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咖真少爷马甲掉了(61)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般这么畅快过了。
……
听雪阁的弟子慌慌张张地上报的时候,韩北镜正在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弟子们。
这次和踏云门的比赛简直太过丢脸了,而且他也怎么都没想到,顾炎作为带队弟子居然自己先走了。
他都走了,剩下的弟子心都乱了,怎么可能还打的赢?
因而刚刚回来没多久的顾炎也不可避免地挨了一顿训,只不过他左耳进右耳出罢了,‘嗯嗯嗯’地敷衍着。
那弟子跑来的时候他正无聊得不行。
韩北镜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到后辈这么狼狈就更生气了,怒斥道:“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就是你们这个样子才会输给踏云门!”
那弟子全然是一副惊恐过度的模样,根本没听进韩北镜的话,慌张道:“韩师兄,门派里来了一个人!”
两人一头雾水。
韩北镜迟疑道:“什么意思?”
而那弟子已经快哭了:“那人见人就打,我们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功法招式,太诡异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防御反击……大家都躺了一片了,师兄你快去看看吧!”
即使是顾炎这种练武成痴的疯子第一感觉都不是兴奋,而是荒谬。
一个人孤身来搞一个门派,在这讲冷笑话呢?
他嗤笑道:“编故事也不编一个像样的。”
而韩北镜看那个弟子的模样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沉声道:“你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炎嘲笑道:“不是吧,你还真信?你们宗门本系的现在都早和平化了,尽是些没骨头的东西,如果说是在分系也许我还能信几分,在本系,呵。”
听雪阁的弟子们都有些不适,可顾炎是师兄,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不。”韩北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缓缓道:“很久之前,有一个人是能做到的。”
他有些愣怔,语气里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意味,自言自语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早就废了啊……”
顾炎瞬间明白韩北镜说的人是谁,不屑道:“你说那个人啊,之前他是什么样的我是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他,简直比狗还可怜。”
他往椅子上一瘫,无趣道:“我见过他了,根本和你说的不是一个人。懦弱至极,都这个落魄样子了居然还选择苟活下去,堆出笑脸给别人看,简直令人恶心。”
他笃定道:“就他那样,怕是连进听雪阁的门都不敢。”
确实如此。
韩北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归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水平了,他早就被打废了,人也早就被训乖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早就废了。
以前那种屈辱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况且顾炎都在这里,他云归再厉害难道能打过以培养武疯子出名的分系吗?
而且他之前也见过云归一面,踏云门的弟子简直对他关照得过分,就好像他是什么花瓶废人一样,生怕他们的话刺激到他。
云归已经成了那么软弱的样子,所以绝不可能是他。
只要不是云归,来的是谁听雪阁都不会怕。
韩北镜心下安慰自己,强迫顾炎一起带着一帮听雪阁的弟子们前去探查情况。
第42章
韩北镜他们来的时候, 云归刚刚收回打人的拳头。
场面有些甚至有些滑稽,他们的弟子们躺在地上,有的已经昏过去了没什么反应, 有的捂着头或者肚子在呻.吟着, 而罪魁祸首就那么站着, 身上干干净净,连灰都没怎么沾, 似乎就只是来喝茶的一样。
山风吹乱了他的碎发,让人看着愈发地有种凌乱疯魔的感觉。
见到来人后,云归甚至还看着韩北镜,语气熟稔:“哟, 来啦?”
“真是许久未见了,韩师弟。”他笑眯眯地对韩北镜道。
这一次, 他用了武林中的称呼。
这场景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了。
韩北镜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就好像, 就好像是……
——以前那个疯子云归又回来了。
而一边的听雪阁的弟子们对他的印象还留在之前去踏云门交流的时候, 没怎么把这个好脾气的前辈放在心上, 还有功夫问韩北镜:“师兄,我们不是上次才见过吗?怎么是好久不见?”
韩北镜微不可查地颤抖一瞬, 如果按着云归上次离开武林来算,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
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云归根本就没有废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得可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绝对不能惹火云归, 最好的方式就是拖时间,然后喊踏云门的掌门来。
他几乎是颤着声音问:“不知云归师兄所来是为何、何事?”
他甚至说话时都磕绊了一下, 彻底不敢轻视云归,甚至连称谓都恭敬了许多,完全没有上次面对云归时轻浮又不屑的态度。
周围听雪阁的弟子们都诧异地看着他,完全不懂自家师兄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可韩北镜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叶鸣霄这只狐狸没说实话!
韩北镜咬牙切齿地想着,那狐狸分明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他们!
要是知道云归根本就没废,他之前绝不会轻视云归到那种地步,那绝对就是在找死。
可是云归表现得太有迷惑性了,就好像真的武功全失那样,韩北镜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雪阁动了我的人,所以我来讨个说法。”云归的语气诚恳,神情认真,好像就真的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似的。
他表现得很好说话一样,但韩北镜知道这人绝对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这人简直就像个疯狗,发疯没有任何前兆,根本没法靠着语言或者表情来判断。
韩北镜正斟酌着怎么回复才能把人安抚住,听雪阁的弟子就已经耐不住了。
他们上次在踏云门本就没讨到好,这个师兄又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样子,因而有人直接不爽道:“武林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吗?输了还好意思来讨说法?”
韩北镜直接厉声喝止,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是什么蠢材!看不见他们的人都已经躺了一地吗?
当着云归的面说什么‘弱肉强食’,这简直是武林里最蠢的事!
还嫌挨打挨得不够多吗?
云归还没什么反应,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了许久的顾炎发话了,笑道:“韩师兄,我觉得他们这次说的很对,武林里就是弱肉强食。”
他直勾勾地盯着云归,语言里带着隐隐的兴奋,像只窥见了猎物的狼:“你变了很多。现在的样子有意思得多啊,我喜欢。”
顾炎难耐地舔了舔虎牙,他已经快要有些忍不住了。
愤怒是会影响思维判断的,云归显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是还不够。顾炎感到自己兴奋得太阳穴都在跳动着,他刻意激怒对方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伤的。”
“你知道吗?他张了一张很美的脸皮,太美了,美得我忍不住想把它割下来好好收藏……”他像个瘾.君子一样神经质地说道,似乎只是想着就忍不住陶醉得颤抖,“你懂这种感觉吗?”
他走近了些,阴骛的眼神带着点挑衅,笑道:“你应该是理解的吧?我们都是一类人啊。”
“原来是你动的手啊。”云归点点头,而后才回应道:“理解理解,人之常情。”
他语气宽容又平常,就好像这真是什么寻常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