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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下(34)

作者:宗年 时间:2022-05-14 09:01 标签:强强 娱乐圈 直播 灵异神怪

  郑甜甜缓缓从太师椅上起身,光脚踩进了一地血泊中,染红了漂亮的裙摆。
  她歪了歪头,笑得开怀。
  “这一次,哥哥可以永远陪在姣姣身边了。”
  “我们永不分离。”


第268章 晋江
  还是个少年的谢麟,抱着鬼婴已经走远了。
  在田埂上,只剩下了燕时洵和郑树木。
  寒冷的山风从不远处吹来,却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燕时洵敏锐的回首向上风处看去,却发现那边是白姓村子的方向。
  女人经历过丈夫的死亡和自己被追杀,已经深刻知道了白姓村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她在愤怒怨恨之余,也担忧着自己的孩子的安危,害怕自己的孩子会被村人所害。
  即便是死亡,对孩子的担忧依旧刻在女人的魂魄中。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变成了鬼婴,而是撑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强撑着走向了远处,想要尽可能的让孩子远离白姓村子。
  直至她力竭倒下,化为骸骨。
  燕时洵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离村子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但从白姓村子里飘过来的血腥味依旧浓厚。
  他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最糟糕的猜想,低头向郑树木看去。
  鬼婴被带走之后,女人也像是完成了最后的执念,她的尸骸在郑树木怀中渐渐化为齑粉,散落下去。
  任由郑树木如何伸出手想要攥住这一捧灰烬,也依旧被夜风吹散。
  低低的呜咽声从郑树木喉咙间破碎的挤压出来。
  他双目赤红欲裂,脖颈上青筋迸起,像是将死的幼兽,声声泣血。
  因为现实中他母亲死去的时候,他没有在场,所以即便是在虚假的皮影戏中,他的母亲也没有留给他一眼,只是一直死死的注视着鬼婴的方向,直到最后一刻。
  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的郑树木,被村民们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被扔在柴房里自生自灭。
  夜晚的山风很冷,即便年幼的郑树木努力抱紧自己,将自己埋在杂草中,被柴火扎得伤口痛到无法呼吸,却也依旧找寻不到半点温暖。
  他那个时候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还在惦记着母亲。
  幼小的孩子怀着天真的幻想。
  万一呢?万一母亲其实还活着呢?
  他拼命乞求这一点侥幸。
  却在趁着夜色踉跄跑出柴房,来到湖边的时候,被残酷的现实击垮了所有的坚持。
  那个时候,郑树木愣愣的跪倒在湖边,连哭都已经哭不出来。
  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喊叫声,一盏盏灯光渐次亮起,他只得这是有人发现了他的逃走。
  年幼的郑树木最后含着恨意回望了一眼村子,就踉跄奔逃去了田野间。
  他发誓,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
  就是屠杀整个村子所有村民的时候!
  那些参与杀害他父母的人有罪。
  那些袖手旁观,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同样有罪!
  而那些知道自己家人犯下罪孽却杀掉家人的人,也与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无异!
  他要所有人,都血债血偿。
  郑树木带着一身伤痕,即便力竭,却也咬牙坚持着不肯停下脚步,直到昏迷倒在很远处的另一个村子门前,被那个村子的村民所救。
  他当过学徒,做过苦力,也拜师过西南巫蛊。
  只要可以作为复仇手段的,他都一一尝试过,最后,却大概还是遗传下来的天赋,他靠着找到的几本祖传残册,自学成为了优秀的木匠。
  即便那个时候他所拜师的父亲的朋友,也惊呼郑式后继有人,不愧是曾经与西南驱鬼者联合欺瞒过阴曹地府的郑家。
  很多年后,青年终于完成了他曾经立下的誓言,笑得开怀畅快。
  可现在,已经中年的郑树木,却只剩下了满心的疲惫。
  和迷茫。
