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替嫁男妻(44)
姜承乐摇了摇头,纪眠觉得自己也没事,就他摇头的这个功夫,那人就好像要骑车走了。
纪眠睁大眼睛,他两个伤员,你不赔点精神损失费,你连东西都不帮忙拾。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喊了一声:“你要跑?”
绿毛打了打身上的灰:“什么叫我要跑,自行车撞的,又不用去医院,我还有事,先走了,而且我看你们两个穿的衣服也不差,不会想讹我吧?”
“什么?”纪眠以后自己幻听了,他本来脾气不错,大多时候喜欢息事宁人,这会儿胸腔中的血液直挺挺地往脑门上窜,声音都气变调了,“你说我们两个想讹你?”
绿毛皱眉,很不满一样:“对,而且你们两个害得我车都划掉漆了,我还没让你们两个赔呢。”
大概是许久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纪眠气得“你”了半天,吐出一句:“你还要不要脸!”
那绿毛大概是看出他战斗力弱鸡,当即轻嗤一声:“你有种报警抓我呗,看警察管不管。”
猖狂,实在是太猖狂了。
纪眠气得头嗡嗡的,姜承乐脾气软,现在已经要弯腰捡东西了,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快走。”
纪眠才不乐意,他脾气挺好不代表喜欢让人欺负,当即拿出手机,真想报警呢,但想了想,又指着那绿毛说:“你有本事不要跑!”
绿毛也不怕,估计是家底不错,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行,我就在这等你报警抓我。”
纪眠气得手都哆嗦,他骂人嘴皮子不利索,这会人懵了,脑子都不转了,想起厉沉舟曾说过有事可以找江秘书,这个点,肯定没下班,他啪啪就点进去了。
纪眠猜得不错,江予谦此刻正跟着厉沉舟加班,办公室内,他微微弯腰,指着桌上的文件:“这是刚整理出的……”
“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谈话,江予谦连忙拿出手机,一脸歉意:“抱歉厉总,我接个电话。”
厉沉舟颔首,江予谦说着,垂眸看向手机。
“厉总,是……是夫人。”
厉沉舟轻轻挑眉,示意他接。
江予谦接通,将手机贴在耳边。
“什么?”
“好。好,我知道了。”
“别着急。”
“嗯,嗯,没事。”
挂了电话,江予谦抬眸,声音中带了点慌乱:“厉总,夫人说……说他被人撞了。”
……
绿毛在等待过程中想跑,被纪眠眼疾手快地揪住,他力气在男生中属于正常范围,真下死心揪,绿毛轻易挣不动。
“你不能走!”纪眠死死扒拉着他。
“我凭什么不能走?”
“你撞了人,你就是不能走!”
姜承乐在一旁拾东西,纪眠死死抠住自行车,正要说什么,就听一声熟悉的车鸣。
“嗡————”
车门推开的瞬间,厉沉舟下了车,江予谦也从主驾驶下来,纪眠一下子松了手,目光有点呆呆的,又有点委屈,跟张牙舞爪的猫咪突然见了主人似的,浓黑的长睫抖了两下,小声说:“厉沉舟。”
他上前几步的同时,厉沉舟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纪眠这会儿气得要命,厉沉舟握着他的手腕时,他单薄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仿佛别人一戳,马上要变成一只吹气的小河豚。
厉沉舟将人上上下下看了遍,确认没有外伤,皱眉问:“有没有哪里疼?怎么回事?”
纪眠纤薄的鼻翼起伏,一改刚才吵不过的受气包样,指着那男子说:“就是他!”
厉沉舟闻言抬眸,纪眠像是找到了靠山,气势汹汹:“就是他创的我!”
“我刚才都要被他创飞啦!!”
第23章
纪眠的头发被风吹得有几根乱七八糟,脸上眼尾还有气出来的可疑红晕,这么一开口,气沉丹田,像是只张牙舞爪的猫。
“我现在被创得后腰还疼。”纪眠被厉沉舟拽着,乌黑眼睛睁大,可怜巴巴地添油加醋,“我刚才都跪地上了,就是他创我!”
绿毛一脸惊奇地看着纪眠,本来还受气包的委屈样,在面前这个男人来了以后,竟突然支棱起来了,而且嘴里的话还在夸大,他瞥了一眼旁边黑车,看着车标和车牌号就知道来头不小,一时间又气又心虚,连忙说:“你不要信口开河,我只把你朋友撞倒了,你是自己站不稳倒的!”
“这有区别吗?”纪眠凶巴巴地扬起声调,“反正是倒了,和飞有区别吗?反正人被你撞倒了,和被你撞飞有区别吗?”
绿毛瞪大双眼,鼻子差点气歪,嘿,刚才怎么没见这么多歪理,现在一张小嘴能叭叭了。
“刚才我喊你去医院,你怎么不去?知不知道我车还撞掉漆了?而且我撞上你们两个,也是因为你们两个突然掉转方向!”
纪眠正欲继续和他掰扯,手腕上的手便紧了紧,厉沉舟温和有力的声音落在耳边:“眠眠,是他撞了你?”
“嗯,对!”纪眠用力点头,“他撞了我和姜承乐,结果现在准备跑了,连句道歉都不说,还说我们要讹他!”
他激动起来,声调都扬高了,尾音有点颤,纯属气的。
厉沉舟垂眸,安抚似地“嗯”了一声,江予谦在旁边打完电话,已经上前了:“名字。”
绿毛吭哧了一下:“什么意思?”
江予谦:“这位先生,我们需要知道您的名字,才好和您谈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您的车子不也撞掉漆了吗?还是说,您准备不负责?”
江予谦身上有和厉沉舟相似的气场,绿毛心里有些犯嘀咕,不想开口,抬眸,不经意地和厉沉舟对上视线。
一个人身上气质的形成需要很多种因素,气场更是,虽然从头到尾,厉沉舟都未曾和他说过一句话,但身上压倒性的,需要长期掌权才能培养出的强大气场,如死海一般沉沉袭来,让他心里直发怵。
“……程风。”他觉得后颈一凉,有些不情不愿。
“程风?”江予谦口吻平静,“好的程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报警处理,既然您刚才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的失误,方便和我一起去调监控吗?”
绿毛闻言像是不屑,“可以啊,你让……”
“程风。”厉沉舟突然开口,面容堪称平静,“今年大概20岁,对吗?”
程风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厉沉舟唇角微牵:“你父亲曾经在一年前领着你来厉家拜年,那时候你要比现在矮一些。”
“不过你应该忘记了。”
程风皱眉:“……那又怎么了?”
“不怎么。”厉沉舟语调平静,“你爸爸倒和我是旧相识。”
程风心脏突突跳了起来,和他爸认识,他爸是X行副行长,怎么可能是一般人,他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厉沉舟笑着,笑得如沐春风,连眼尾都微微翘起,面容慵懒,看起来心情极好,但纪眠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很生气,越生气,笑得越温柔,越让人怕。
“只不过。”厉沉舟轻轻挑起一边眉梢,轻轻笑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老子正挣命往上爬,如果儿子进去了,你大胆猜一猜,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呢?”
纪眠听得迷迷糊糊,什么意思,挣命往上爬?当官的还是经商的?要是当官的可以理解,毕竟官场谨慎,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容易被拽下来……
程风脸色顿时跟他的头发一样绿,但像是想到什么:“我、我只是骑自行车,你,又没逃逸,来了也判不了我。”
“嗯,这不重要。”厉沉舟神色淡淡,“你大可以等等看。”
程风一时间愣住,眼看着男人拽着刚才受气包似的漂亮青年上车,才突然如遭雷劈,想起眼前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