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不喜欢我(38)
风吹过,苏水染只觉得眼前红衣一闪,手上一轻。
苏水染低头,她六弟呢?!
土匪头子把苏家六子苏城劫走了!连着轮椅都抢走了!
劫色嘛,土匪不就该劫色劫财吗?正常的。
等等,苏家苏城被劫走了?!
犹如巨石砸入平静湖面,整个苏城顿时炸了。苏家夫人听见这消息当场惊吓过度,晕死过去。
“苏美人儿。”
苏城看着像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样高兴的土匪头子,眼中水光流转。
“这是哪里?”
清冷的声音落在耳里,土匪头子耳朵发痒,他得意洋洋道:“这是回山寨的路,我告诉你,你就算喊也没用,这山头上我就是老大,没人会来救你的。”
“哦。”
方才这人劫了他,直接带着轮椅在半空中腾飞,风吹的过大,让他颇为不适。苏城疲惫的靠着轮椅,只是家中爹娘兄姐他们约莫会担心了,磕着眼,身子病弱的苏城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苏城再清醒时,只觉得耳边异常嘈杂,他不习惯的皱紧眉头。
“老大,这苏城是真的好看。”
“那当然!叫什么苏城,叫夫人!”
“嘿嘿嘿,老大说的是,夫人真好看。”
“我让你们准备成亲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还差一些,明天我下山再买些回来。”
“不管怎样,三天后我一定要……”
“咳,咳咳咳。”
陌生的地方,床幔缝隙处涌进来的凉风让苏城旧疾复发,撕心裂肺咳起来。
“快快快,把药端过来!”
随即床幔掀起,身量修长的人急忙将苏城扶起,一碗泛着热气的药递到苏城面前,“快,喝下去。”
着急的催促声从上方传来,苏城眉头紧皱,也不作多疑顺着那人手将碗中药一饮而尽。一碗下肚,咳嗽总算缓解。
烛火摇曳,苏城唇上沾着药渍,身旁之人还紧紧扶着他。倒也奇怪,苏城平日极为不喜别人靠他太近,而如今两人挨着如此近心里却没什么反感,“能否取来锦帕?”
“擦药渍么?不用这么麻烦。”
声音带着嘶哑,苏城看着眼中带着星辰之人眸色逐渐变暗,一点点靠近。
他注意到面前看似镇定的某人,藏在衣袖下的手无意识的攥着衣角,耳廓泛红。
很紧张?
苏城神色如常,想到如今还在家里着急的家人,开口道:“能否送我回去?”
气息喷洒在唇齿间,眼中沉沦陡然破开,土匪头子猛然惊醒,红晕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耳边,踉跄爬下床,恶狠狠道:“上了山,你就是我的人!别想回去!”
苏城眉头轻动,道:“可有纸笔?”
浑身气势登时一灭,山上没几人识字,纸笔这东西还真没有。土匪头子正欲安排人下山及时买来,脚步顿了下,折回床上,看着面前勾得他神魂颠倒的苏城。
“这是虎牙山,知道不?”
“嗯。”
“知道抢你来做什么不?”
苏城不语。
土匪头子挑眉,想伸手摸摸那瓷白的皮肤,反正三天后人都是我的,不急这一时,土匪头子心中道。将蠢蠢欲动的手缩回去。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夫人,手下小弟任你吩咐。”
苏城闻言看向土匪头子,“夫人?”
土匪头子双腿莫名一软,警告道:“虎牙山地势险恶,你老老实实待着,要是胆敢逃跑我定要你好看。”
苏城靠在床头,道:“怎么好看法?”
怎么好看?
吊起来打?用麻绳绑住?还是用铁链拴在床上?
