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打工记(19)
苏泽言∶“一股气?”
“恩”李小胖郁闷道∶“后来放了几个屁就没了。”
苏泽言∶“……”
赵越之∶“……”
“后来我琢磨了下,这东西没什么成本,会说话就行,我就做了点……丸子,出来卖了。”李小胖臊眉耷眼的觑了眼苏泽言∶“我也没骗几个人,而且我卖的价格公道……苏泽言,你不会不理我吧。”
“我怎么会不理你,但你以后不能在干这个了。”一想到这家伙被人几次三番被人骗,都是因为他,他心里内疚不已。
作为始作俑者——赵越之,也没想到这小傻子会遭遇这些,他当初虽然骗走李小胖,但他给的地址可是真的,那里真的是他一个属下的住处,只能怪李小胖这个路痴找错了地方。
李小胖一天没开张,兜里连吃饭钱都没了,要不是遇见苏泽言,他都为晚饭发愁,更别提住的地方了。
现在遇见了苏泽言,毫不客气的跟着苏泽言回到了他的住处,且鸠占鹊巢,把原本属于赵越之的另一半床占据。
赵越之越看李小胖越不顺眼,趁着苏泽言看不见,悄悄在李小胖耳边耳语几句,惊的李小胖张着大嘴,半天合不上。
苏泽言打好水,便寻不到李小胖,于是问赵越之,才知道李小胖去厢房睡了,而且赵越之给李小胖编了个冠冕堂皇,非去不可的理由,虎的苏泽言一愣一愣的。
厢房里放的都是杂物,没有收拾,夜间又冷,苏泽言抱着一床被子,给李小胖送了过去。
李小胖抱着厚厚的被子,怅惘的望着苏泽言离去的背影,暗自痛惜∶“好兄弟得了怪病,他却束手无策,还要靠那个姓赵的”愤然的捶着木板床,责怪自己无能。
木板床的木头放置多年,被虫蛀的快成糟粕,承受不住李小胖的拳头,应着力道“咔嚓”断成了两截。
折返而回的苏泽言无语的看着塌了的床,和一脸懵的李小胖“果然是年轻气盛,一个人都能把床折腾塌了。”
第二十三章
为了顾及苏泽言的尊严,李小胖装作不知道他得了怪病,只是每每看见赵越之眼神都带着祈求,希望他快点帮苏泽言把病治好。
想着好兄弟得了病,将来还影响生育,李小胖暗自下定决心,等他将来娶媳妇一定多生几个孩子,挑一个最好,最孝顺的,过继给苏泽言,让他也能享到天伦之乐。
苏泽言觉得李小胖这些日子对他殷勤的诡异,以为是因为分离许久,乍一重逢的原因,并未多想,如果他知道李小胖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骑着李小胖揍∶“丫才断子绝孙呢。”
赵越之毫无愧疚心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忽悠,李小胖操心着好兄弟的身体,苏泽言同样在琢磨李小胖,这个年纪了,按照寻常人家,也该娶妻生子了,不能总是一个人挑灯折腾,于是每日留心起了身边的姑娘,给李小胖挑一个好媳妇。
日子流水的过,一晃苏泽言在都城呆了一年,期间新掌柜被顶头上司——赵越之,放假三次,拿着厚禄,悠闲的过了六个月的流浪生活。
这六个月可苦了苏泽言,尤其是第一次独挑大梁,手忙脚乱,晕头转向,所有的事情都是初次上手,忙的他不知今夕是何夕,想到往日看着新掌柜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为什么到了自己手里所有的事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幸好身边还有一个万事通的赵越之,不然苏泽言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柳大柳小这两个小二年纪虽小,也帮了苏泽言不少忙。
苏泽言和新掌柜不同,他为人实诚,刚开始一些顾客不买他的账,苏泽言就厚着脸皮,多去几次,上门推销,每次都会把货物的优缺点讲解透彻,不会让顾客花一分冤枉钱。
天长日久,顾客渐渐喜欢这位小掌柜,甚至够买更多的货物,看着银子流水似的进账,苏泽言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年的时间,苏泽言攒够了买山的钱,告别了新掌柜,拖家带口的——赵越之李小胖,回到了武林盟。
临行前,苏泽言做东,请新掌柜和柳大柳小去大吃大喝了一顿,柳小对别的不大在乎,唯独对甜食情有独钟,要了几盘甜掉牙的吃食,坐在一角吃的欢快。
苏泽言谢过新掌柜的照顾,又谢了柳大柳小的协助。另三人也很喜欢苏泽言,知道他要走有些舍不得。几人畅聊近乎天明,才各自散去,柳大年纪小,喝了一杯酒后便以茶代酒,陪在一侧。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苏泽言有些惆怅,不知道下次相见会是何时,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低头看见一个灰色毛球滚到脚边∶“这几天你又野到哪去了。”
首领抬起小脑袋,有些委屈的看了苏泽言一眼。
“你还委屈”苏泽言新奇道∶“你还是只老鼠吗?”他拎了拎首领的耳朵,道∶“你成精了吧,来来,化个人形我看看。”
首领对这没正行的主人没办法,一转圈,用屁股对着苏泽言。
一人一鼠对峙了会,苏泽言从怀中拿出一包花生,捻了一粒喂给了首领。
首领没出息的跟在苏泽言身边,一边走一边捡苏泽言扔给他的花生吃。走着走着,就到了官衙后门。苏泽言上下看了几眼,他住的地方离官衙很近,拐个弯就到了,每次都匆匆经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官衙,心想也不知里面住了个什么样的官老爷。
走到拐角处,苏泽言不经意的回头,正好看见后门从里打开,一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苏泽言躲在拐角处,屏息凝神。那人望了几眼,见四下无人,走出后门,快步的像西行去。
“咦?这不是酒楼看见的那个大汉吗?”苏泽言从拐角处出来,深深的看了两眼官衙。
那大汉一路疾行,进入一座道观,苏泽言一路尾随,轻飘飘的落进道观。
大汉左拐右拐,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门前停下脚步,恭谨的敲了几下门,盏茶工夫后,一个瘦猴一样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大汉进了屋子在没出来。
苏泽言看着瘦猴样的中年男子眼神一缩,这人是三长老的弟子,名叫“张北”
“三长老的弟子千里迢迢跑到都城做什么,他和都城官衙又有什么关系?”
