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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兆(37)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24-04-13 11:22 标签:强强 先婚后爱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修真

  确是他的那匹灵马,躲在前方石壁后,正焦躁地蹬着蹄子。
  乌见浒去将马拉来,以灵力安抚住,高兴道:“马还在,总算还不是太倒霉。”
  他们来这荒漠上是为寻东西,御剑而行显然不成,只靠两条腿也委实累得很,有匹马在总归方便不少。
  他先翻身上马,伸手冲容兆示意。
  容兆的视线上移,自他的手往他含笑的眼,顿了顿。
  乌见浒又一次问:“要不要跟我一起?”
  到这个地步也没得选,容兆终于抬手搭上去,与那日一样,借力翻身而上,跨坐至他身后。
  背后覆上另一个人的重量,乌见浒弯唇——从前在那幻境中,容兆每每犯懒靠着他的背时,便是这样,他们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走吧。”身后人催促。
  “坐好了。”乌见浒提醒他,纵马疾驰而出。
  衣袍被风灌满,一同鼓胀的,还有不断蓬勃跳动的心脏。
  一路疾行,至傍晚时分,鬼域已近在眼前,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尚有一片巍峨山脉。
  “翻过这片山脉便是鬼域,”乌见浒拉马停下,“天色暗了,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再动身吧。”
  容兆望去,这一片皆是雪山,分明脚下还是黄沙地,前方又有积雪千里,也只有在这荒漠里,才有如此地貌。
  旁边有条溪流,乌见浒拉马去喝水,容兆停步在原处,凝神感知到些许异状,不禁皱眉:“乌见浒——”
  他回身看去,方才还在溪流边的人却不见了身影,周遭景致如流动的山水画,快速向前轮转,逐渐幻化,落不到实处。
  耳边忽然响起声音,如飘如渺,一时是少女细细的笑声,一时是叮叮咚咚的琴乐声,一时又是窸窣说话声——
  “这位小公子长得真好看,我要他做我的夫婿。”
  “我先看中他的,你们不许跟我抢。”
  “他这么细皮嫩肉的,怎敢孤身来鬼域,胆子真大。”
  容兆清晰知晓自己又入了幻象,不由心生烦躁。
  他释剑出鞘,想以剑意强行破出,被人抢了先,壬水灵力如潮而至,强势却温柔,将他裹夹其中,两息之间撞开了幻象。
  那些纷杂乱声戛然而止,容兆睁眼。
  乌见浒出现,挡在他身前,几只小妖被灵力锁捆作一堆,蹲在地上正嘤嘤哭泣,俱是还没完全化形的狐妖。
  “我们只想跟小公子开个玩笑,不敢做别的,嘤……”
  “还敢不敢有下次?”乌见浒沉声喝问。
  “不敢了,”小妖们抹着眼泪,“真的不敢了,大人饶我们。”
  “走吧。”
  他一剑斩断了灵力锁,小妖们做鸟兽散,没入山林里,很快没了踪影。
  乌见浒收剑,回过身,对上容兆冷然目光,先问:“容兆,你怎么回事?这种还没完全化形的小妖制造的幻象,也能蒙蔽你?”
  容兆自然知道,是因他近日道心不稳,才被这些精怪钻了空子,但他不会说。
  “乌见浒,你很不想我杀了他们吗?先是阻止我出手,再又快速把人放了,我竟不知乌宗主你几时变得这般仁善了。”
  乌见浒随意插剑回鞘:“几只刚化形的小妖怪,无非是看你长得好看逗逗你,何必呢?”
  容兆却不这么想,乌见浒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这回竟动了恻隐之心,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不知这人的母亲是什么种类的妖,会是狐吗?
  便是狐也稀奇,对人都没有怜悯之心,对狐却有。
  乌见浒似笑非笑,眼神里瞧不出真意。
  容兆注视着他,不做声。
  “我刚看到那边有个避风的山洞,可以在里头过一夜,”乌见浒岔开话题,“去看看吧。”
  他转身先走,容兆没打算跟自己过不去,跟了上去。
  洞口在一片茂密灌木后,很隐蔽,容他们暂歇一夜正好,免得又被哪知不长眼的妖精盯上。
  进去后乌见浒设结界,随手生了火,坐下调理内息。
  容兆目光落过去,隐约觉得怪异。
  两刻钟后,乌见浒自入定中抽离,睁眼看去,容兆抱臂站于前方,面庞笼在火光里,如浓墨重彩几笔勾出,正直直盯着他。
  视线交错,容兆问道:“你受了什么伤?一进来就急着调理内息?”
