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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羁(102)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3-12-11 11:44 标签:强强 武侠 江湖

  句羊说:“给你带酒是同僚情谊,多谢你之前好言劝过我。”他说的是迁都大典那会儿,苗春开解他,叫他放下对单青的歉疚,交友三思,好好做指挥使。
  顿了顿,等苗春想起来,句羊又说:“给你上药,是圣上的吩咐。”
  苗春完全绝望了,把铁链挣得唰唰响,哑声道:“你告诉我,你要杀我,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其实苗春知道答案。朱棣愿意给他上药,肯定不是要他去死。他只是想听句羊说出来,这次他杀武林盟,究竟是和句羊比了个平手,还是他满盘皆输了。
  句羊说:“是我自己的意思。但你也知道,这把刀是可以先斩后奏的。”说罢再一挥刀,把苗春右腿削了下来。
  苗春疼得失声,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半天才叫出来,说:“句大人,我求求你,行行好,给我痛快吧。”
  句羊哂道:“我又不是要凌迟你,别怕。”又说:“这是回报三就黎的交情。三就黎那只蛛王蛊,要是真正长成,保准比死痛上十倍。现在算贱价了,廉平了。”
  说罢不等苗春反应,句羊反手一刀,刺入他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卢照邻《行路难》:“云间海上邈难期,赤心会合在何时。但愿尧年一百万,长做巢由也不辞。”说起来还和小祁他们龙阳派的剑法有点渊源(其实是我起名字太懒了)


第76章 进学
  做完这些事,句羊着人收拾地牢,自己去向朱棣复命。自从当回指挥使,朱棣对他态度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句羊偶尔会想,是否真的发生过那些事情?有时感觉白鹰根本未死,只是飞在梁上躲起来了。
  看见他的身影,朱棣屏退下人,和蔼道:“句大人来了。”
  句羊照例拜过,听见朱棣含笑道:“句大人,今天是有什么事?”
  句羊开门见山:“苗春死了。”朱棣显然一怔,问道:“伤得这么重?”
  其实推给三就黎的蛊毒也可以,就说蛛蛊长成,治不好了,反正没人晓得地牢里发生了什么。不过句羊不会跟朱棣说谎,道:“是句羊杀的。”
  朱棣显然没想到,紧紧皱眉,冷声道:“一声不吭,杀了指挥同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句羊道:“句羊不敢。”
  朱棣眯起双眼看他,看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为什么杀苗春?”
  句羊把腰刀解下来,放在膝盖前面,对朱棣深深一拜。朱棣说:“什么意思?”
  句羊道:“陛下赐给我赤心会合,一定已经想见这一天了。”
  朱棣默不作声,句羊说:“不顾平民百姓,火烧棋盘街,动摇民心,这是其一。苗春身为指挥同知,明知故犯,要是留着他,难免会有别人效仿,这是其二。”
  句羊看一眼朱棣,欲言又止。朱棣说:“其三是什么,你讲。”
  句羊道:“其三是,苗春做了这些错事,而且身体残疾,陛下不可能真正留他了。一时饶他不死,只是为了安抚片雪卫弟兄们。”
  朱棣哼道:“好你个句羊,敢揣测朕的心思了。”
  句羊诚心诚意道:“愿为陛下分忧。”
  朱棣叹了一声,道:“好罢。你也清楚,朕不可能把你怎么着。”
  句羊道:“句羊不敢。”朱棣微微笑道:“那你胆子还这么大?”
  朱棣开始讲笑话了,证明苗春之死并没有真正激怒他。句羊不禁想起苗春问的那个问题。算来算去,苗春还是输了个彻底。
  过了半天,朱棣发话道:“句大人还不走,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句羊犹豫道:“有件事想问陛下。”
  朱棣笑笑:“说——慢着。朕刚好也有一件事想问你。不如这样,你先问了,朕保证坦诚回答。等朕问的时候,句大人也不许说谎。”
  句羊道:“是。”深吸一口气,问道:“苗春死了,陛下对他可有一点惋惜?”
