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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117)

作者:百户千灯 时间:2020-04-20 10:17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恋爱合约

    他把割好的草整理好,便和陆难一起下了山。
    陆难问:“怎么突然想起了要编这个?”
    林与鹤笑了笑,说:“给我妈妈.的。”
    林母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
    陆难神色未动,眸光却微微沉了沉。
    回来之后,林与鹤也没有让陆难搭把手帮忙,他自己把马莲草清洗干净,晾干后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开始动手编了起来。
    陆难没有再坚持,他觉得林与鹤可能是想自己亲手完成这些。
    他留意到林与鹤的动作很娴熟,很明显对方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当年他们认识时,林与鹤还不完全会这些,陆难用纸片折一只兔子,都能让林与鹤惊奇好多天。
    马莲草不是一天能编完的,整理好东西之后,林与鹤又和陆难一起回了一趟老院子。
    林与鹤原本打算在自己家住,为了通风才暂时搬去了别墅,后来收拾东西也麻烦,他就一直住在了别墅里。
    比起新修的别墅,老院显得古旧朴素许多。这座房子是独栋,不过离其他住宅区也不远,对面就是一片楼房。
    天有些凉了,似是起了风。林与鹤站在院门口朝对面望了望,指了一个方向。
    “那儿是不是哥哥之前住的地方?”
    他之前的记忆虽然被藏住了,但并没有真的缺失,再回到熟悉的环境里,看着熟悉的人,并不难捡拾起来。
    陆难点了点头。
    林与鹤指的地方虽然早就拆迁盖了新楼,但那里的确是陆难当年所住的地方。两处面对面,相隔不远,所以小林与鹤才会遇上陆难。
    当时陆难尚未成年,不能继承父母留下的股份,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他手里的这份巨额财产,只有陆难消失,这股份才有可能旁落。
    所以不只是泰平的人,连陆家都在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陆难和母亲从小一起练习体术,刺向心脏的那一刀恐怕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那时是陆难父亲的朋友冒险将陆难从风暴中心带走,将陆难送往这个偏僻的小镇藏了起来。
    他给陆难留了钱,又托了一个远方亲戚照顾陆难,但他自己却必须离开,免得被人追查到这里。
    而他那个远方亲戚又是个上了岁数的半瞎老太太,照顾自己都勉强,自然也没能怎么周到地照顾陆难。
    所以后来才是好心的林阿公给陆难送了药,惹得林与鹤开始追着陆难跑。
    林与鹤想了想,问:“我是不是还和你还去过那儿?”
    “嗯。”陆难说,“你说想看看我住的地方。”
    那时陆难已经过来了半年多,终于不再冷漠地直接把林与鹤视为空气,开始偶尔会简短地回应几个字。
    但这几个字也已经够了,小林与鹤受了鼓舞,黏大鸟哥哥黏得愈发开心。
    他好不容易让陆难同意了带他去家里玩,到了那儿,却直接被惊住了。
    “去看过那一次之后,你就开始想让我去和你睡。”陆难说。
    那时候陆难已经长到了一米八,身条修长,骨骼舒展,正是最需要营养和空间的时候。但林与鹤在他住的地方,却只看到了一张破旧的不到一米五的沙发床。
    不是没钱买床,是屋里空间太逼仄,根本放不下更大的床。
    陆难就在这种完全伸不开腿的地方睡了那么久。
    时间过去太久,林与鹤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晰了,他想了想才道:“但你好像没有和我回去。”
    就算之后他们偶尔有几次共眠的经历,那也是很久之后、两人更亲密的时候了。
    陆难说:“我不想打扰你。”
    林与鹤抬头看他。
    天更阴了,乌云压下来,连光线都显得黯淡了些。林与鹤望着面前男人英俊的眉眼,忽然发觉,他们两个真的很像。
    独自走了太久,总不想打扰别人。
    而那时候,陆难的年纪比他现在更小,也更孤独。
    林与鹤抬手,学着陆难摸.他头发的样子——虽然陆难很少做这个动作,大多数都是直接去捏下巴——摸了摸陆难的头发。
    男人的发丝略硬,穿过指缝时有些微痒。
    林与鹤说:“不打扰。”
    他想了想,又学着陆难说话的语气,道:“不打扰,不辛苦,不麻烦。”
    陆老师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真正让学生学透了他想教的东西。
    才会这样学以致用。
