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是怎么变成渣A的(158)
他一直都很讨厌裴潋,以前追裴溪皊那会,裴潋就对他极度蔑视,可他快死了,等他死后裴溪皊也只能裴潋照顾,把他交给哥哥总比再给他找个alpha老公好。
这样想着,封骛强压情绪,默默回到客房。
可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裴溪皊依偎在裴潋身边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封骛终于按捺不住,再次起身走向裴潋的房间,他试着推开门,借着月光看见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裴溪皊的额头贴着裴潋的肩膀,睡得正熟。
本来已经说服自己,可看到这一幕,封骛还是感到非常愤怒,伸手试图将两人分开。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裴溪皊的瞬间,一道声音让封骛登时僵住。
“你在做什么?”裴潋哑声道。
封骛回头看去,就对上裴潋森寒的视线,裴溪皊也被这动静惊醒,看到封骛时明显愣住了。
“封骛?”裴溪皊揉着眼睛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裴潋也坐起身,看着封骛眼神复杂:“解释一下?”
封骛深吸一口气,收回手:“我来带他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裴溪皊不解道,“我只是想和哥哥睡一晚。”
闻言封骛语气也有了波动:“溪皊……你都这么大了,还和哥睡一起不合适吧……”
裴溪皊觉得封骛的话很奇怪,如果他是omega性别有别就算了,可他都说自己是alpha了,alpha和alpha睡为什么不行?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半夜突然过来更不合适。”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老婆,哪个alpha能容忍自己老婆睡别的alpha床上?”
“可他是我哥,而且是你同意分开睡的,凭什么出尔反尔?”
在裴潋面前,裴溪皊还是没说出自己是alpha的事。
“我同意你一个人睡,不是同意你来找他。”
“你的意见很重要吗?”
“溪皊……”
裴潋没想到夫妻能因这种小事吵成这样,罕见地没发脾气:“封骛,如果你在意这个,之前就可以直接说出来。”
“嗯……是我的问题。”封骛低头道。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明明裴潋和裴溪皊也只是纯睡觉而已,真是他太较真了吗?
三人陷入沉默,顿了片刻,在封骛想转身离开时,裴溪皊先动了。
“我回去睡。”他对着裴潋道,“对不起哥,打扰你了。”
封骛看着裴溪皊低着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但就是控制不住那股莫名的情绪。
回到房间,裴溪皊默默地把枕头放回床上,背对着封骛躺下。
“抱歉溪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封骛站在床边,“我不该那样闯进去。”
裴溪皊没回应,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彻底遮住了半张脸。
封骛从柜子里取出备用的被褥,在床边打了个地铺,他躺下时故意弄出些声响,希望能引起裴溪皊的注意,但对方始终一动不动。
他想起医生说的只剩七天时间,想起裴溪皊逐渐恢复的记忆,想起那份自愿捐赠协议。
“我知道你还没睡。”封骛对着那个背影轻声道,“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被子里传来细微的动静,但裴溪皊依然没有转身。
“等你恢复记忆后,可能会恨我。”封骛继续道,“不对……好像你已经开始恨我了啊。”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封骛终于不再言语。
第二天清晨,封骛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看了眼床上依然背对着他的裴溪皊,走到外面接电话。
“封先生,基地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医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过同时为三位进行手术的难度很大,我们需要提前评估受体状态。”
封骛思索片刻后道:“你先联系裴潋,就说有个签署了遗体捐赠的死者提供了适配的腺体,让他把他和溪皊的检查报告都交过来,这样就能评估受体状态了。”
“这样倒是可行......”医生的语气依然谨慎,“但是封先生,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腺体移植对供体的风险......”
“确定,我三天后会准时到基地进行腺体摘除。”
“三天后?这个时间会不会太紧张?”
“基地那边都准备好了?”
“嗯……”
“那刚好就三天后,拖太长反而会让裴潋起疑。”
“好的,我明白了。”
封骛挂断电话后,一时也没了睡意,干脆去下面给裴溪皊做了早饭。
等他回房间叫人时,被子里的人却一动不动,封骛在床边坐下,伸手想碰碰裴溪皊的肩膀,还是在半空中停住了。
“还在生气?”他低声问,“我道歉,昨晚是我不对。”
裴溪皊依旧沉默,只是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应该不只是昨晚发生的插曲,还有裴溪皊记忆恢复更多的缘故,现在的裴溪皊到底想起来了多少?
是依旧只有那些零碎的片段,还是说能把记忆串联起来了,也就知道他之前那些话都是掐头去尾的,他再一次骗了他,他们这来之不易的温情也只是场骗局。
原本打算在这最后三天里好好和裴溪皊相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只是可惜他人生中最后这段时光没给裴溪皊留下好印象。
其实从裴溪皊恢复记忆那天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怎么改也改不掉劣根性,永远都在伤害裴溪皊,他想努力去偿还裴溪皊,也永远摸不清他想要的,只会不断触雷,把人越推越远。
像他这么糟糕的人,实在配不上裴溪皊,只希望最后自己的腺体能帮到裴溪皊,能替自己永远陪着裴溪皊。
“不想吃我做的,那我让厨师重新给你做。”封骛语气依然温和,“想吃什么跟厨师说。”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封骛试过各种方式想与裴溪皊沟通,但裴溪皊始终对他避而不见,就连送去的餐点也都原封不动地被退回。
他根本不知道裴溪皊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敢去细想,可从裴溪皊这两天的状态来看……估计是差不多了。
最后一天清晨,裴溪皊还在睡觉,封骛已经开始准备离开,他像裴溪皊曾经那样,在他房间里放了捧新鲜的卡地亚玫瑰,又下楼给裴溪皊准备好早饭。
本想就此直接一走了之,但走到院子时,封骛就感到后悔,又走回卧室,想最后多看几眼裴溪皊。
他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很想亲他,很想和他说话……很想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彼此永远都不分开。
看了半天,封骛克制地伸手,想要摸下裴溪皊的脸,还在睡觉的裴溪皊并不知道封骛此时的情绪波动,他觉得不舒服,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手。
封骛的手僵住原地,最后还是没再碰他,只是帮他整理了下被子,而后直接离开。
等裴溪皊醒来时,他只觉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那些过往席卷而来,渐渐能串联融合,他扶着胀痛的额头坐起身,发现枕边空无一人。
“封骛?”
他轻声唤道,却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裴潋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溪皊,你刚醒吗?”
“嗯……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