  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郑树木颤抖着攥紧了手掌,拼命的想要将母亲仅剩的灰烬留在自己的掌中。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的看向燕时洵。
  燕时洵没有催促郑树木。
  他在等一个答案,等……郑树木亲口将这一切,告诉他。
  “燕先生……”
  郑树木嘴巴动了动,嘶哑的声带勉强挤出几个音节。不等他将话说出口,就先艰难牵动着脸上的肌肉笑了起来,眉毛眼睛皱到一起,扭曲得比哭还要难看。
  “乘云居士,或许说的是对的。我……真的做错了。”
  “但是,就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走得太远,太久,回不去了。”
  郑树木哭哭笑笑,状若疯癫。
  可他的声音却慢慢低沉了下去。
  他不是在说给燕时洵听。
  而是像在面对着自己的魂魄,向自己发出多年来困惑压抑后的诘问。
  ——我到底,在做什么?
  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想要复仇而已,但是,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呢?
  郑树木想起,当年李乘云没有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责备他,只是平静的告诉他,自有因果。
  你选了那条路,那你就要承担那条路所带来的因果,无论是好是坏。
  但那个时候,李乘云看着屠村后仅剩下的白师傅,也提醒过郑树木,他的因果过头了,如果不及时停下来,恶果终有反噬的一天。
  白师傅所偿还的果,早早就大于了他欠下的因。
  杀人的不是白师傅,袖手旁观的不是白师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参与到郑木匠夫妇的悲剧中。
  他唯一做错的,也只是他选择了成为一名匠人,钻研技艺而不是管理村民,因此活得天真纯粹,看不透周围村民的想法早就变了质。
  他以为他是在邀请郑木匠,一起完成可以在皮影戏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推进皮影戏再向前发展一步。
  可他绝没有想到,那会是郑木匠一家悲剧的开始。
  杀人者和旁观者,是白姓村人。
  从先祖起,其他所有白姓村人,都是在依附于白姓先祖而存活,从他那里拿到鬼差赠金,从他那里学得皮影技艺,以此糊口。
  不论往上翻几代,白师傅都没有更多的错事。
  但郑树木却一直记恨着他,觉得要是白师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后面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因此,他没有杀了白师傅,却也没有放过白师傅,而是将白师傅留在村子里,帮他将整个村子与皮影戏置换,欺瞒过天地,也让白师傅日夜重温当年的那一幕,饱受痛苦折磨。
  每逢子时,荒村之上,二胡拉响,锣鼓声声。
  皮影戏开场。
  作为媒介点同时存在于皮影戏和现实中的白师傅,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日复一日。
  郑树木站在一人高的草木丛旁,低垂着头表情灰暗,他被笼罩在植物投下来的大片阴影中,阴郁而森寒。而他嘴里嘀嘀咕咕着含混的一片,让燕时洵听不太清他在说水面。
  但是燕时洵也已经顾不上去仔细辨别郑树木的话了。
  火星从远处而起,迅速烧灼着整片田野。
  浓烟滚滚,空气中血腥与火焰的气味交织,间杂着远处传来的惨叫和嚎哭声,人间的惨剧在上演。
  遍布于整个空气中的烟尘就像是幕布,那些人的影子投射在幕布上,仿佛一场巨大的皮影戏,所有的一切就在燕时洵眼前上映,重演当年之事。
  村民们在哭嚎着窜逃,村屋被火焰吞噬,还有人在火海里哭喊着抢救自己的财产。
  但是青年的身影,已经绰绰出现。
  他在笑。
  有人认出了青年,抹着眼泪喊着木匠快来帮帮我。
  可青年却只是回过身,轻声询问他们,记不记得很多年前,这个所有人都学习皮影戏的村子里,也有过一个木匠。
  姓郑。
  青年笑着向所有人再次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他说,我叫郑树木,是郑木匠的儿子。
  当年你们欠我的,欠我一家人的……该还了。
  你们让我亲眼看到父亲横死后腐烂生蛆的尸体,眼睁睁看着母亲带着未出生的孩子沉入了湖底,那么现在,你们和你们的孩子,也要重新经历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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