不知道这幅淡然模样惊慌的样子是怎样的。
土匪头子邪从心起,故意摸着下巴,肆意着上下打量床上的人,恐吓道:“要你在床上好看。”
苏城淡然看了土匪头子一眼,“哦。”
仰着头,土匪头子转身出门,在那道视线下平稳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仓皇而逃。
隔天,土匪头子掳了苏家六子回山寨当压寨夫人的消息再次震惊整个苏城。刚清醒过来的苏家夫人又一次吓昏过去。
☆、病弱少爷与俏土匪(完)
病弱少爷与俏土匪(完)
压寨夫人是拿来干什么的?当然是来暖被窝的!
土匪头子坐在树杈上, 背靠着树干,长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星辰布满夜空,斑驳的月光洒在精致的脸上。土匪头子眼瞅着亮着烛光的房间,心情大好。
“诶?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喝醉酒的小弟迷迷糊糊撞到树干上,抬头正好瞅见一条细腿。
“夜凉,出来欣赏风景。”
喝醉了酒,胆大包天的小弟嘿嘿一笑, “老大,你怎么可以让夫人独守空房呢?咯,”小弟打了个酒嗝, 搓手笑道:“老大,你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也是,老大还是第一次,老大, 我跟你说,这东西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三次嘛,那就……”
土匪头子忍无可忍从树上一跃而下,一脚踢晕喋喋不休的小弟。
“呸!老子有什么紧张的?”
土匪头子整理下衣服,气势汹汹进了屋。
暖烛映窗, 特意换了雪白貂皮软榻上躺着一个瘦弱修长的身子。肤白胜雪,冰肌玉骨,土匪头子心猛地一跳。不由屏住呼吸慢慢走近。
苏城呼吸微弱,皮肤微凉, 一看便知身子薄弱乃命短之人。
土匪头子皱紧好看的眉头,转眼瞧见桌上装着药的瓷碗。
这人根本没喝药?
修长的手端起药碗,抿一小口,随即蹙眉。啧,又苦又恶心,根本不是一般的难喝。
不过……感情这神仙般的美人儿怕喝药?
土匪头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端着药走到床边。
“苏美人儿,这药可花费了我不少名贵药材,你这样浪费可不好。”
仰头含下一口冰凉的药汁,待察觉温热之后,俯身。
就在即将触碰到心心念念的唇瓣时,床上熟睡之人缓缓睁眼。
苏城看着近在咫尺土匪头子,道:“你在做什么?”
做你!
土匪头子刚准备开口,嘴里的药汁就要洒下,急忙闭上嘴,然后在苏城清冷的目光下一鼓作气堵上去。
淡然的呼吸一下子乱了。
柔软的舌头在唇边疯狂试探,妄图撬开苏城抿着的薄唇,药汁顺着两人相接的边缘滑下。察觉嘴里的药汁都要流光,土匪头子急了。这时突然有手扶上腰,一阵天旋地转。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苏城翻身在上,容颜半隐在黑暗中。
咕咚
美色在前,土匪头子一不小心将剩余的药全部吞了下去。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土匪头子忍住浑身的酥麻,强行镇定道:“干什么?你是我抢上山来的压寨夫人,除了给我暖床还能干什么?”
苏城皱眉,继而猛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给你炖好的药不喝,难怪身子这么弱!”
连忙把药用内力温热,递给苏城。漆黑的药不用看,单是闻味道就足够让人恶心,苏城咳着撇开头。
“你这家伙,怎么不喝药?”