苏泽言左思右想不明白,在他的印象中,三长老唯唯诺诺墙头草一根,谁厉害向谁倒,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或许是我想差了。”苏泽言摇摇头,见屋子里已经灭了灯火,大汉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他悄无声息的退出道观,一路往回走一路琢磨。
心事重重的回到住处,李小胖早已睡得呼噜震天,赵越之坐在窗口,一书一茶等着他,看他进门,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苏泽言一颗蠢钝了十八年的心突然遭受一击,打的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暖黄的灯火,一个如玉的人,坐在灯火下静静的等待他的归期。
就像他期待已久的梦中人,不需要千言万语,两两相对,就可以过完这凡尘一生。
突如其来心动的感觉,让苏泽言措手不及,大汉三长老的事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眼睛里就剩下一个赵越之。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么看我。”赵越之坏笑的走了过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话里带着玩笑之意,任谁都不会当真。可苏泽言不同,此时他心里有鬼,一听赵越之调侃的话语,脸色立刻不争气的红了,嗫嚅着说道∶“我……我……你……越之你真好看。”
后面几个字说的极轻,像从嘴里飘出来的烟雾,一飘出来立刻就散了。
“你说什么?”赵越之抬起苏泽言低垂的头,诱惑道∶“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泽言……”
未等赵越之把话说完,关着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李小胖大咧咧的闯了进来∶“苏泽言,你回来了,带吃的没有,我都饿死了。”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咧嘴一乐∶“你们俩做什么呢,带我一个。”
恼羞成怒的赵越之∶“滚”
不知所措的苏泽言眼睁睁的看着李小胖被赵越之一扇子散出了门,连滚带爬半天才起来。
苏泽言坐视不救还落井下石的想∶“打得轻了些。”看向一脸黑气的赵越之,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好事被搅合,赵越之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像漏风大开的门似的,四散跑的无踪。
李小胖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回厢房,看也没敢看赵越之一眼。
首领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球,滚在角落,假装自己是块石头,心里默念∶“谁都看不见我。”
苏泽言和赵越之互相对视,良久,赵越之才道∶“不早了,睡吧。”
“好,好的。”苏泽言有点惋惜的躺进被窝,悄悄的看赵越之,见他靠坐在床,依旧拿着那本书。
苏泽言∶“拿倒了。”
说完,苏泽言伸手纠正了赵越之手里的书,也不去看赵越之尴尬的脸色,头一缩,藏进被子里。
赵越之盯着苏泽言看,心道∶“又来惹我,是他先动手的,不怪我。”
他一低头,掀开被子,贴着苏泽言的唇,将吻未吻的时候只听“呼啦”一声,糊着纱纸的窗户被疾风骤雨吹的洞开,冷风夹着冷雨打着旋的刮进屋子,激的二人一哆嗦,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赵越之仰头看着床顶,猜测自己是不是忘看黄历了∶“今日不宜谈情说爱。”
苏泽言很是无奈,就差一步,李小胖和老天爷各种捣乱,真让人惆怅。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两人就这样各自抓心挠肝的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四个熊猫眼诞生了。两人互视,全都笑的不可自抑。
苏泽言远眺都城,回程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没有了迷茫,只有依依不舍。
若不是张北一事让苏泽言忧虑,他真想在这个海滨城市多待些日子。
作为魔教教主的赵越之自有他的责任,一到长安城就匆匆的和苏泽言告别,一直影子似的清明依旧影子似的跟在他身边。
苏泽言羡慕的看着主仆二人,不求武功像赵越之那么厉害,但求能比得上清明,惊蛰,他就满足了。
苏泽言问李小胖是和他一起去武林盟,还是回到南山脚下的茅草房。
李小胖思之再三,觉得还是回到南山的茅草屋。他总觉得苏泽言这个武林盟主做的有点憋屈。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什么都要靠自己,堂堂一盟主,怎么说也管着几百号人物,还要打工维持生计,这盟主当得也惨了点。
苏泽言也不催他,听他决定还是回原来的茅草房,便相伴送他一程,安置好了李小胖,才独自一人回到武林盟。
回去的路上风雨大作,步步艰难,首领那只没义气的耗子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呸”吐了口风雪,辨别了方向,一代武林盟主陷在雪里,像个小矮人似的艰难前行。
刚一进武林盟,苏泽言就被回来的小六扯到无人之处,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赵越之他就是魔教教主。”
第二十四章
“不知道”苏泽言道∶“你发什么疯呢?”
“回答的还挺理直气壮”小六咬牙切齿道∶“我没发疯,是你笨,赵越之就是魔教最大的魔头,你和他卿卿我我这么久,一点没怀疑过吗?”
做贼心虚的苏泽言脸色一红,辩解道∶“我们没有卿卿我我”
小六一扶额,无力道∶“你的关注点能别跑偏吗,我现在问你,赵越之是魔教教主,你今后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