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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关系(30)

作者:冰块儿 时间:2023-10-02 07:26 标签:校园 年下 甜宠 情投意合 双向奔赴 救赎

  他只想结束“孤独”这场心病。
  沈皓也好,任绍辉也好,孟修也好,都是他求助的医生。
  可詹子延的运气实在太差,每次病入膏肓时,遇到的都是庸医,能吊着他的命,却治不好他的病。
  如果放任不管,他早晚会拖垮自己。
  骆恺南放下月饼礼盒,抬起头,看见尚未息屏的笔记本上,自己创建的人物正合眼躺在自家的床上,神态安适,代表睡眠状态的气泡忽大忽小。
  他不是医生,不会治病。
  但他是创造者。
  他可以给詹子延创造一个
  酒店浴室里的水热得很快。
  氤氲的水气短暂地驱散了心里的凉意,却加剧了气血的翻涌,酒气也顺势而上,熏昏了脑子。
  詹子延摇摇晃晃地走出浴室,甩了甩头,稳住身形,祈祷着骆恺南已经睡了。
  可惜上天从不会让他如愿。
  ——骆恺南正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曲着长腿,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忙。
  詹子延本想安安静静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骆恺南却叫住了他:“想玩我做的游戏吗?”
  詹子延不知道这算不算求和的信号。
  骆恺南的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还主动请他试玩,大概是想与他和好吧。
  “想的,可我现在反应有点迟钝,改天行吗?”
  “行,那看部电影?”
  詹子延看了眼表,才九点,便应了声“好”,拖着头晕目眩的身子,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骆恺南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詹子延思维迟缓,没察觉不妥,顺着他的引导靠了过去。
  两人肩抵着肩,并躺在不算宽敞的标间单人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骆恺南那儿,詹子延歪过脑袋,凑过去细瞧:“有什么电影?”
  骆恺南脖子忽然一凉,低头查看——是詹子延没吹干的湿发贴了过来。
  他的脸被酒精和汽轮番蹂躏,泛着肉眼可见的红意,一路蔓延到脖子、锁骨……
  骆恺南的视线逐渐往下,忽而愣住。
  詹子延身上的睡衣,特别眼熟,似乎……就是那天视频电话里穿的那件。
  当时的记忆再度席卷而来,如台风过境,冲击力不减反增。
  毕竟这回,货真价实的詹子延就躺在他身旁。
  他浑身猛地紧绷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你想看什么?”
  詹子延推了推眼镜,长睫下的目光有些迷离,怔怔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有什么推荐?”
  骆恺南:“看部喜剧?”
  詹子延倦乏地摇了摇头:“我不爱看喜剧……”
  “为什么?”
  “看多了会产生幻想,以为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美满的结局。”
  骆恺南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能拥有?”
  “因为没人给我……”
  “如果有人想给你呢?你收吗?”
  “收,当然收……”詹子延显然有些糊涂了,说完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不起,恺南,我不是个好老师,总让你看笑话……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只是,只是今晚特别、特别难受……”
  他平时不会说这种话,但这会儿又晕又困,轻微的醉意像根针似地,扎得脑袋一疼一疼,刺激出了强烈的倾诉欲,抓着身边唯一的活人,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今晚聚餐的时候,其他老师都有家人陪……可我没有。”
  “你知道吗,我家离这儿不远,坐车两小时就到……”
  “可是,我回不去。”
  “你出来住还有人惦记,有人盼着你回去。我……什么也没有,没人盼我回去,也没人来接我回去……”
  骆恺南注视着那张小幅开合的嘴唇,里面发出的声音嘶哑苦涩。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上,扫过詹子延的鼻梁、眉眼、头发……
  连垂眸时扇动睫毛的弧度,都能在他心里扇起一阵飓风。
  他不是一个能被轻易牵动情绪的人,如果能,那一定是因为,对方已经在他心里了。
  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会情不自禁地心疼……都是确凿不移的证据。
  无可否认,也不想否认。
  他对詹子延的在乎,的的确确,早已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温和的夜色中沉淀着一片幽静,詹子延枕着坚定而有力的心跳,渐渐放松,困意漫上,呼吸声越来越轻。
  就在他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耳畔传来低语:“你说的不对,我来接你了,不是吗?”
  詹子延稍稍清醒,混混沌沌地笑了笑:“是,谢谢你……”
  骆恺南的手指插入他湿软的头发,揉着几个缓解头晕的穴位:“谁给你一个家,你就跟谁走吗?”
  詹子延舒服得轻哼,倦意又涌了上来:“嗯……”
  鼻音没哼完,骆恺南的肩膀就蓦地一沉。
  睡着的詹子延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骆恺南肩膀酸麻,才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到床上,摘去眼镜,而后静静凝视对方的睡颜。
  窗外圆月高照,清辉从他们身上流过、漫过,缓缓将他们笼罩。
  这一刻的怦然心动,比月光更纯粹。
  “这么容易就被拐走,真够随便的……”骆恺南轻轻弹了下梦中人的额头,“那就说好了,不准反悔。”


第28章 同居
  回晋城的路上,詹子延依旧看书,骆恺南依旧打游戏。
  高铁沿线会经过孜泉县,詹子延来时坐在靠走廊的位置,没有看到。回时坐在靠窗的位置,在经过老家的那几分钟里,抬头望向了窗外——记忆中的农田河流犹在,但远处靠县中心的地方已被平房覆盖,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的水泥建筑。
  倘若没发生那些事,他或许也会与他的父母一样,留在裕城,找份安稳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但现在想这些,都太晚了。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过往种种早已随水流远去,即便他再次踏入,也已经物非人非。
  这时,一阵甜蜜的香气飘入鼻息中。
  詹子延回头,看见自己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块掰开的月饼,阳刻着“幸福”二字,另一半在骆恺南嘴里,刻着“安康”。
  “尝尝?”
  “你吃吧,我不饿……唔。”
  骆恺南直接喂到了他嘴边:“今天中秋。张嘴。”
  詹子延无奈,依言咬住,另一端用手托着,慢慢地吃。
  看样子,骆恺南好像完全消气了。
  虽然不明白昨晚为何发那么大火,但既然如今相安无事了,也没必要再提。
  就是昨晚他微醺之下发的那些牢骚……现在想来,很是尴尬。
  好在对方是骆恺南。
  是连他与沈皓争执都见识过的骆恺南。
  相比之下,他那点儿酒后胡言,根本算不了什么,骆恺南应该也不会往心里去。
  月饼是五仁馅的,甜得发腻,他好不容易吃到最后一口,将“幸福”二字咽进了肚子,忽听骆恺南冷不丁地说:“下周末我搬去你家住。”
  “咳咳!”詹子延呛住了,连忙喝了几口水,“这、这么快?”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可我还没收拾客房……”
  “我自己会收拾。但是先说好,我付不起房租。”
  詹子延摆手:“不用,反正也是空着。你要搬的东西多吗?我帮你一起搬吧。”
  “你怎么帮我?用你那辆自行车?”骆恺南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多少东西,我找朋友借辆车就行。”
  詹子延扒拉走他的手,皱眉道:“恺南,我说了多少次,要尊重老师,昨天你还喊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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