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297)
“星星?”夏尔顿了顿,“我喜欢星星,以前在飞船上,每天晚上都能看到。”
“那我们的宝宝也会喜欢星星。”阿斯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目光扫过周围蠢蠢欲动的雄虫,带着无声的警告,他说着就要抱起夏尔,黄金蜂却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我送陛下上去。”
“不必。”阿斯蒙侧身挡住他,温润道:“我是陛下的丈夫,照顾他是我的责任,更何况,今天是我进入圣境的欢迎仪式,今晚又是我和陛下的订婚纪念日,黄金蜂阁下,就不劳烦你了。”
夏尔从阿斯蒙怀里探出头,看向黄金蜂,又看向伊萨罗,最后落回阿斯蒙脸上,像是在辨认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吗?就像蜂巢里的工蜂和蜂后?”
伊萨罗的心猛地一沉。他听懂了,在夏尔混乱的认知里,所有雄虫都成了“蜂巢”里的同伴,没有爱与占有,只有模糊的“家人”概念,所有工蜂都可以服侍蜂后,他们是牢不可破的家人伴侣。
所以,夏尔会……变成真正的虫母,不拒绝任何一只找上门的雄虫。
伊萨罗看向周围所有的雄虫,在他们的眼里,他确信每只雄虫都听懂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阿斯蒙轻声说:“是,我们都是家人,但我是最特别的那个,就像蜂后身边的雄蜂。”
他不再给其他虫反驳的机会,打横抱起夏尔,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夏尔很乖,像只被驯服的小猫,安静靠在他肩头,尾巴晃了又晃,像是荡秋千,眼睛一直盯着伊萨罗不放,一副色鬼看心仪对象的眼神,又是喜欢,又是欣赏,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黄金蜂,都是一样的赏心悦目。
夏尔回头又看了一眼阿斯蒙,阿斯蒙察觉到他的视线,回眸一笑,桃花眼柔润多情,“看我做什么,宝贝?”
夏尔被他的眼睛迷住,顺势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你很好看。”
阿斯蒙笑着说:“那么好看的话,今天晚上就看个够,陛下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好吗?”
夏尔听得耳根发热,闭着眼睛,蒙着头说:“你先别说了,回屋再说。”
阿斯蒙笑得不行,刻意打趣道:“嗯,好的,陛下,我都听您的。”
黄金蜂的拳头攥得死紧,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他死死盯着楼梯口消失的身影,复眼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周身凌厉的杀意几乎形成实质的风暴,让周围实力稍弱的雄虫都感到窒息,惊恐地后退。
“就不能结束这该死的欢庆周吗?”
伊萨罗按在黄金蜂肩上的手稳如磐石,蕴含着不容挣脱的力量,声音压得极低:“黄金蜂,你别忘了,陛下认定了阿斯蒙做第一王夫,你要争要抢我都没意见,但是你现在冲上去只会让陛下受到惊吓,甚至受伤,他还怀着你的虫卵,你舍得让他为难吗?”
“那就这样?”黄金蜂眼尾湿红着,低声问:“你愿意亲手把他拱手相让吗?你应该知道吧,做第一王夫,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能忍受他用余生维护阿斯蒙的荣誉,我忍受不了。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我更不喜欢他。”
伊萨罗心痛如裂,甚至还在安慰他:“陛下已经有了你的虫卵,他不会不要你,至少他会选择你做王夫。我可以保证,阿斯蒙一心要为冬蟲族的发展做贡献,一定不会伤害虫母,我们先找到病症的来源和解药再说,好吗?”
黄金蜂就在伊萨罗的安抚下冷静。
菲尔德躲在柱子后面,心脏狂跳。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看到黄金蜂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如果被发现是自己下的药,别说对付阿斯蒙了,黄金蜂第一个会撕碎他。
菲尔德在当夜就借故离开了古堡,离开的悄无声息。
楼下的宴会厅早已没了欢迎会的样子,雄虫们分成几派,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紧张观望,有的直接去虫母房间外蹲守。
楼梯上,阿斯蒙抱着夏尔一步步往上走,怀里的虫母很轻,呼吸温热地洒在他颈窝,带着一丝蓝莓果汁的甜香,他本该得意,可看着夏尔毫无防备的侧颜,心里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样得来的“亲近”,算什么?
