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不死(6)
护卫刚才就发现,这跟祁少爷起了冲突的人,虽然出手极为阔绰,身上却一丝灵力也无,甚至连身板看起来也并称不上健壮。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肥羊!
既能讨主家欢心,又能大发一笔,如此一本万利的好买卖,直让护卫垂涎不已。
祁少爷平日横行霸道的事情也没少干,此时自然立刻拍手称是:“就这么办!伙计,快给我再牵两匹好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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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绯羽、浮生一梦灌溉的营养Y
(づ ̄ 3 ̄)づ
☆、第6章 人间境(2)
沈越正一路策马前行,虽然妖力被封印,但他多年修行积攒的警觉并未因此消失。
所以,在一道气刃袭来的瞬间,沈越已经翻身跳下马背。
只可惜那霜雪驹终究品级太低,躲闪不及,被气刃伤了前腿,一下子扑倒在地面上,眼看是不能继续再用了。
“哼,可让我追上了!”祁少爷驾马从后面赶上来,见沈越的样子,以为他从马上坠落,顿时哈哈大笑,“看你现在还怎么逞威风。”
“没想到,你们还真敢追上来找麻烦。”如果说先前在小城中,沈越是懒得理这些人,那现在他就完全是不耐烦了。本来被封印了妖力,他心情就不好,又遇上这么些个见识短浅的无赖泼皮,真是烦人至极。
刚才以气刃袭击的护卫,此时手持一把长刀,低声威胁道:“若你识相,就将你身上的财务都乖乖交出来,再让我们少爷打一顿出气,说不定少爷心情一好还能饶你一命。”
沈越没说话,但他眼中尽是嫌恶之色。
祁少爷一看他那神情,就更气了:“别跟他废话,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
护卫早就被那九品仙玉勾得利欲熏心,此时一得主家的命令,更是立刻两眼放光的冲上去,手中长刀用上全力,欲要杀人夺财。
然而护卫眼前忽然刀光一闪,那白花花的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反转了方向,一刀在护卫眼前炸开喷涌的血花。
那是护卫眼中最后的东西了。
至死他也没有看清楚,自己手中的到是怎么到了沈越手上,又是怎样轻轻一抬,便将头颅整个斩下。
沈越砍完人,抬手就将那沾满血的刀扔出去了。
看来自己当年在鸿蒙学院学时,学的那些个身法剑势还没生疏,虽然没有妖力支撑派不上大用场,但杀一个凝气期的家伙,还是绰绰有余。
虽说被金乌锁束缚的沈越如同凡人,但凡人和凡人之间,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再加上面对的只是一个凝气期而已,严格来说,凝气期都不能算是正式步入道途。
“这、这……你你……”祁少爷眼见给他出主意的护卫,眨眼间就身首异处,吓得整个人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越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祁少爷旁边。
“别杀我,我是要拜入太初仙宗的!我叔父是鸿蒙学院的院士,元婴期的真君。你这样对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祁少爷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只得搬出家中背景来。
沈越无所谓的开口:“我也懒得杀你,不过我那高价买来的霜雪驹被废了一条腿,那你就还一条腿来吧。”
“啊啊啊啊啊——!”腿骨被折断,祁少爷凄厉的惨叫声在旷野里传得很远。
教训完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沈越转眼一看,发现不仅是自己霜雪驹瘸了腿,已经不能在行动。就连祁少爷和他护卫骑过来的两匹马,也都纷纷受了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沈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他还得再用脚走回那座小城,重新买匹灵驹?真是想想都绝望。
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沈越忽然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人一马。
那马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无一丝杂色,四足之下隐约有云雾翻腾,定是极为上品的灵驹。
至于马背上的人,一袭白衣干净利落,上面以玄黑略作了些纹饰,衬出一身仙姿玉骨。从他手中半出鞘的黑色长剑来看,应该是一位剑修。
以沈越的判断,修为起码D虚期大成,临近渡劫。就算沈越没有失去妖力,也是要要掂量一下的。
那张年轻的面容上,那双眼睛黑而透彻,如同点漆。
——这双眼睛,不该如此深沉。
沈越的脑海中,莫名冒出来这么一个无端念头。
这人应该已经在路边停留了一回儿,或许在沈越动手之前就已经来了。但他的修为太高,以至于失了妖力的沈越先前没能察觉到。
一时间是敌是友,沈越也不能分辨,只能警觉万分的盯着此人的下一步动作。
“我都看到了,是那两人图谋不轨在先。”那白衣剑修收回剑锋,驾着马慢慢的往过走,仿佛是害怕惊到沈越,“本是想帮你脱困,但看样子已经不需要了。”
沈越松了口气:“多谢好意。”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匹足踏流云的灵驹上。
白衣剑修察觉了他的目光,也不点破,只是轻轻笑了笑:“我正往天权城去,可需载你一程?”
沈越眼睛一亮:“那再好不过了,请问如何称呼?”
