备。
　　因为楚虔泽戴着面具表演，倒是省了化妆时间。他此刻坐在圆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两条长腿弯曲着架在搭脚地方，时不时控制椅子转半圈，颇有些无所事事。
　　眼看着人一个个走出去，就快轮到自己了。
　　楚虔泽看了眼手机，没有芥的消息。
　　锁屏。
　　过了会后再打开，
　　还是没有。
　　“放我鸽子。”他喃喃着，把手机塞回到口袋，不看了。
　　“养生斋，快到你了。”工作人员提醒。
　　“这就来。”楚虔泽站起身把披风和手机一起塞柜子里，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此时台上正在表演一个歌唱节目，是最近很流行的曲子，那人可能因为紧张，好几次都唱走了音，但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一曲结束，台下观众给出热烈掌声。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邀请的下一个嘉宾，十分的神秘，大家可以猜猜是谁。首先，他在直播的时候从不露脸。”
　　“养生斋！”几人喊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发现，主持人顿了下，但维持着最后的倔强继续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线下活动。”
　　“斋斋！！”
　　“你们给我点面子，好歹让我说完啊！”主持人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他是一位美食区的主播。”
　　楚虔泽的粉丝在底下尖叫着。
　　“好了，我说完了，下面有请，养生斋为我们带来表演——”
　　“《木偶》！”
　　主持人喊完，走下台去。
　　“养生斋是谁？”锅盖头男生问，他一般都是看游戏实况和宅舞，还真的不怎么关注美食。
　　前面一排的养生斋粉坐不住了，回头给他来一段科普，“养生斋人称美食区杠把子，沙雕中的战斗机，看他的视频......”
　　话刚刚说到一半，灯光全部消失，会场内一片黑暗。
　　观众席有片刻喧哗，他们左右环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一盏灯亮起，红色灯光倾斜而下，将台上人身躯轻轻勾勒。
　　那人坐在木质椅子上，一身劲装，带着面具的头垂着。
　　一动不动，就像个人形玩偶。
　　影子在灯光下无限拉长，延伸，再延伸，似乎有可怕的东西潜藏其中。
　　血与暗，交织成压抑而诡异的画面。
　　会场安静了下来。
　　刚刚的喧闹消失，如幻境一般。
　　“咯吱”
　　发条转动，沉闷而古板。
　　转动第一下，楚虔泽抬起一只胳膊，手腕随之摆动，幅度由大及小，直至停止。
　　转动第二下，另一只手抬起，手指微动，手臂以关节为轴在空中划出半圈，连带上身也前倾斜个角度。
　　第三下，脖子被无形绳索拉起，戴着面具的木偶抬起头，浑身耷拉着，有种诡异的萌。
　　他踩着节拍，
　　摆手，弯腰，站起，转身，歪头。
　　每一个动作机械又自然，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高到极致，快慢，大小幅度都刚刚好。
　　八音盒清脆的乐声在空中悠扬飘起，落入每一个观众的耳中。
　　[这是一只提线木偶。
　　无形丝线环绕左右，牵扯着它，一举手，一投足。
　　它随着八音盒起舞，带着特定的节奏韵律。
　　没有自由，至死不休。]
　　喧闹声自音响传来，灯光散落在舞台，由暗沉转明亮，向四周蔓延。
　　[它在富丽堂皇的晚会中表演，讨得贵族们的欢心，成功让主人取得万贯家财，赢得无数名誉，成功爬上上流社会的梯子。
　　当黑夜来临，另一种音乐悄然升起，带着深沉与不羁。谈笑风生的主人并没有察觉，人偶的动作，悄然间摆脱了控制。]
　　音乐节奏逐渐变快，楚虔泽舞蹈愈加放肆，幅度与广度增加，大开大合间，彰显了十足的张力。
　　手腕手臂迅速旋转指向，绕肩，另一肩头上提，转头，腰腹肌肉收缩，动作猛地定格。
　　放！
　　身体反向舞动。
　　楚虔泽动作变得流畅，行云流水但不失力道。
　　伸手扶胯，上身w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