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恃宠而骄(23)
顾三微微抬头看他一眼:“这是什么?”
景安示意他打开看看。
顾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涌上一丝喜意。
算你还有点良心。
顾三打开盒子后,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条长命锁。
顾三把盒子啪的扣上,怼到景安怀里,硬生生挤出一抹笑,说:“行,你拿着吧,一会儿给他们俩小崽子戴上。”
说完,站起身,转头走了。
景安看见,他转头的一刹那,脸一下子拉的老长。
景安跟着他,见他上了车,刚想跟着上去,就看见车门啪的关上了。
景安也没去开门,也没说话,在门口站了几秒,就径直上了后面的车。
顾三气的脸都绿了。
几辆车缓缓开动了。
景安坐在后座上,看到前面后视镜上,映照出自己的脸。
他摸了摸自己上扬的嘴角,心想,原来自己竟然一直都是笑着的么。
景安难得自责了一下,心想,以后不能老欺负他了,毕竟还要哄,实在太麻烦。
快到门口的时候,景安对司机说:“在门口停下,我去花房。”
按理来说车子要送三爷,应该一直到主屋才停下,不过这位一看就在三爷这儿很特殊的爷发话了,司机大哥也很为难,只能硬着头皮通过机器请示了一下。
“徐哥,这位……”
“景安。”景安说。
“……哦哦,这位景先生说一会在门口放下他,他要去花园那边,请您问一问三爷。”
“……”
“……好的,知道了。”
司机大哥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景安,说:“三爷说,不行。”
景安点点头:“猜到了。”
司机大哥心想,猜到了您还让我问。
这是逗谁呢?
真是的。
不管司机大哥如何腹诽,他还是稳稳当当地跟着前面的车把景安送到了主屋。
景安下车,看着顾三还没下车。
景安看了一眼,然后径自走了。
景安听着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摔门声,脚步不停,连节奏都没乱。
顾三大踏步向前走,超过了景安,走到了前面。
好像走到前面就会高出一节气焰似的。
你是小学生吗?
景安无奈的想。
景安跟着他进去,看着他上楼,转过好几个弯走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景安倒也不急,慢悠悠地去了顾宁和景虞的房间,给他们俩带上了长命锁。
“抱歉,送的有点晚了,希望你不要嫌弃。”他对坐在地上,用积木拼各种奇怪东西,看起来酷酷的顾宁说。
顾宁不知道听没听懂,黑咕隆咚的大眼睛动了动,摸了摸脖子上很小很精巧的长命锁,然后又低下了头。
景安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看到虞儿的时候,她还在咯咯地笑,肉肉的一团,看起来傻乎乎的。
景安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都十一个月了,这个样子莫不是智商有问题。
虞儿肉乎乎的小手拿起脖子上的长命锁,放到嘴里,用刚长出来的小牙齿吧唧咬了一口。
她一下子呆住了。
然后哇的一生哭起来。
景安默默地走开了,假装和自己没关系。
解决完两个小的,景安又走到了大的那里。
很轻松的拧开了门,证明对方并没有锁上。
顾三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报纸,听见他进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景安关上了门。
顾三正冷着脸装作看报纸呢,见景安总也不说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就见一个银闪闪的东西吊在了自己眼前。
那是一条项链,上面的小吊坠是一朵十分精巧的牡丹花,含苞欲放,花瓣分明,灯光从花瓣的缝隙中穿透出来,给人一种极致的华丽感。
顾三愣住。
景安把项链戴到了他脖子上。
凉丝丝的,却挡不住心头的甜意。
“和自己孩子还吃醋,幼不幼稚?”景安非常客观地评价了一下他今天的行为。
顾三脸微红,道:“胡说,我没有。”
然后伸手,搂住了景安的腰,还把头深深地埋到了他的胸膛上。
真是仗着我宠你。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第26章:三章合一
哄好了顾三之后,景安看着强装镇定但还是掩盖不住大好心情的男人,打算说出自己思考很久的一个事情。
“商量个事情。”景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顾三斜了他一眼,道:“刚在一起就要给我提意见,我告诉你我可以不接受的啊……什么呀?”
景安说:“你别公开咱俩的关系行吗?”