    林与鹤的手刚收回去,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陆难握住他的手指,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
    在这僻静小镇的两年时光里,真正在照顾陆难的人,其实是林与鹤。
    那个天真稚.嫩的,一笑一个小酒窝的小孩子。
    雷光忽闪,随后,天边传来了一阵闷响。
    起先是豆大的雨滴,随后便拉长成线,又连接成了片。
    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小城被笼罩在了朦胧的雨雾中。
    两人进屋,走到了房檐下面。
    蜀地多雨,房檐大多很宽,他们坐在屋檐下的石凳上,抬头看着眼前串串珍珠般坠落的雨帘。
    院子很古朴,但和十多年前直接连着土地的砖红色地面也不一样了,换了新的透水地砖。只有园中那颗石榴树还直接扎根在泥土里,一年复又一年的沉默生长着。
    林与鹤望着石榴树后面的砖墙,道:“那里原来是一片花坛,墙边还种了两株野山茶花,一株红色的,一株白色的。两株山茶花爬满了整片墙壁,开花的时候,特别漂亮。”
    花坛里的花草和那两株野山茶花,都是林与鹤的妈妈在照料。等林与鹤回城里读书后,就交给了外公打理,在之后,妈妈去世了,长得极旺.盛的山茶花也忽然枯萎了。
    四周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雨落下的声音。
    片刻之后,陆难开口,问。
    “你想养一株新的山茶花吗?”
    林与鹤笑了笑,摇摇头:“不用了。”
    “山上就有野山茶,现在是花期,开得挺好的。”
    他还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我们结婚那晚,酒店房间里放的好像也是红色的山茶花吧?”
    林与鹤从小就喜欢这种花,当时就特别留意到了。
    “嗯。”陆难说,“专门运过去的。”
    “……啊。”林与鹤恍了恍神,“为我准备的吗?”
    陆难看向了墙边山茶花的方向。
    “你说你很喜欢红色山茶花,以后结婚的时候就想用这种花。”
    林与鹤哑然。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才六七岁。
    一个小孩子的话,自己都可能说过就忘了,却被另一个人记了那么久。
    林与鹤现在再回想半年来两人订婚结婚的事,记忆已经变成了另一种色调。
    那些冷冰冰的协议、条款、利益,统统被撕开薄膜,露出了内里真实的暖色甜蜜。
    林与鹤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有一点无措,但并不是慌乱,更像赧然。
    他只能暂时先找个其他话题,说:“这,这院子里除了花,还养过动物。”
    “我妈妈.的猫经常喜欢去石榴树上打盹,后来墙边还扎过篱笆,养了几只小鸭子。”
    那时候林与鹤恰巧因为哮喘要住院治疗,住院前特别放不下自己的暖黄色小伙伴们,和外公说一定要把它们照顾好。
    结果等他出院回家,第一时间跑去篱笆旁看,却并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伙伴,只看到几只大摇大摆、几乎到他一般高的大白鸭“嘎嘎”叫着好奇地朝他围了上来。
    小林与鹤被吓得退了一步,等见到走出来的外公时,“哇”地一声就哭了。
    “我以为那些小鸭子不见了,没想到他们长大之后会变得那么大。”
    林与鹤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
    “我小时候挺爱哭的……外公总说我是小哭包。”
    身旁静静听着的男人似乎弯了弯唇角。
    “没什么。”他说。
    林与鹤以为对方这是在安慰自己,却没想到——
    陆难下一句竟然是。
    “你现在也挺容易被惹哭的。”
    林与鹤起初还没听懂,正想说自己长大就不怎么掉眼泪了。
    但他瞥见了陆难的神情,下一秒才忽然反应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在哪儿哭的?怎么哭的?哭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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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可能会休息一天,有点累,如果周四休息的话,周五就晚七点准时更。
    锁章还在等审核,这两天又给客服打了电话,管理员短信也发了,但都让等,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083
    林与鹤用惊异的表情看向陆难, 陆难却神色淡然, 还抬手过来摸了摸.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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