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虔泽目光落在芥的名字上。
　　芥目前是他直播间的霸主，粉丝榜位列第一，只要他一来，就会有提示声。粉丝榜单上芥的名字也会亮起。
　　以往只要楚虔泽一开启直播，对方一定会准时到达，而现在，他名字是暗淡的灰色。
　　吃完饭，楚虔泽准备休息一下，开始和弹幕闲聊起来。
　　“不露脸，我是吃播，大家都是来看吃东西的，看脸能干嘛？”
　　【主播！你的舞蹈视频上网站热搜了，还是热搜第一！！恭喜恭喜！！！】这个弹幕刚刚刷完，就有飞机流星雨等等各种礼物在直播间升起。
　　这消息一出，顿时让直播间炸了。
　　【热搜？是我想的热搜吗？！】
　　【夭折了，美食主播竟然因为舞蹈视频上热搜，主播，您真是太厉害了！！】
　　【嗷嗷嗷，我这就去看看！】
　　“热搜？我也去凑凑热闹。”说着，楚虔泽打开旁边的手机。
　　只见A直播的首页热搜榜第一，标题如下：
　　“惊！美食主播跳舞，竟恐怖如斯！”
　　楚虔泽嘴角抽了下，真浮夸。
　　点进去一看，画质挺好的，音质也不错，倍速看完，他把手机放下。
　　【主播，你这也太淡定了吧？这可是网站热搜！】
　　【我们美食区终于伸出爪牙，要霸占一方了吗！】
　　见弹幕刷得嗨，楚虔泽说：“这可是我第一次上热搜，肯定是激动的，只是不太会表现出来。你们这么开心？”
　　【这可是荣耀！咱美食区还从来没有上过热搜呢！虽然是因为跳舞……不管了，反正就是美食区！！】
　　【太长脸了哈哈哈！！】
　　礼物直接刷了满屏，芥的名字从第一掉到第二，然后直接掉到了第五，还有继续下落的趋势。
　　“大家都悠着点，意思意思就行，别把生活费也给丢进来了。我不负责退款的啊。”楚虔泽提醒道。
　　【芥进入直播间】
　　系统提示音响起，粉丝榜中，芥的名字亮了起来。
　　楚虔泽正想跟人打招呼，就见刚刚空了些的屏幕，又被各种礼物动画填满。
　　【芥送出飞机*10】
　　【芥送出跑车*10】
　　……
　　【芥送出流星雨*100】
　　无数礼物在页面炸开，对方速度太快，楚虔泽连阻止都来不及。
　　粉丝榜中，芥的名字从第五迅速攀升，稳稳落在第一，直接拉开第二名一大截。


第19章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这里是养生斋的直播间，觉得感兴趣可以点个关注。我们下次再见。”直播结束时间到，楚虔泽说完这句话，便直接下播。
　　他看了眼翻到后台，在列表中找到芥。
　　养生斋：【他们激动，你怎么也跟着起哄（笑哭）】
　　养生斋：【我把钱退给你吧。】
　　说着，楚虔泽点击芥的页面，找到账户转账的窗口。
　　芥：【不用。】
　　芥：【我没有起哄。】
　　楚虔泽看到了这句话，手上动作不变，按下确定键，显示转账成功。
　　这里转账是自动接收的，不需要当事人点击接收。
　　芥：【......】
　　看到这省略号，楚虔泽好心情地勾了下嘴角，反正他就是转了。
　　这时候，他收到后台消息，芥给自己账号砸了礼物。去掉平台分成的那些，自己拿到的钱，正好跟转过去的金额一样。
　　养生斋：【......】
　　养生斋：【喂（汗）】
　　芥：【第一次见主动给粉丝退钱的主播。我砸钱是自愿的，你收着就是。】
　　芥：【不是起哄，因为看你的主播，我现在胃病好了不少。】
　　楚虔泽看到这句话，问：【你还有胃病？】
　　芥：【不严重。只是以前上班的时候，总是错过吃饭时间。】
　　有时候错过了，也懒得吃，干脆就等着下一餐。
　　芥：【现在好了很多。】
　　养生斋：【身体重要。】
　　芥：【对，所以你收着。】
　　这样要是还不接，就显得太矫情了。
　　云昼芥给自己塞钱，我给人家退回去后，人家又给送了回来。什么时候钱这么不受欢迎了。
　　楚虔泽觉得这一幕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打。
　　养生斋：【知道了，谢谢土豪。】
　　芥：【没事。反正账号里的钱，都是要送给你的。】
　　看到这话，楚虔泽打字动作一顿。
　　养生斋：【那还真是我的荣幸。正好我在实验新菜品，太多了吃不完，要不要给你寄一点过去？】