虽然沈越是要去太初仙宗,但天权城与其仅一江之隔,所以先去天权城也完全没问题。
“谢玉衡。”白衣剑修朝沈越伸出手,邀他上马。
沈越抬手往上一搭,只觉得皮肤触及之处,如同暖玉一般带着微微热意。
借着谢玉衡手上的力道,沈越翻身上马,却是无意中被牵到了前座上。不过两人同乘,以他现在这个状态,确实是坐前面比较安全。想到此处,沈越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谢玉衡肩膀略高半寸,所以他牵缰驾马时,难免会和沈越靠得很近。
双臂从腰间环绕而出,沈越几乎是半靠在谢玉衡胸前。只感觉他身上也和手掌一样,泛着微微的暖意,这让天生就畏寒的沈越,恰到好处的觉得很舒服。
天权城位于中州的最中心,而中州亦是在整个四境十州的中枢位置。
四足踏云的神驹,亦是有御风之能,不需太久便落地在天权城中。
沈越对天权城也算是熟悉,但一进城中就发现,这本就繁华至极的天权城,竟是比平日里更加热闹。从外地进城的车马人群,可谓是络绎不绝,直让那城中可供九驾并行的长街都显得拥挤起来。
“怎么城中如此热闹?”沈越问。
谢玉衡:“天权论剑,今日是天榜剑部最后一场。”
这么一说,沈越才想起来,这个月正是天权论剑大比举行的日子。
所谓天权,先承命于天,后昭告世人。
天权城主,是藏有万卷天书的琅嬛阁之主,亦是四境十州最有权威的执笔列榜之人。凡是被世人普遍承认的各类榜单,皆是出自天权城主之手。
而这天权论剑,六十年才开一届,其结果关系到许多榜单排名的变更,最有名的天榜也是其中之一。
天榜剑部第一顾清川,连续很多届都没有变动过。
“这可遭了。”沈越这才想起,顾清川的比试每次都是在最后一场。
也就是说,顾清川是在参加天权论剑的前一夜,被沈越一纸信笺叫去离宫帮忙,然后还和沈琼没留情面的过了好几招,受没受伤不好说,但不可能丝毫不受影响。
思及此处,沈越忽然生出万分歉意来。
“怎么了?”谢玉衡问。
沈越:“一路上多谢照拂,现在我要去论剑台找一位朋友……”
“我亦是要去论剑台,你看,就在前面了。”谢玉衡一拉缰绳,让坐下灵驹放慢步伐。
他一到,马上就有几位一看就是大宗门的弟子迎上来,帮他牵住灵驹,急声道:“玉衡仙君您可算是到了,这剑部最后一场压轴的比试,还有两刻就要开始,掌门和长老们都急了,您快些去准备吧。”
这几位弟子清一色的蓝衣,衣摆处有数道云纹,应该是出身九大门派中的玄微门。
谢玉衡翻身下马,抬头朝沈越道:“我现在暂时有事脱不开身,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他们帮忙便是。”
不等沈越回过神来,谢玉衡的身影便匆匆消失在论剑台后。
沈越抬头一望,论剑台上布告榜——
今日剑部最后一场压轴比试,正是顾清川与谢玉衡。
沈越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恰好就遇上了能与顾清川齐名的厉害人物。不过也是奇怪,明明是在赛前,那玉衡仙君怎么会跑到那儿去的?
“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玄微门的弟子得了玉衡仙君的吩咐,即使看着沈越只是个普通人,也不敢有所怠慢。
“没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沈越看着已经人声鼎沸的会场,谢绝了这位弟子的好意,反而朝着场外去了。
比试马上开始,顾清川八成也是已经上了论剑台,现在去并不是时候,不如等到结束之后再去寻他。
天权论剑向来是万人空巷的盛会,场地论剑台附近的观景楼上,座位早早就预订一空。沈越来的这个时间已经是极晚,连论剑台周围的围观之人都已经挤到外场,放眼望去,大约只能看见人头攒动。
于是沈越选择绕出去找了间茶楼,静等比试结束。
只不过沈越大概没料到,这被视作压轴的最后一场论剑,在论剑台专门铸造的一方与外界格局的小世界中,引得山峦倾覆,江河倒流,整整打了两天使得小世界几乎尽毁,才算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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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间境(3)
论剑散场之后,原本就坐了沈越一个人的茶楼,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一群刚刚观赛完的茶客,开始对先前的对战津津乐道,语气甚是回味。
“天权论剑那么多场比试,看到最后还是顾剑神的那一场最震撼。那天权城主专门造出的小世界,差点就被这两人翻过天去了!”
“这还用说么,哪年不是有顾剑神的那一天最热闹,也最挤得慌。”
“再挤也值了,我是万万没想到今年竟然能出来个新人,能跟顾剑神平分秋色。不瞒大家说,我当时真是看得热血沸腾,又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口,等到那对决结束,那感觉一股脑的涌上来,差点站不稳。”
“哈哈哈哈,你这还算好的。你们瞧见那高楼上观战的女娇娘没有?脸红心跳到差点晕过去的也不止是一两个呢。”
“你别说,那顾剑神从台上下来,好似是受了些伤。便立刻有个绝色美人儿忙不迭的跟上去送药了,也不知道最后追上那冰山一样的剑神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