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BOSS[快穿](137)
他对苏越解释道:“这几日全城戒严,委屈二位殿下了。”
苏越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挑了挑眉,“哦?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不方便多说,殿下回宫一看便知。”侍卫长道。
搜查过后,杏儿被几个士兵推着来到了侍卫长跟前。
其中一人道:“大人,属下盘问过了,此女并非翊王家眷,半路突然出现,被翊王殿下收留。她身上没有东西可以证明身份。”
侍卫长对苏越道:“殿下,现下非同小可,出不得差错,下官以为,还是小心为上。”
苏越大笑道:“那便听龚大人的。不过杏儿姑娘柔弱可人,一路体贴入微,甚得本王欢心。龚大人可要待她细致些,若是身世清白,还请送回府中。”
侍卫长把人压了下去。
杏儿不可置信地睁眼看着苏越,她口不能言,发不出任何声音。柔弱的身躯轻易被几个男人按住动弹不得。苏越眼神冷漠,没了先前对她的温柔浪荡。她心中不再抱有希望,被拖走时转而把目光放到了苏韶身上。
苏韶看到她动了动嘴,做了一个口型:“救救我。”
苏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该有的大局观还是有的。就算在马车上能阻止苏越的骚扰,此时却不会因为一时心软,把人留下。
苏韶装作没看懂她话里的意思,天真的问侍卫长,“你们会怎么审问她呢?”
侍卫长道:“既然翊王殿下吩咐了,下官自然不会伤到她。她只要老实交代自己的住处来历,再派人去当地核查,若是没有疑点,自然会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五哥你不用太过担心啦。”苏韶闻言开心道,说完他又问侍卫长,“父皇回宫了吗?他走的路近,应该比我们早些到达。”
侍卫长脸色不太好看,他对苏韶道,“陛下……回宫了。”
苏韶问:“你为什么这个表情?父皇生病了吗?”
侍卫长道:“下官知晓的不多,殿下不妨亲自去看看。”
苏韶被苏越带走,回到马车里嘴上还念念有词,“我看他不像是不知道呀,什么都不肯说,搞得这么神秘做什么?”
苏越笑道:“这样才有意思不是?”
“哪里有意思了?”
苏越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能猜透不久之后会发生什么,这样的生活难道不无聊吗?人生啊,还是多写波折比较好。超出预计之外的人和事,总是能让人感到惊喜。”
苏韶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好像要把人剥掉外面的皮囊,直击灵魂深处。
以苏越的眼界见识,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这个弟弟还有如此复杂的一段过往。也正是因为看不透,所以他的兴趣才会维持这么久。
苏韶问:“杏儿就是超出预计的人吗?”
“算是吧。”苏越道,“十三弟,跟五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苏越指了指头顶,道:“你觉得,最后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会是谁呢?”
“当然是太子哥哥呀。”苏韶的眼神如稚子一般通透清澈,像是对这些复杂的弯弯绕绕分毫不懂,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一板一眼道,“太子哥哥本来就是储君,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哥哥很厉害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做到呢?”
苏越道:“确实。不过我倒觉得,你太子哥哥当得不安稳。不如我就压二哥吧,看看二哥能做到何种地步。”
苏越真是个疯子。
苏韶坐的乖巧,进宫后下来马车,步行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是一所偏殿,平日里用来侯见官员,相当于会客室,主殿就是会议室,每天上朝的地方。
太子殿下还在代理朝政,下朝之后过来看了一眼两个弟弟,确定没有受伤,苏宸就让人把苏韶松到祝皇后那边,留下苏越单独说话。
苏韶人设立的好,又是未成年,死里逃生后祝皇后和陛下对这个孩子格外在意,一般什么事都不会扯到他身上。这次也一样。
一进入太极殿,苏韶就看到跟平常不太一样的祝皇后,在殿外眉头紧锁,凝重地看着远处。
看到苏韶之后,她的表情也没有松动,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勉强挂上笑容,“韶儿可算是回来了,在外面过的可好?瘦了瘦了,你父皇也是……做什么非要带你一起去呢?到头来还不是……唉。”
苏韶呆呆地看着盈水说几句好话安慰,后知后觉地发现宫里气氛不一般。回来之后就没有看到父亲,换做往常,肯定得先在陛下面前刷个脸的。
“父皇呢?”苏韶问,“娘亲,父皇是不是生病了?城门口的大人说父皇回来了,儿子觉得他表情很怪,可是问什么他都不说。肯定是父皇生病了。”
祝皇后握住了苏韶的手,苏韶才发觉她身上冰凉。
自从搬到皇子所之后,祝皇后就没有再做太过亲密的举动,把他当做成年人对待。祝皇后骤然失态,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韶心底的荒乱越来越清晰。
那个念头无法抑制地浮现出来,压都压不下去。
陛下……
陛下……
祝皇后:“陛下驾崩了。”
苏韶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眼眶有点酸。此时此刻没有压抑自己的理由,在母亲面前可以肆意地做个孩子,祝皇后不会笑话。
如果亲近的人去世后,内心没有一点悲伤,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苏韶呜咽两声,眼泪不停地流出。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含糊不清地问道,“父皇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祝皇后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你二哥收揽的权力太多了,陛下不会放任年轻力壮的儿子比自己还有威信的,就算是宸儿都不可以,更何况是苏集呢?”
