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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景ABO(120)

作者:生姜太郎 时间:2021-06-04 09:38 标签:ABO 校园 HE 竹马竹马

  身前的塑料布上是数十本散落的二手书,身后的仓库里堆放着还没来得及整理的纸箱,烧烤摊老板把一桶脏油泼进下水道,刺鼻的油烟味提醒应许这才是他所在的真实世界。
  白知景是天上不会被弄脏的月亮,是永远不会破灭的理想,是他做梦都想要一辈子守护的乌托邦;这些不值钱的旧书是混乱不堪的现实,是爷这个月的药费,是妹妹渴望的新舞鞋,是一家人下周的伙食费。
  应许垂在身侧的十指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
  白知景彻底消失在虚无的夜色里,他对着那个方向凝视了很久很久,终于如同脱力一般,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指,弯腰整理散落一地的书籍。
  -
  凌晨两点,应许推着车往外走,这条街上摆摊的都认识他,也都听说了今天有个小男孩儿去找茬的事儿,纷纷探头问他没事吧。
  应许装作没听见,他太累了,连挤出一个笑去应付的力气都没有。
  出了夜市街口,他戴上白知景给他买的保暖耳罩,单腿一迈跨上车座,刚要骑车离开,瞥见前面路边的台阶上坐着个人,穿着一件明黄色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双手环抱胸前,下巴抵着膝盖,就像是怕冷似的,整个人都缩成小小一团。
  应许身形一顿,他那一瞬间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一半是紧张,一半是难以置信。
  他走到那人身前,喉结上下滚动,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发出一个音节:“景儿......”
  白知景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旋即又偏过头,声音闷闷的,像是刚刚哭过一场:“慢死了。”
  应许慢慢蹲下|身,依旧有几分不确定,嗓音里夹杂着几不可察的细颤:“景儿?”
  “干嘛呀,”白知景瘪了瘪嘴,依旧倔强地不愿意看应许,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大人,但发红的眼圈和浓重的鼻音又实在没有说服力,“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应许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他一眨眼,眼前的白知景就又跑了。北方的风很干很涩,却吹得应许眼角发酸:“我没有不理你,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你就是不理我,”白知景拔高了些音量,用他湿润的眼睛委屈地盯着应许,“你不听我的话,你这么坏,你不对我好了,我也不对你好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好的,永远永远......”
  应许喉头一酸,抬手捧着白知景的脸:“你不对我好,为什么等我?”
  白知景擤了擤鼻涕:“因为......因为......”
  他“因为”了半响也没因为出下文,应许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用大拇指温柔地揩拭他睫毛上凝起的小小泪花。
  “因为......”白知景一哽,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因为你长冻疮了啊,你怎么能长冻疮呢,我每天每天想到你长冻疮了,我就难受,长冻疮太疼了,我也太疼了......”
  轰——
  应许一直以来的理智、隐忍、克制终于轰然崩塌,他单膝跪地,紧紧搂住了白知景。
  他怎么舍得让白知景疼,他怎么舍得让白知景哭,他怎么舍得让白知景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了他这么久......
  “景儿,”应许侧头去亲他的耳垂,反复喊他的名字,“景儿......”
  白知景在他背上捶了一拳,骂道:“你总是不听话,总是不乖!”
  “我不乖,我不好,”应许又去亲他发红的鼻尖,“我好笨,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走了,又回来了,”白知景把鼻涕擦在应许我外套领口上,从自己的羽绒服底下掏出一个小塑料碗,“我看到煮羊肉汤的,羊肉防冻疮......”
  应许凝视白知景半响,轻轻一笑。
  白知景重重抹了把眼睛,把那个还有余温的塑料碗塞进应许手里:“给你,我走了。”
  “别走,”应许抱住白知景,把脸埋在他颈窝,“景儿,别走。”