  乌见浒不答,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容兆迈步过来,几步的距离,他走得很慢,乌见浒看着,甚至心生错觉,像他一步步走在自己心尖上。
  坐下后容兆随手扯散了头发,头绳在指间绷断,让他不由一愣。
  这是最后一根了,进入这荒漠后他为图方便没有束冠,一直用头绳将长发随意一拢,当日卖这个给他的摊主嘴皮子倒是厉害,卖的东西质量却不敢恭维。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容兆看他一眼,眼里藏了不悦。
  乌见浒拿过头绳扔进火堆里,抬起的手揉进他发间。
  火苗噼里啪啦炸了几声,对视的眼神间也似有火光跃动。
  说不清谁先动的,双唇抵近,迅速胶着在一块。
  不顾一切地舔吮对方,潮湿的舌、黏腻的吻,在这静谧昏昧的山洞里,放肆燃烧本能欲望。
  容兆跪坐至乌见浒腿上,用力揪住了他衣襟,与他唇贴唇、鼻息交错,压抑着喘,撞上他盯着自己藏了浓重欲望和揶揄笑意的眼。
  “容兆,你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敢与我做这事。”乌见浒哑着声音,拇指揉弄他面颊,加重的力道带了些狠劲。
  容兆被他捏得生疼,双手上移至他颈后,扯住了他的发,纠缠着继续亲他。
  “你也一样。”容兆的喉咙发紧,声音自相贴的唇间含糊带出。
  并非不敢,只是不想。
  但在这里,无所顾忌。
  被乌见浒剥开外袍,手伸进里头来揉摸时,容兆的唇也下移到他颈上,重重吮上喉结。
  这人的手往下揉去,容兆忽然抬眼,同样满是谐谑的笑眼:“你打算在这里动真格的?”
  当然不能,前方就是鬼域,在这随时可能生出异动的地方,做什么都不免束手束脚。
  乌见浒被他这样的眼神勾得心痒,不能做更多的,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按着他的腰用力将人纳入怀,停在他脸侧的那只手抚过耳后,下滑到颈,每一下揉的都是怀中人反应最强烈的部位。
  一遍一遍地亲吻,像要将人吞入腹,既不能放纵,那就在这样的漫长厮磨里沉沦堕落。
  最后是容兆先推开了他。
  模糊声音在他耳边:“再继续不能善了了,到此为止吧。”
  乌见浒缓缓咽了咽喉咙:“嗯。”
  身体里的热潮逐渐退去,容兆低声笑,自他身上下来,侧身躺下,如从前那样,枕着乌见浒的腿阖了眼。
  乌见浒垂眼看去,手指依旧插在他发间慢慢捋动:“困了?”
  昨夜耗了太多心神,容兆确实有些疲倦,随意应着:“别吵。”
  “这么放心闭眼睡去?不怕我趁你睡着了又打坏主意?”乌见浒也笑。
  容兆闻声一顿,撩起眼,琉璃珠一般的眼睛看向他:“你会吗?”
  乌见浒:“这么信我?”
  “对你没任何好处的事情你不会做。”容兆笃定道。
  乌见浒被他瞳色里的那一点亮意引诱,改了口:“算了,想睡睡吧,逗你的。”
  容兆不再理他,重新耷下眼。
  片刻,耳边又响起埙声,在这荒野俱寂、万籁无声的一刻,唯有竹埙奏响,低韵婉转、迤逦绵长。
  容兆安静地听,在迷蒙困顿中,神思逐渐飘渺。
  他已经很久没听人吹过埙了。
  很小的时候,父亲时常吹奏这个给他和母亲听,太过久远的记忆,能忆起的只有一些模糊画面。
  若非昨夜那个梦,七岁之前的事情,他其实真的记不起太多,有意地遗忘后,才能心平气和地做如今的云泽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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