顾三当时就黑了脸。
景安耐着心跟他解释:“第一:我在花园这边有几个关系很好的人,我是来学习打工的,不能让他们天天供着我。第二:我老师和几位教授都是要定期过来给花做检查的,我不想让他们诚惶诚恐的。”
顾三冷哼一声:“别找这么多理由,你特么就是嫌麻烦!”
景安被戳穿真实想法,倒也不慌,只说:“那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顾三冷声道:“不同意。”
景安点点头,很民主地说:“行,我今晚去和顾宁还有景虞一起睡。”
这个话简直是往空房多年的顾三心窝子上戳,顾三瞪眼:“你威胁我?”
景安:“我没有。”
然后转身走了。
顾三怒道:“你给我站住!”
景安脚步不停。
顾三觉得自己脑仁都疼,他只能妥协:“你回来……我同意,同意还不行吗?”
景安站定,走了回来。
顾三现在看见他就有气,但还是拨了电话给吴管家:
“吴管家,让主屋这边的佣人守住嘴,不要随便谈论这几天的事情。”
吴管家顿时心领神会:“明白了,三爷,您放心吧,主屋这边的佣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嘴严。”
顾三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看都不看景安,穿着睡衣,直接上了床,背对着他。
景安爬上去,明知故问:“你生气了?”
顾三不说话。
景安拍拍他:“进去点。”
顾三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给他挪了点地方。
景安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所以他打算搁置一下,先冷处理冷却一下,稍后再说。
于是他直接下了床,去了浴室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顾三周身的阴郁气氛更加浓重了。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想,果然,搁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想起初中老师说过,水冷却成冰,体积是会变大的。
既然冷处理不行,那就热处理吧。
景安扔了毛巾,站在床边,拉着顾三的脚往下一拖。
顾三吓了一跳:“啊!……你干嘛?”
景安看着他,解开了浴袍的带子。
面前男人眼睛微微眯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薄薄的胸肌和腹肌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显得色气满满。
顾三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太好。
妈的。就会这招。
景安覆身,压了上去。
算了,这招,也挺好的。
顾三紧紧按住景安的脖子,命令道:“取悦我。”
景安手脚并用,忙碌之际还不忘分给顾三点眼神的余光,道:“是,爱妃。”
顾三一激动。
景安看着他:“……别自卑。”
顾三:“……你去死吧。”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顾三一觉醒来,发现景安竟然又不见了人。
他是哆啦A梦吗?!
说走就走?
顾三简直要疯。
他坐起身,光滑的丝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点点痕迹。他头疼的按按额头,问管家:“他人呢?”
管家看着自家三爷上半身上明显被蹂躏过的痕迹,挪开眼,控制住疯狂震动的内心,全当自己瞎了,应声道:“景先生一大早去花园了,还给您留了话。”
顾三停下揉太阳穴的动作:“……什么?”
管家顿了顿,继而忐忑开口:“景先生说,他以后就住花房那里,您要是想找他,记得不要在白天去。”
“砰”的一声。
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古董花瓶碎片,有点肉疼。
此刻。景安在花园里,正在给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粉红花树做嫁接。
等明年,它就会变成一棵有好多颜色的花树。
像一个杀马特。
老伯走过来,看了一眼,说:“小伙子不错啊,慢工出细活,现在年轻人这么有耐心的可不多。”
景安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没说话。
快入夏了,大太阳晒的人脸疼,景安没带帽子,却好像没怎么受影响似的,只是额头上有一丝丝细汗。
幸好老伯已经习惯了景安的冷漠,见状也不在意。专心做事的孩子都是很可爱的。
等景安给这几棵室外的花树嫁接完,又掐了尖,才反应过来旁边有人,他带着点不怎么真诚的歉意看向一旁站着的老伯。
老伯毫不在意地爽朗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两排大白牙,道:“没事,咱俩找个阴凉地方坐会儿吧。”
景安点点头,把刀和保鲜膜都放到手边的小红桶里,提着小红桶和小泥桶去了休息的地方。
老伯去屋里接了两杯矿泉水,递给景安一杯。
景安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在了一旁的圆木凳子上。
老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忽然问:“小伙子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