  如果白鹰没有死,句羊可能会问:“假如句羊死了,陛下会不会惋惜。”但白鹰既死,他就更愿意用苗春做个幌子。
  而且时至今日,句羊对这问题的执念也不如从前深了。
  朱棣移开目光,视线投向空无一人的宫殿,怅然道:“没办法的吧。”
  这几乎不算答案,然而句羊并不纠结,只应道:“句羊知道了。”
  朱棣笑道:“那轮到朕问你。”句羊道:“陛下请讲。”
  朱棣道:“句大人杀苗春呢,有没有一点私心?”
  句羊一早知道他要问这个,毫无惊讶,垂眸道:“有。”
  朱棣不以为忤,反而哈哈一笑,说道:“句大人倒是重情重义。但他们武林盟死成这样,应该消停了吧?”
  句羊诚恳道:“不一定。”
  朱棣笑了一声,感到很稀奇似的,说:“还剩下谁?对了,还剩县学那个,祁听鸿,叫这个吧。”
  句羊道:“是他。”
  朱棣笑道:“但武林盟全须全尾时尚奈何不了朕,剩他一个人,能够翻得起什么风浪?”
  句羊道:“他剑法很厉害,句羊比不过他。”
  朱棣顿时被这句话激起斗志,说:“句大人这么讲,朕倒想会会他了。他们本来想混进殿试行刺,对不对?”
  句羊道:“对吧。”朱棣傲然一笑,说道:“那你让他去考会试,能不能取中,就看他本事了。句大人把他夸得神乎其神,倘若殿试考得好,说不定朕封他个官做做呢?”
  正月下旬,来得早的赶考学子已经到京。这些读书人大多住在各地会馆,少支付一笔食宿费用,但也有个别富户住在客栈里面。
  祁听鸿落脚的地方就有这么一个举子,姓孙名曰恭。每天大清早,小毛起来扎马步,孙曰恭坐在窗边念书。
  孙曰恭学问很好,不时有些同乡找来探讨问题,探讨到激烈处,甚而在客栈大吵一架。祁听鸿看着不免会想,要是没发生这些事体,他也应该在国子监念书才对。
  这天上午,祁听鸿正教小毛呼吸吐纳功夫,孙曰恭照旧凑在窗口看书,客栈大门忽然“砰砰砰”被敲得震天响。
  此地是绿林好汉开的客栈,虽然不做夺财害命的事体,但也算黑店,店小二对客人十二分地不耐烦。听到有人拍门,小二朝外喊:“哪里来的畜生在外面拍,拍拍拍,再拍一下,老子拿大几巴肏你爹屁股。”
  孙曰恭往角落缩了缩,不想触小二霉头。祁听鸿则吓了一跳,害怕小毛再学去这些污言秽语,赶紧安抚小二,自己跑去开门。只见两个学官站在外面,还戴着国子监的腰牌。祁听鸿问:“二位是找孙兄弟么?孙兄弟在里面。”
  那两个学官平白被小二骂了一顿,脸色非常难看,道:“什么孙不孙的。”
  祁听鸿念着要给小毛做榜样,好声好气道:“那末二位是要找谁呢?”学官答:“找祁友声,这里有没有个姓祁的。”
  许久没听见这个名字,祁听鸿不觉一怔。学官又说:“有没有这号人?”祁听鸿忙道:“是我,是我,在下就是祁友声。”
  那学官挑起眉毛,狐疑地打量他。祁听鸿道:“朋友的友,声音的声;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的友声。”
  两个学官方打消疑虑,说道:“此来是想问你,旷半年课是啥意思?号房一直空着,不见你去住,跑来住客栈,房间是要还是不要了?”
  祁听鸿和小毛对视一眼,都闹不明白状况。他以为自己早被国子监除名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次机会。
  祁听鸿道:“要去的,要去的,旷课真对不起。”又不禁好奇:“怎么突然来找我?”
  那学官道:“上面有人来查名册,说少了你这么个人,叫我们来问的。”
  国子监常有托关系进来的,也有捐钱进的,两个学官见怪不怪。祁听鸿恍然大悟,这就是句羊说的要帮他忙了。学官看他恍恍惚惚的样子,又嫌弃道:“啥都不上心,会试还考不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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