土匪头子端起碗又要将药往自己嘴里送,苏城见状从他手里接过药碗,蹙眉仰头喝了下去。
“这不就对了嘛。”
土匪头子一边笑着,一边往苏城身体传送内力,帮人稳住心脉。
咳嗽声渐小,本就睡得不安稳的苏城又经这么折腾,没能支撑多久,在土匪头子内力的帮助昏睡了过去。
砸砸嘴,还有残留些苦味,原来这人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就不老实喝药啊。
土匪头子整理好药碗,翻身上榻,侧身心满意足的打量着身旁的人。
替人把被褥压好,土匪头子搂过人,塞到自己怀里,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时无意识的往下蹭,双手扒紧苏城细腰,然后将脑袋一个劲往苏城怀里拱。
自从得知苏城会偷偷不喝药后,一天三顿,土匪头子就守在苏城旁边,亲眼看着人喝下药,然后笑眯眯塞一颗蜜饯在人嘴里。
山寨修在山顶上,草木颇多,苏城的轮椅到了这上面反倒成了累赘。
清晨空气正好,土匪头子也怕苏城待在房里太闷,给人披上披风,扶着人在山寨附近逛了逛。
平日里最懒得看这些花花草草的土匪头子,突然觉得这虎牙山也挺好看的。当然再好看也抵不过旁边这人好看。
很快,三日已到,整个山寨上上下下忙里忙外,将山寨打扮得格外喜庆,连树上都系满了红绸子。
苏城坐在桌边,视线落在床上那件嫣红的大红袍子上。
指尖划过碗沿,昨晚上山寨中人都忙于布置山寨,就连土匪头子也没例外,今早端来药碗的时候脚步匆忙,却依旧耐心的等他喝完药,然后得意洋洋的将蜜饯塞到他嘴中。眉眼上扬,带着均是喜意。
苏城垂眼,来到床边,衣料是上好的衣料,就连衣上的装饰都格外精致。看得出来做得十分认真。
手指微动,从颈边开始解下衣袍。
山寨中多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细问全寨竟是无一人可充当司仪。不过成亲习俗也就那些,拜了堂,入了洞房那就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然而就在两人正准备拜堂时,苏家大子苏攸珺带着一干功夫不错的人闯进来了。
“六弟!”
“六弟,大哥来接你了,爹和娘还有老二他们担心坏了。”
苏城正欲上前,一只手截住他手腕,土匪头子面色冷厉,“他已经和我成亲了!是我的人!”
苏攸珺见六弟不旦身子安然无恙,而且还比以前更加精神,对这位掳走自己的土匪心中恶感稍减。
“这位少侠,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可儿戏?更何况你这般作为是强抢,不合法理,又怎能当真?”
土匪头子冷哼:“我是土匪,我抢人天经地义。”
苏攸珺转而看向苏城:“六弟。”
捏着苏城手腕的手陡然用力,随后慢慢放开力度,土匪头子恶狠狠的警告道:“你是我的压寨夫人,你穿了喜服,今天这亲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苏城眉眼冷淡,道:“不能结。”
土匪头子脸色顿时煞白。
“成亲之事乃大事,不说择良辰吉日也需宴请亲朋好友,一拜天地,二则拜高堂,如今苏家宾客一人未至,高堂不在,成的亲又怎能作数?”
“我说了算就算!”土匪头子龇牙道。
“若我说不算呢?”
“你!”
土匪头子骨节泛白,捏着苏城手腕的力道忍不住加大,到底是怕伤了这人,最后猛地一甩袖子,背在身后紧紧攥住。
苏城看着自家大哥,晗眉道:“今日不能随大哥下山,还麻烦大哥回家后请人择好吉日,不日后我将归家准备聘礼一事。”
“什么?”苏攸珺和土匪头子异口同声,不可置信道。
苏攸珺神色莫名的望了眼自家六弟,又望了眼脸上激动得泛红的土匪头子,“六弟,你是认真的么?”
苏城:“嗯。”
苏攸珺无奈,六弟的性子他清楚,既然亲自说出了口,那估计是确定了。再望了望土匪头子,苏攸珺浮起猜测,莫非这土匪就是算命先生口中六弟的贵人?!
一个激灵,六弟的贵人可是六弟生死攸关的大事。
再一想,这六弟平日里在家如何精贵的养着可这身子就是一天比一天弱,才上了这虎牙山多少日子,精神明显有了!说不定这人还真是六弟贵人,不过此等成亲大事,还必须回家和家人商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