“我不明白。”苏韶说。
祝皇后掏出帕子,放在他的手中,苏韶自觉地擦干泪水,听母亲细细解释道:“陛下这个人,最自以为是。淑妃真是白跟了他这么久,连底线都摸不清楚。”
苏韶第一次见到祝皇后这种表情,不屑又嘲讽,好像没有人值得被她放在心里。他一直以为父母的关系虽然说不上特别好,两个人年纪大了,脾气温和下来,倒也相见如宾。可是祝皇后的神色推翻了苏韶心里的认知。
她明白后宫里谁都靠不住,帝王的宠爱太过虚无缥缈,生死全在君王一念之间,倒不如指望自己,不要再抱有幻想,认清现实才能活的长久。
褪去名为爱情的光环,祝皇后心冷了,也就不会被陛下的情绪所左右。
她继续道:“苏集礼贤下士,借着以书会友的名头,招揽士兵。”
苏宸最了解这个弟弟,发现苏集的小动作之后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暗地里派人去他府上应召,还帮他找了不少壮丁。人一多,事儿就瞒不住了。苏集的势力发展壮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手底下的一群壮年。陛下开始重视此事,派人巡查之后发现,大多数人都是涝灾里流离失所辗转来到京城的流民。
聚集流民还暗中操练,太平年间的皇子,能做的除了对付太子,就是对付他这个皇帝。
苏宸作为太子,手中有一部分决策权无可厚非。他素来低调,知道不与帝王争锋,没有遭到皇帝忌惮。但是苏集不一样了,皇帝知道之后很生气。
苏集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淑妃的儿子。一旦把事情讲明白,所有跟苏集有关系的人都要受到牵连。陛下心中怀着一丝侥幸,带着几个孩子还有淑妃一起前往灾区,就看他们如何反应。
可是苏集不知悔改,彻底触怒了陛下,还派人在回京途中,和淑妃来了个里应外合行刺陛下。淑妃被人抓进了牢中,苏集畏罪潜逃。陛下伤势严重,被人送回京中。
祝皇后日夜照料……打算趁此机会把儿子推上皇位。
“那父皇还活着吗?”苏韶问她。
祝皇后道,“韶儿你记住,不论你是不是皇帝,单凭你手中的财富,也值得旁人觊觎算计。娘不是良善之辈,往后你的身边人,也大概怀揣着各种小心思。防人之心不可无,千万不要因为轻视女人,葬送了一身性命。”
果然祝皇后动手了。
祝皇后垂眸,瞧起来没有方才那般锋芒毕露,她道:“既然你和越儿已经回宫,陛下驾崩的消息,也可以传出了。”
一边站着的盈水会意,得到祝皇后的准许之后,找来宫人通知各宫妃子来到太极殿中。
趁着他们还没到,苏韶问祝皇后,“娘亲……五哥是不是也知道?”
“陛下信任老五,愿意将重任委托给他,这是好事。”祝皇后苦&短&甜&长有点害怕直视小儿子的眼睛,她总是想在孩子面前,做一个温柔大度不争不抢的母亲,可是苏韶却被她教养地如此天真。她想好好给苏韶上一课,哪怕苏韶会畏惧。可是真的面对儿子时,依然会心虚。
苏韶的反应却跟她想象中不一样。他把手里的帕子放到一边,担忧地看着祝皇后,“娘心里很难过吧?”
祝皇后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直都知道,娘为我做了很多。其他哥哥都羡慕我能跟母亲住在一起。可是我搬到皇子所之后,他们看我的样子依然没有变。儿子闲来无聊,忍不住去想,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苏韶道,“十二哥哥因为一杯酒死掉了,他那么想跟父皇亲近,求了我之后才被母亲安排坐到前面。我跟母亲走的近,从母亲这里得到的东西更多。”
祝皇后没想到苏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涩。这些年一个人咽下的苦楚,也随着儿子稚嫩的声音从心底涌到了喉咙处。
苏韶继续道:“刚知道十二哥去世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听好多人说过,帝王家的孩子活的不容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阴谋诡计。那时候我知道,不是后宫娘娘们温柔,也不是哥哥们友善,全因为有母亲,我才能活的很轻松。”
“娘好辛苦的。我知道娘也是普通人,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我不知道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比我更了解他。娘在选择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我没有资格怨您。”苏韶个子依然不算高,才到祝皇后的肩膀,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抱住祝皇后,对她道,“我都懂的,您以后想做什么,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祝皇后拍拍他的后背,唏嘘道:“韶儿长大了……”
她又道:“你父亲确实是个心思狭隘且多愁善感的人。他能拿你的性命去试探苏集的忠诚,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被他放在心上。陛下表面温和稳重,真实情况又有几个人能看到呢?苏集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一旦收手,在宸儿这里讨不到好处。陛下掌控欲太强,不论如何容不下一个忤逆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