可是夏尔已经同意他做第一王夫了,这应该算他们的订婚宴吧。
这几天对他而言是一次漫长的考验,考验他作为第一王夫的肚量,是否能容忍其他雄虫在他眼皮子底下与虫母欢好。
他可以忍,因为他是第一王夫,因为他是冬蟲族的次领主,因为他是……即将和夏尔度过美好一夜的丈夫。
“陛下,我绝非小气的第一王夫,只要陛下愿意疼爱我,我也愿意让陛下迎娶更多的雄虫,黄金蜂,伊萨罗,乌利亚,甚至低等种与我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没有雄虫能抗拒您的魅力,做第一王夫要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低头,在夏尔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宣誓,又像在自我安慰:“今晚的美好,就算是假的,我也能让它变成真的。”
他说话的时候,夏尔的意识正陷在一片混沌的迷雾里,他好像看见很多影子,有穿着军装的自己,有长着翅膀的雄虫,有囚笼,还有怀抱……这些碎片像走马灯一样转着,最后定格成一颗闪烁的星星,落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颗小小的、温热的虫卵。
那些都不重要,只有虫卵,虫卵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让我受孕吧,我的第一王夫。”
青年温柔地呢喃着,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主动抬手勾住了阿斯蒙的脖子,余光瞥见窗外等候的雄虫们,却毫不在意,如同一只真正的虫母,轻声说:“让我看看,你比他们强在哪里,凭什么做我的第一王夫。”
第109章
虫母陛下失去理智,可以接受被其他雄虫包围,阿斯蒙却不能接受虫母被看光,哪怕是光影在毛玻璃上投射的轮廓也不行。
夏尔虽然是男人,身体却也是有轮廓的,恰巧他的轮廓很优美,肚子里有虫卵的时候更是美到无可挑剔。
一只怀孕的虫母有着比食物更强烈的吸引力。
阿斯蒙知道赶雄虫们走也是赶不走的,那今夜不如做做样子给他们看。
其实在出这件意外之前,阿斯蒙看见伊萨罗和虫母亲近的那一刻,心里确实有了今夜色诱虫母的念头,但也仅仅限于色诱。
首先,夏尔只是口头上同意他做第一王夫,正式的授封文书还没有下达,所以他们之间暂时还只是普通朋友,连情人也算不上。
其次,夏尔身边从来不缺雄虫,他不过是把他当成一只可以结婚的雄虫,如果从蟲族里再挑选一只对王位有利的雄虫,那么夏尔一样会对另一只雄虫很好,他阿斯蒙根本就不算什么。
夏尔既然肯为了巩固王位娶他做第一王夫,正说明夏尔极有可能在结婚之后彻底侵占他的势力,把他打入冷宫,迎娶别的雄虫做第一王夫。
阿斯蒙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柔弱的虫母,那未免太小瞧一位上将了,他是人类帝国大名鼎鼎的军部总指挥官,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第一王夫之位,本就摇摇欲坠,万一夏尔把他当作靶子,吸引雄虫们的怒火,转头就去爱其他的雄虫,也不是没可能。
阿斯蒙却觉得无所谓。
他心甘情愿做被雄虫们仇恨的对象,只要能在夏尔心里留下一点点痕迹也知足了。
他也想和夏尔有普普通通的恋爱,不想以相亲形式出现,可事实已经这样了,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
夏尔愿意爱谁就爱谁,他可以当一位聋子哑巴王夫,这是他作为政治联姻对象,唯一能给虫母陛下的自由。
阿斯蒙将夏尔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替夏尔盖好丝被,只露出那张因药效而泛着红晕的脸。
“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
阿斯蒙的指尖拂过他微蹙的眉峰,低声道:“我不会在婚前就和陛下交/配的,我可不是乡野雄虫,趁火打劫是星盗行为,等你醒来,我根本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到时候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