第91章 知景知景
  白知景就要被应许气死了。
  他气应许遇到事儿不告诉他,气应许瞒着他秦国强三番四次来勒索,气应许不好好爱惜身体,大冬天的还要半夜出来摆地摊......
  最气应许厚脸皮,仗着白知景喜欢他心疼他,知道错了还不改!
  “臭不要脸!”白知景哼了一声,铿锵有力地给出了评价。
  应许弹了弹他的额头,给了他一个比较文雅的说法:“这叫恃宠而骄。”
  白知景朝他比了一个中指:“就是臭不要脸!”
  “好了小傻子,”应许拢了拢白知景毛茸茸的围巾,遮住他大半张脸,“别着凉,再过半小时乖乖回家。”
  白知景的脸本来就不大,被这么一遮,就剩一双圆乎的大眼睛露在外头,气鼓鼓地盯着正给客人挑书的应许。
  他穿着厚实的羽绒外套,两只手窝进袖子里,坐小板凳上蜷着腿,看着就和个小圆团子似的。
  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昨儿还又踹又砸的闹事,今儿就乖乖巧巧当吉祥物了,隔壁烧烤摊老板觉着挺稀奇,一分钟往应许这边探了三回脖子,终于忍不住问:“小应,你可以啊你,哪儿弄来这么个小童工?”
  “就是个小窝瓜,”应许回头看了眼白知景,眼睛里笑意明显,“放着喜庆。”
  “你才倭瓜,”白知景老大不乐意地说,“你还倭寇呢!”
  老板被逗乐了,招呼伙计接管炉子上的烤鸡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凑到白知景跟前,逗他说:“小孩儿,你和应许什么关系啊?昨天晚上阵仗那么大,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帮派来收保护费呢!”
  “帮派是有帮派,我有个野熊帮,在本地”白知景没忘记给自己那寒碜的帮派做个宣传,接着把罩着脸的围巾拉到脖子上,认真地说,“不过我不收保护费,我来保护应许,夜市是很危险的,他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坏人跑都跑不过。”
  他话说得一本正经,表情也非常严肃,秀气的眉毛微微聚拢,眉心挤出一个“川”的痕迹。
  老板差点儿被他这郑重其实的样子唬住了,接着一阵风刮过,白知景冷得哆嗦一下,鼻尖冒出一点儿晶莹的鼻涕——
  “噗......哈哈哈哈哈哈......”老板没忍住笑了出来,决定不告诉白知景前几天应许把一伙闹事的混混打趴下的事情。
  “小应,你这宝贝疙瘩哪儿淘来的?”
  应许刚做完一单生意,转头一看,发现白知景又把围巾扯下去,没好气地说:“前头路口捡来的。”
  “那不可能吧,这条街我熟啊,我二十年前就在这带混了,”老板发出爽朗的笑声,“也没见哪儿有这么个宝贝窝瓜啊!”
  白知景咕哝了两声,和应许说:“流鼻水了。”
  应许从兜里拿出手帕:“抬头。”
  白知景想也不想地仰起下巴,应许很熟练地给白知景擤完鼻涕,又一点儿不嫌弃,把手帕随意叠了两叠,塞回口袋里。
  “我不是捡来的,”白知景撅着嘴,不高兴地往应许身上拍了一巴掌,“也不是窝瓜。”
  应许抓住他的手掌,在白白净净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你这爪子闲着就难受是吧?围巾好好裹着怕憋死是吧?非得要着凉了就高兴是吧?”
  他边说边把白知景扯下来的围巾重新包好,又在脑门后边打了个结,揉了揉白知景的脑袋:“不许动了。”
  老板看得目瞪口呆:“小应,你年纪轻轻的就有儿子啦?”
  “不是,”应许无奈地摇摇头,“这是我祖宗。”
  老板笑得直不起腰:“平时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
  应许来这儿摆摊也有半个多月了,他学历高教养好,和谁都是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但老板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了,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米饭都多,哪儿能看不出应许温和外表下藏着冷淡疏离的内里。但这个小祖宗一来,应许就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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