　　芥：【好。】
　　这时候，对方发了一串数字过来。
　　养生斋：【？】
　　芥：【我的V信账号。A直播不会一直登陆，有时候接受到消息要很久才能看到，但V信是一直在线的。】
　　楚虔泽V信中都是现实好友，而直播的那些粉丝或者主播，在直播软件上联系就可以，所以一直也没有添加其他联系方式。
　　他一贯将网络跟现实分得很清楚。
　　芥：【我觉得这样聊天会方便一些，还有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芥：【对手指.jpg】
　　这是一张表情动图，一只折耳兔把自己团成个圆滚滚的球，耷拉着耳朵，伸出小肥手对手指，期间耳朵时不时晃一下，颇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用表情包的？
　　等等，你那冷漠总裁形象要崩了！
　　楚虔泽是知道这人真实身份的，一想到对方面瘫着一张脸发出可爱的表情包的模样……沉默了会，他复制那串数字，转到V信添加好友。
　　几乎在发出去的瞬间，对方就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这让楚虔泽有种自己被套路的感觉。
　　把对方备注换成“芥”这个名字，楚虔泽打字给他：【备注直接填写为养生斋就行。】
　　芥：【已经换了。】
　　养生斋：【嗯，那我待会寄东西的时候，就在这里跟你说一声。】
　　芥：【好，我等你。】
　　养生斋：【我先撤了。】
　　芥：【再见.jpg】
　　小猫摇着尾巴挥手的表情包。
　　看着那个图案，楚虔泽退出手机界面，往沙发上一躺。
　　这人……到底什么情况。
　　而云昼芥此时坐在办公室内，看着V信上新添加的好友，将其设为置顶。
　　打开对方的资料，除了性别和所在省市以外，没有其他。视线移到属于朋友圈的那块区域，他进入看了眼。
　　对方动态不多，加上设置了一个月内可见的期限，云昼芥只看到了两条，都是拍摄的风景照。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但拿到V信，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想到这里，云昼芥抬手推了下镜框。
　　烨重此时正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看着电脑发呆。过了会，他还是忍不住，戳了戳旁边的同事。
　　“你说我犯了那么弱智的错误，云总会不会找我，给我多加点任务？”烨重丧着脸说。
　　“找是肯定会找的，别担心，顶多让你重做个几遍，再写一份检讨书。”旁边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要紧张。
　　“这怎么习惯？每次加班，牺牲的那可都是我玩耍的时间，美女可不等人！说到底，还是......”烨重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门口站着个人。
　　“云总让你过去一趟。”那人说着。
　　“该来的还是要来。”烨重拍拍身上的衣服，站起身跟旁边同事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他来到云昼芥办公室，敲了敲门，随后打开门往里面走去，就见自家表哥正拿着手机，一脸专注。
　　这是在看啥？
　　烨重因为理亏，不敢太放肆，站直身子说：“表，云总，我来了。”
　　云昼芥将手机锁屏，手机朝下对着桌面。“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烨重心里叹息，该来的还是要来。
　　云昼芥：“说说看。”
　　烨重把自己的失误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我就是松懈了那么一小会，没想到会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